法国领事馆被盗当晚,21时35分,白朗监狱。
岗楼上站着全副武装的警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下面的广场,探照灯将整个广场照得雪亮。广场上停着数辆囚车,几十名持枪狱警将卡车围住,六、七条大狼狗被看守的铁链子拉着,上蹿下跳,“嗷嗷”地叫着。
白璐瑶跟另外几名犯人一起,被赶下了囚车。
狱警们喊着:“都老实点!双手抱头,排好队!跟我走!”
犯人们排好队,跟着看守往前走去。人群中,一名犯人的动作稍慢了一点,被后面的看守一枪托砸在后背上。犯人一个趔趄,但赶忙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在众看守的带领下,犯人们慢慢朝前方一座建筑走去。
随着一声“吱呀呀”的响动,前方建筑的黑色铁门缓缓打开,看守们带着众犯人缓缓走进大楼。
漆黑的楼道内不时传来一阵阵凄惨的撕心裂肺的叫声,犯人们都不由自主地站住了脚步,向楼道深处望去,脸上的肌肉随着传来的喊叫声和击打声不由自主地抽动着。所有人都是恐惧之极。
尽管此前在沙盘模型中已经把白朗监狱里的一切研究得极为详细,但真正来到这里,白璐瑶还是感到了一丝阴森和恐惧。
走进大门,迎面是A区大厅,20平米左右,空空如也,正面又是一道漆黑大门,门口站着一左一右两名荷枪实弹的警卫,警卫见犯人人走来,打开大门。里面是白朗监狱的体检处,一间30平米左右的房间,整个房间没有什么摆设,屋子正中是一个巨大的火盆,屋子四周站着七八个看守。
白璐瑶被带进了女犯体检室。
一张大桌子后面,此前曾跟林长枫碰过面的那位华人警督正面无表情地坐在桌子后面,一名手下肃立一旁。屋子正中,白璐瑶与另外几名女犯人垂手站立着。
一名女狱警上前向那位华人警督报告:“警督,可以开始了吗?”
赵警督微微点了点头,女狱警回过身来:“所有人听我命令,把衣服脱光检查!”
众人都愣了愣,没有人动。
女狱警:“快脱!”
大伙儿犹豫了一下,开始脱衣服。
白璐瑶从来没有想过到监狱里还要接受这番羞辱,但此时的她丝毫想不出任何办法,只好慢慢吞吞解开自己的衣扣,将衣服一件一件脱了下来。当最后一件衣服从她肩膀上滑落时,映入眼帘的是白璐瑶整个光滑圆润、极美的背。
那名警督身后的手下眼睛发直,狠狠咽了一口口水,而赵警督则神态悠然地看着白璐瑶,如同在欣赏一幅画。
所有人都脱完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用手遮住胸口。
女狱警拿着托盘上前:“把身上所有饰品全部摘下来!”
女犯人们开始摘下手镯、戒指和项链。接着,女狱警开始上前检查,而且检查得极为仔细。
其中一名女狱警走到一名女犯人身前,大声喝道:“张嘴!”
那名女犯人张开嘴,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镶着一颗金牙,女狱警一伸手,有人递过来一把牙医用的钳子。
女犯人:“你们要干什么?”
女狱警阴着脸:“抓住她!”
两名狱警上前将女犯人抓牢,女狱警将钳子伸进女犯人的口腔,一颗金牙被生生拔下来。女犯人连声惨叫。
检查完身体,白璐瑶和其他犯人一起又被带到了另一个房间。
巨大的排风扇在墙壁上飞速转动着,嗡嗡直响。房间内是一张大长条桌,上面放着几碗黑乎乎的药水。白璐瑶和众犯人被几个带着口罩的狱警带到桌子前,所有人都已经换上了统一囚服。
一名狱警大声吆喝:“一人一碗,喝了!”
白璐瑶没有动,其他犯人互相看了看,也没有动。
狱警坏笑道:“放心!不是毒药,是泻药!”
众犯人面面相觑,白璐瑶望着眼前的泻药,心中一凛,不由得想到两天前在图书馆密室中的情景。
林长枫拿着白璐瑶制作完毕的那颗藏有袖珍工具的蜡丸,问道:“这个蜡丸,你一定要带进去?”
白璐瑶点头:“是!这里面有很多重要的工具,尤其是开锁工具,没有它,我不可能救出那位前辈!”
