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亲爱的，不对劲，从你见到他外公开始，毁灭值降了十五了。莫名其妙就降的。]
[也许是因为我的听话？管他呢，能降就好。]
[我还是有点担心，我先去跟主神讨论一下怎么安排你身体里另一个魂魄吧。有事喊三遍我的名字就行。]
唐初媂爽快答应：[行咧，快去快回。]讲真的，和别的灵魂共用一个身体还是感觉怪别扭的。
江墨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没有人注意到这转瞬即逝的异常。
外公又喝了几杯茶，上了个厕所回来就认不得人了。这次看见坐在客厅里的陌生人时，他没有大呼小叫，以为是女儿云俏的好朋友来了，还热情招呼两人继续吃喝，一边对着空荡的房子喊：“俏儿，你朋友都在这喝茶，你干什么去了？”
总是这样突然。不知道何时清醒何时失常。
江墨望着外公的身影，神情落寞。当初的打击太大，外公对江墨的事有心无力，每日过得浑浑噩噩，日子一久，精神便失常了。
每一次能认人的时候，贴身照顾的佣人会立刻打电话通知他。
他得空便会赶回老宅。有时候时间长，他还能陪外公钓鱼。有时候时间很短，短到他还在路上时佣人就告知他又失常了。
为了不在路上浪费时间，他在老宅附近另外买了一栋别墅，把实验室也迁移过去。
之所以不跟外公住，是因为他在等唐初媂回来。他不能带着一具冷硬无情的机器人去见外公。
云傲喊云俏送人，却怎么都没见楼上有人下来，他满眼疑惑地上楼去。
江墨示意佣人陪同观察，随后带着唐初媂离开。
路上，唐初媂问：“外公的检查报告我能看看吗？”
“现在这样就好。”
不用医治，除了偶尔的正常，他再也不会想起失去女儿的事实。
唐初媂垂下脑袋，感觉真糟糕。这次竟然什么都没改变。
不对，还剩一个重要节点。网上会有人恶意编排造谣云姨，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唐初媂闭着眼从脑海中搜索网上与当年事件相关的资料。
因为数据包是实时更新连接全网状态，只要她愿意，她随时能捕捉到异常。现在还没动静，那就趁着这时候把网上所有相关内容删除。
等等，好吧，没有权限删除。
唐初媂懊恼皱眉。
江墨适时转移她的注意力。“明天安排手术。”
唐初媂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说的是外公的事，见他眼神瞥向她的后脑勺，她了然点头。
确定了具体的时间地点，唐初媂在脑海中不断观看相关资料。
当江墨乖乖躺在手术床上等待操作时，她重复问了一句：“确定只要我一个人操作？”
谁敢信！整个手术室只有她和江墨，意味着她要负责麻醉，负责取用工具，负责切除，负责缝合，负责观察仪器数据等。这合理？
“不愿就不做。”
“做做做，躺下。你可真够相信我的。”唐初媂低声嘟囔。
好在她是机器人的身体，不会流汗，不会腰酸腿痛手抖，还可以一心三四五六用。手又稳又快，一块埋藏在后脑勺多年的装置被取出。外表仍是完好的。算是好事。
处理缝合，每一针都经过缜密计算，稳妥至极。
等待麻醉药效过去，江墨清醒，他第一反应不是去问结果，而是在找唐初媂的身影。
唐初媂看见他要翻身赶紧制止。“别乱动，等下伤口裂了有你疼的。”
听见这声音，江墨紧张跳动的心跳逐渐平缓，他乖乖保持不动，沉默不语。
“你腿的问题我也看过了，可以治疗，你为什么不治？”
江墨缄默不语。
唐初媂深吸一口气，自我安慰着：冷静，他经历了那么多事，我应该理解。唉，当初不那么冲动要杀江凌创就没事了，搞得魂魄都快散了，还保护不了他，让他受这么多罪。
滴，毁灭值-5。剩余七十九。
江墨眸光闪烁，慢悠悠坐起身，直视她的双眼回答：“在等你医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