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挽留从头到尾就像一场笑话。
她从来都没有挽留他的资格。
她忍住膝盖的疼痛,一步一步地走向餐厅,把一下午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统统地倒进了垃圾桶。
当她白皙的手指触碰到鲜艳娇贵的玫瑰花,11朵,寓意一生一世一双人,呵,多么讽刺。
就在那不经意间,她的手指触碰到了玫瑰花茎上尖锐的刺,一阵刺痛传来,殷红的鲜血从指尖缓缓渗出。
这一瞬,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无数复杂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
不甘、悔恨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占据了她的整个心房。
她死死地盯着那只受伤流血的手,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心和悔恨。
紧接着,她像发了疯一样猛地抓起那束原本包装得无比精致的玫瑰花,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其摔掷到地上。
伴随着清脆的声响,花瓣散落一地,宛如破碎的心。
宋惜惜抬脚,一脚一脚地践踏着这些娇艳欲滴的花朵。
每一脚下去,都能听到花枝断裂的声音,仿佛是她内心痛苦的呐喊。
直到那束玫瑰彻底化作一堆残枝败叶,她才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手机铃声就在这个时候响起。
她从口袋处掏出手机,苏夏夏的来电。
这是来向她炫耀的?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面无表情地等待手机自动挂断。
然后手机铃声却锲而不舍,一次又一次地响起。
最后宋惜惜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接听了电话:
“宋惜惜,想不想知道你老公现在在哪里?想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吗?我把地址发给你。”
宋惜惜强装镇定:“我是不会去的,不管怎么说,我才是他的妻子,只要我不离婚,你永远就只是小三。”
苏夏夏得意地嘲讽道:
“宋惜惜,你还真可怜,只会用婚姻绑住他。
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你们结婚六年,他有给你怀他孩子的权利吗?他跟我说,你不配。”
宋惜惜握着手机的手十分颤抖:“我不相信。”
苏夏夏笃定道:“不相信?按着地址过来,你就能知道真相。”
宋惜惜看着已经熄灭的手机。
她的心也随之被熄灭。
她麻木地穿好衣服,拿上车钥匙。
原本星空满天,繁星点点。
不过半个小时过去,现在就乌云密布,不见一丝星光。
我的太阳,月亮,星星都没有了。
如果她不能长久拥有,那她情愿从来没遇到过。
为了让自已死心,宋惜惜按照苏夏夏给的地址,行驶而去。
行驶到半路,一辆货车逆行而来,直直地撞上了宋惜惜的车子。
她的车子被撞翻了好几下,最后才停止。
宋惜惜艰难地爬出车外,大雨无情地落在她的身上,她能感受到自已的生命在不断流逝。
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最后求生的电话,她放弃了120抢救电话,而选择拨通了薄以墨的。
电话那端杯接起,传来苏夏夏得意地声音:“以墨在洗澡,宋惜惜,你输了。”
宋惜惜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艰难地想打120 ,但是手机已经彻底黑屏,连带着她的希望,慢慢熄灭。
薄以墨,我情愿从来没有遇见过你。
如果有来世,我们再也不要有任何交集。
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
重来一次,我再也不要爱了。
这么卑微地爱一个人,我再也不要尝试了。
这短短的一生就像走马观花一样在她的脑海里闪过。
她对薄以墨是青梅竹马,日久生情!
她暗恋他十二年了,从懵懂无知的十六岁到如今。
他从小就十分优秀,在学校常年考第一,既是校草又是学霸。
就是别人家的好孩子。
更是京圈有权有势,无人敢招惹的太子爷。
而她只是个孤儿,由于薄爷爷的怜惜,才把她接回了薄家。
他就像一束光强势地照耀进她的生命中。
她原本低贱到尘埃的生命中,因为有了他的存在而变得多姿多彩。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别的人挤破脑袋往他身边凑的时候,她早就成了他的小跟班。
她喜欢当他的小跟班,因为她喜欢他。
害怕会被他讨厌而被赶出薄家,她从小就对他事事顺从,还学会了察言观色,她的警醒性名言就是千万不能惹他生气。
博以寒并不是一个特别好相处的人,所以她这个小跟班的位置很牢固。
每次那些女孩男孩想要欺负她,都会被薄以墨赶走,为她出气。
为此宋惜惜还沾沾自喜,以为这也代表他也是喜欢她的。
为了追上他的步伐,她刻苦刷题,就是为能和他上同一所清华大学。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还是如愿和他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大学四年她默默地跟在他身边四年。
四年他没有谈恋爱,宋惜惜以为他其实是喜欢她的,是在等她。
所以在大学毕业晚会那晚,他喝醉了扑向自已家,她没忍住顺从了心意。
两人发生了关系。
薄爷爷知道后一定要他对自已负责。
宋惜惜以为他也是爱她的,更是一厢情愿地想他也是愿意娶她的。
所以当他问她愿不愿嫁给他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结婚后他递给了她一份协议。
“协议内容很简单,就是他们只是协议结婚,不存在事实婚姻,等爷爷不生气的时候两人就解除婚约。
双方都没有权利干涉对方的私事。
不要再做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宋惜惜还是和以前一样,依旧不会拒绝他。
她顺从地僵硬地拿起笔,签下了自已的名字。
直到此刻她才清晰地感觉到他不爱自已。
但她不会勉强他。
婚后第一年,他酒醉再次和她发生了关系。
事后让她吃避孕药。
他们的关系一直维持了六年。
她以为只要她为他付出更多,他就会慢慢地爱上自已。
薄夫人嫌弃她不会生孩子,在结婚的第二年,就让她在家安心待产,专程做起了家庭主妇。
薄夫人的原话:以墨喜欢在家不抛头露面的乖乖女。
所以她辞去了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的工作,
磕磕绊绊做好薄太太,努力融入京都贵妇的交际圈子。
她又是如何殷勤的学着按他的喜好,给他做他爱吃的食物 。
可这些付出却得不到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