林长枫看着白璐瑶:“可你想过没有,白朗监狱搜查极为严格,万一他们到时候进行喝药洗胃检查,怎么办?”
白璐瑶从林长枫手里拿过蜡丸,轻轻按动了上面某处,“啪”地一声,蜡丸内撑出了三个小撑子。她缓缓道:“我可以借助这三个小撑子,将蜡丸暂时固定在食道上!”
林长枫:“但是喝药的时候呢?你怎么能保证蜡丸不会被药水冲到胃里面去?”
白璐瑶看着林长枫,没有回答。
“快给我喝,想灌下去吗?”
白璐瑶一惊,回过神来。白朗监狱检查室内,面对着眼前的泻药,没有人动,狱警见所有人都不动,忍不住吼了起来。
大伙儿还是没有动。
其中一名狱警正准备动手,只见那位赵警督摆了摆手,说:“各位如果实在是不想喝,也不用勉强,旁边还有一间解剖室,只不过各位能不能活着出来,就要看你的运气了!”
狱警附和道:“快喝!”
其他犯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纷纷拿起药碗,开始喝药。
白璐瑶看着泻药,脑中念头急转。她没有想到,自己做的最坏打算终于还是发生了!白璐瑶知道,药水的冲刷很可能会将蜡丸从食道冲进胃里,然而,自己眼下已经没有选择,望着眼前黑乎乎的泻药,她知道,到赌一赌运气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白璐瑶深吸了口气,一咬牙,也端起药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起来。她尽量让药水平缓着细细流入食道中。
白璐瑶喝得十分缓慢,但是在她的食道中,随着一口口药水喝下去,那枚蜡丸便随着药水的冲刷不断下滑。很快,众犯人放下碗,抹了抹嘴,只有白璐瑶还在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这时,一个狱警上前用警棍狠揍了她一下:“你他妈的快点!”
白璐瑶食道中的蜡丸猛然往下一沉。她放下碗,冷冷地看着狱警。
狱警再次举起手里的警棍,一旁的赵警督拦住:“白小姐,还是快喝吧,良药苦口啊!”
白璐瑶不再抵抗,再次拿起药碗,喝完了碗中的药水,随后擦了擦嘴,将碗放回桌面。
那位赵警督见状满意地笑了:“好!带她们去隔壁,把肚子里所有的东西排空!”
众犯人被带到了隔壁茅厕门口,里面早已摆放好数个马桶。女狱警吆喝着:“一人一个,快点进去!”
白璐瑶和众人缓缓进屋,分别向马桶走去。这时,已经有人捂住了肚子。不多时,众犯人排泄完毕,被带回检查室。
众犯人垂手肃立,几名狱警站在一侧,手里拿着警棍,啪嗒啪嗒在手里敲着。众人静静地等待着。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房门被推开了,赵警督走进房间,身后,一名狱警拿着一个托盘紧随其后。
赵警督走近众人,从托盘里拿起一个夹子,将盘内的东西夹了起来,是一个蜡丸。他夹着蜡丸,在几人面前走了个来回,最后停到了白璐瑶的面前,将蜡丸举起来。
“我说过,这是白朗监狱,什么东西也别想带进来!”
白璐瑶盯着眼前的蜡丸,面无表情。
那位赵警督冷冷地一笑,突然转过身,对着一个犯人:“把他给我捆起来!”
几名狱警一拥而上,将那犯人捆了个结实。
赵警督走上前去,一把抓住那犯人的头发:“说!这个蜡丸里是什么东西,你想干什么?”
那犯人一口唾沫吐在警督的脸上:“呸!狗奴才!”
那位赵警督很绅士地擦了擦脸:“给我带走!”
看着那犯人被带走,白璐瑶暗暗松了一口气。
“剩下的,都带到地牢!”
随着那位姓赵的警督一声怒吼,白璐瑶知道,自己进入白朗监狱的第一关过去了。
两名狱警架着白璐瑶来到地牢,将门打开,把她扔了进去,身后的房门“当”的一声关上了。
这是一个极小的单间,只比一张单人床大一点点,没有床,地上铺着一些稻草。白璐瑶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有几滴血不断地从嘴角流出来。她艰难地爬到墙边,慢慢倒过来身子,持续剧烈地咳嗽着,血流了满脸。白璐瑶拿头顶着地,腾出一只手来,伸入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