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若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姜云笙的意思。
看来日后还是得安分些,要不然自已姜云笙说翻脸就翻脸,自已倒没有最后的靠山了。
尚书府书房内布置得雅致而古朴,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
叶忱溪双手稳稳地托着瓷碗,碗中的四神汤热气袅袅,香气四溢。
她的步伐不急不缓,每一步都显得从容不迫,缓缓走到书房内。
“老爷,您今晚都没怎么用晚膳,喝点四神汤,有健脾祛湿,温和养胃。”
姜泊简看着手中的文书,点点头道:“放下吧。”
叶忱溪把汤放在书桌一旁,小心翼翼道:“老爷,为何今晚如此动怒?”
姜泊简放下手中的文书,目光宁静幽深:“这两丫头,不知道京中险恶。竟然为了一个妇道人家,得罪了宰相之女。”
“她们也是刚来京中,唯实不知道京中关系盘纵交错。”
“唉……”
叶忱溪涓涓细语:“老爷既然不放心两位小姐,不如叫以前在宫中的嬷嬷前来教学礼仪,磨磨她们的性子。”
姜泊简沉思再三:“这样也好,也是该好好调教她们的性子。”
“老爷便不必挂心了。”叶忱溪端起书桌上的汤递到姜泊简面前,柔声细语:“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先喝口汤。”
姜泊简接过汤,喝了几口,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便把汤放在书桌上,默默道:“萧曼曼要让云笙参加她的生辰宴。”
“这……是为何?”叶忱溪有些吃惊。
“不知。”
“老爷与萧宰相,只是朝廷上行事观念不同,萧宰相该不会让萧曼曼……故意为难云笙吧。”
姜泊简拿起手中的文书,淡淡道:“难以预料,见招拆招吧。”
见姜泊简继续看着文书,叶忱溪缓缓退出了书房。
书房外,言心在一旁候着,见叶忱溪出来,立马上前接过端着的汤碗。
“明日去请程嬷嬷前来,教导两位小姐。”
“是,夫人。”
当第二日的太阳缓缓升起,天边渐渐被一抹淡淡的金色所渲染。
祠堂的门缓缓被打开,进来的是言心、芊悦和苏木。
“二小姐,三小姐,天已经亮了。”言心话音未落,芊悦和苏木三两步上前扶起各自小姐。
姜云笙和姜云若的经过一晚上的罚跪,面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与无奈。
她们的双腿因长时间的跪地而颤抖不已,只能被搀扶着。
言心上前一步缓缓道:“两位小姐,今日好好休息一日,明日有教礼仪的嬷嬷前来。”
“教礼仪???”姜云若下意识反问道。
“是的,两位小姐可要好好学。”言心说完行了礼便退下了。
姜云笙和姜云若各自回到房间内,就看到热气腾腾的早膳,顾不上膝盖的疼痛,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用完早膳,姜云笙坐在床铺上,缓缓掀开裙摆,一眼就看到一片红肿、青紫色的膝盖。
姜云笙眉宇间微蹙,显然那膝盖上的伤势给她带来了不小的痛楚。
芊悦轻轻走近,手中托着一个精致的瓷盘,盘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药膏和纱布。
芊悦先是细心地察看了小姐的伤势,然后轻声安慰道:“小姐,且忍耐一下,我这就为您上药。”说着,她取出药膏,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涂抹在姜云笙的膝盖上。药膏的清凉感渐渐渗透进皮肤,带来一丝丝舒缓。
随后,又取过纱布,小心翼翼地包扎在小姐的膝盖上。
“好了,小姐。”芊悦轻声说道,“这几日本要好好休养,怎么明日就安排要去学礼仪。”
上好药,姜云笙疲惫感直接来袭:“我实在是太困了,让我好好睡一觉吧。”话音未落姜云笙就直接躺在床铺上睡着了。
芊悦轻手轻脚帮被褥盖上,收拾好东西,便离开房内。
夜幕低垂,微风拂过,带来丝丝清凉。晚膳时分,庭内早已摆满了各式佳肴,精致的瓷盘上盛着色泽鲜艳的菜肴。
食不言寝不语,大家各自用着晚膳。
接近用完晚膳,姜泊简冷声道:“明日起你们俩好好学习礼仪。”
“是。”姜云若乖巧点点头,视线不经意望向姜泊简的面容,岁月沧桑,可以看出他的脸上饱经风霜,眼眸深邃如古井,平静而睿智,身姿挺拔而稳重。
一旁姜云笙喝着羹汤,不语。
叶忱溪偷瞄了一眼姜云笙,心里捏了一把汗。
没有想到姜泊简也不理会,直接起身离席。
见到姜泊简冷漠离开,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
第二日,天微亮,姜云笙就被芊悦拉起来洗漱用完早膳。
姜云笙和姜云若到达偏殿时,一位年长的嬷嬷正坐在书案上,身旁两边也各自摆放着两张黄花梨桌子。
程嬷嬷眼角余光看到有人前来,便缓缓起身。
姜云笙和姜云若走近后各自行了礼。
“两位小姐有礼了。”程嬷嬷客气道:“两位小姐先坐吧。”
姜云笙和姜云若各自坐在一边,才看清程嬷嬷的长相,她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却难掩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眸。
程嬷嬷身着素雅的长裙,腰间系着一条精致的丝带,显得端庄而又不失威严。她的双手交叠于身前,指尖微微弯曲,可以看出她礼仪的庄重与细腻。
程嬷嬷坐回自已的位置,语气不急不慢道:“老朽年轻时在京中伺候过安贵妃,到年岁后便出了宫,今日有幸能在姜尚书府教导两位小姐,是老朽的有幸。两位小姐可以唤我一句程嬷嬷。”
姜云笙和姜云若异口同声道:“程嬷嬷好。”
“今日我们就来学习日常的行为礼仪,在府宅中,要注意自已的言行举止,不能大声喧哗或随意走动。
在进入府宅时,要按照身份和地位的高低依次进入,不能插队或争先恐后。
在接待客人时,要按照客人的身份和地位安排座位和饮食,不能有丝毫的怠慢……”
一直听讲到用午膳,程嬷嬷才停止教学。
姜云笙和姜云若各自松了一口气,这跟笼子里的鸟有什么区别,一点自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