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眼前这位戴着面纱、神秘莫测的男子,萧霁川的脸色依旧板得紧紧的,仿佛一块冰冷的石板,没有丝毫回暖的迹象。他沉默不语,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戒备与冷漠。
“你既然不开口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由我来为你喂药。”姜云笙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俏皮与坚决,她话音刚落,便迅速拿起勺子,从药碗中舀起一勺温热的药液,轻轻地递到了萧霁川的嘴边。
然而,萧霁川的嘴巴却像是被紧紧锁住了一般,抿得紧紧的,丝毫不肯松开,仿佛是在无声地抗议与拒绝。
姜云笙见状,并不气馁,反而耐心地劝说起来:“这药没毒的,你放心好了。你既然是彭狄其身边的人,我岂会傻到去害你?”
听到这里,萧霁川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冷冽如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与无奈:“我感染到时疫,来到此处,不就是你害的吗?”
姜云笙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心虚与尴尬。她将手中的药碗轻轻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目光闪烁不定,反问道:“我这是在救你,难道你真的想继续留在彭狄其身边伺候?为他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萧霁川对于他的提问并未直接回应,而是转而抛出了自已心中的疑惑,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冽:“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将我带到这个地方?”
“你是宁国人,这里的百姓正遭受苦难,你作为同胞,难道不应该伸出援手,出一份力吗?”
“哈哈哈哈……”萧霁川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苦涩与嘲讽。他的笑声让姜云笙不禁皱起了眉头,一脸不解地望向他。
片刻之后,萧霁川终于收起了笑容,眼神中满是愤怒与无奈。他不顾一切地喊道:“宁国人?就是因为宁国的上头将我们一家人流放到边界,让我们受尽风吹日晒,也正是这些宁国人让我们饱受恶意刁难,动辄便遭受鞭打,你有什么资格和理由,劝我为他们出一份力?”
看着情绪激动的萧霁川,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的声音保持平静:“即便如此,你也不应该站在彭亨国那一边。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这里的百姓是无辜的,他们不应该为你的仇恨买单。”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柔和地劝导道:“你可别忘了,你还有家里人。你就不想知道他们如今过得如何吗?他们是否也在为你的安危担忧?”
提到“家里人”这三个字,萧霁川的眼神微微一动,似乎被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柔软之处。他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地问道:“你见过他们?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我在泷水县时曾见过你的家人。”姜云笙直言不讳地说道,“那时你父亲身患重病,情况危急,而你妹妹为了救治父亲,差点将自已卖掉。我实在于心不忍,便出手相助,帮他们渡过了难关。”
萧霁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他急切地追问道:“那如今呢?他们现在可还安好?”
姜云笙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父亲的病情需要静养,我给他们留下了一些盘缠。而你妹妹,她托我一定要找到你,所以我……才用了这个计策将你带到这里。”
听到这里,萧霁川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情,他掀开被子,正欲下床行礼致谢。但姜云笙眼疾手快,连忙阻止了他的行为:“不必行礼了,你现在还是病人,需要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才是。”
说完,她将桌子上的药碗重新递到萧霁川面前。萧霁川没有犹豫,接过药碗,二话不说便一口将药闷了下去,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随后,他用衣袖口轻轻擦拭了嘴巴,将空碗放在桌子上,问道:“你将我弄到此处,可是有办法让我逃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