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一走到老掌柜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从怀中取出那把印泥,双手呈上。老掌柜抬起头,目光在印泥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云一的来意。
“两日后,你便可过来取。”老掌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云一闻言,再次向老掌柜行礼,表示感谢。随后,他转身离开了后院。
五日后,黄昏的余晖洒在坝霁村的小道上,凌子卿和云一两人身着朴素的布衣,来到坝霁村一处客栈。两人选择了僻静的一间房,以免引人注意。
凌子卿刚放下包裹,就听到门外有人轻轻地敲了三下门。
凌子卿走过去开了门,见到是云一,便示意进来,随后自已将门重新关紧。
云一走到木桌旁,缓缓坐下。他深吸一口气,随后,他伸手从衣袖中拿出一幅卷起的地图,轻轻地展开在桌面上。
“这是……”凌子卿倒了一杯水,递到云一面前,同时目光也落在了地图上。
“这是姜府的府邸地图。”云一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公子先前已经派人去打探过,发现被锁上的门正是在柴房的位置。”
凌子卿的眉头微微一皱,他仔细地观察着地图上的每一个细节。他注意到,柴房的位置相对隐蔽,周围没有其他建筑遮挡,这为他们提供了便利。
“今晚出发?”凌子卿抬起头,看着云一问道。
“今晚子时。”云一回答得干脆利落,“届时府内守卫会换班,我们正好可以趁机行动。”
凌子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好好歇息”云一收拾起桌上的地图说道,随后便起身直接离开凌子卿的房间。
京城的九华殿,此刻正笼罩在一片庄严肃穆的氛围之中。
宋书瑞正坐在案前,专注地审阅着手中的折子。而在他的正下方,跪着的是赵家的二公子,赵伯行。他的脊背微微弯曲,双手紧握着衣摆,显得有些紧张。
“殿下。”郑公公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他端着一盏精致的茶盏,步履稳重地走到宋书瑞的面前,将茶盏轻轻放在案上。
宋书瑞抬头看了他一眼,接过茶盏,轻声道:“退下吧。”
郑公公微微颔首,挥了挥手,示意殿内的侍女们全部退下。侍女们立即退出了大殿,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郑公公也紧随其后,悄然离去。
殿内再次恢复了安静。宋书瑞的目光重新回到了折子上,但他的手却轻轻地摩挲着茶盏的边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目光冷冽地看着赵伯行,语气冷淡地问道:“你可知孤为何叫你前来?”
赵伯行低着头,回答道:“臣不知道,还请殿下明示。”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被宋书瑞的气势所震慑。
宋书瑞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放下手中的茶盏,缓缓地站起身来。他走到赵伯行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听说你执意要娶卢家之女,为此你父亲还打了你,可有此事?”
赵伯行点了点头,回答道:“此事……属实。”他的声音虽然小,但却坚定有力。
宋书瑞点了点头,继续道:“孤可以帮你,帮你娶到心爱的女子,你可愿意帮孤一忙?”
赵伯行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激动之情。他抬起头,不确定地问道:“殿下真的有法子可以让臣迎娶卢兒兒?”
宋书瑞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说道:“孤说话,一言九鼎。”
赵伯行顿时心中一喜,但他很快又意识到,宋书瑞不会轻易地帮助他。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要让臣做什么?”
宋书瑞看着他,淡淡地说道:“孤要让你做什么,你便会做什么?”
赵伯行心中一紧,但还是回答道:“是。”
宋书瑞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孤要让你参姜尚书,你可敢?”
赵伯行闻言,顿时愣住了。他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犹豫,毕竟姜尚书是朝廷重臣,一旦参他,后果不堪设想。但当他想到卢兒兒时,心中的犹豫又消散了。他抬起头,看着宋书瑞,问道:“殿下……这……”
宋书瑞看着他,淡淡地说道:“人证和物证都已经备好,你放心,姜尚书府绝对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赵伯行听到这里,心中的犹豫开始动摇。他想起自已曾经为了卢兒兒而与父亲争吵、被家法处置,如今有了这个机会,他怎能轻易放弃?于是,他咬了咬牙,说道:“殿下要让臣如何做?”
宋书瑞看着他,嘴角上扬勾起一丝狡黠的笑。他知道,赵伯行已经做出了决定。他走到案前,拿起一份卷宗,递给赵伯行,说道:“这是姜尚书的罪证,你只需按照上面的指示行事即可。”
赵伯行双手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从宋书瑞的手中接过那份沉甸甸的卷宗,他低下头,细声细气地问道:“臣,赵伯行,敢问陛下,何时应当参奏姜尚书?”
宋书瑞坐回在书案前,他的面容沉静而深邃。他轻轻拿起桌上的折子,他缓缓念道:“晓云舒瑞,寒影初回长日至。”
赵伯行听到这句话,心中微微一动。他明白,这是宋书瑞在提醒他,冬至已至,阳气渐生,便是时候采取行动了。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起了身,向宋书瑞行了礼,便一瘸一拐地走出了九华殿。
子时,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凌子卿和云一两人身穿黑色衣袍,他们的目光锐利,身形矫健,来到姜府府邸柴房。
云一轻轻伸出手,手指触碰到一捆捆的柴火,在第五捆面前,手指停了下来。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挪开这一捆柴火,露出了隐藏在其中的一捆稻草。
他再次伸出手,将稻草也挪开,露出了一个被灰尘和杂物覆盖的地面。他蹲下身子,用手轻轻一扫,将地面上的灰尘和杂物扫开。随着他的动作,地面上逐渐显露出了一块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