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媂再睁眼时,发现自已回到了流光世界里。那股撕裂般的疼痛感如影随形,肆无忌惮地侵蚀着她的灵魂,这痛感比以往所经历过的任何痛苦都要强烈无数倍。
它如同千万条细若游丝却又坚韧无比的丝线,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紧紧缠绕住她灵魂的每一处。
这些丝线像是有自已的意识,不断地收缩、伸展,肆意地撕扯着她。
唐初媂险些招架不住,虚弱地问小九:“怎么回事?”
小九哭唧唧:“咱不能用小世界以外的力量去杀人,会被小世界的天道察觉并抹杀的。”
唐初媂想起来了,最初小九有说过,只是刚刚情况紧急,她只想杀了江凌创。难怪小九会吓得用尖锐的声音喊“不行”。
如此说来,任务失败了。她没能救下任何人,云俏死了,死在江墨面前,江墨最终还是会被带走,历经折磨,废掉双腿。
她沉默良久才勉强笑道:“对不起啊小九。让我缓缓,等会再去下一个世界。”
“别急,咱们再等等,还有机会。”看唐初媂满眼困惑,小九鬼鬼祟祟凑近她耳边低声解释,“等反派创造出机器人了,你可以偷偷融合进去,不会被天道察觉的。只是之后你再用灵力就会被发现,即使是救人也不行了。”
“你现在魂魄不稳,趁着这个时间好好修补一下。我来看着江墨的状况。”
唐初媂眸光一闪,点头。
只要还能回去就好。
小九从云朵身体里掏出一块电子面板,上面浮现出江墨的脸庞。
画面缩小后,她看到了江墨的处境。他被关在笼中不知饿了多久,出来后身体明显有些虚弱。江凌创不以为意,站在高处看着他与猎犬搏斗。
好不容易杀掉猎犬,江凌创依旧不给食物,只给了一把刀,让他剥皮割肉,将血淋淋的肉咽下。
唐初媂撇过头不忍再看。“小九,我能购买食物由你传送给他吗?”
可惜她再也不能给任何助力了。现在只能求助于小九。
“可以。”
唐初媂心下稍安,这是现在能给的唯一帮助了。希望他能少受些罪。
在商城里买了压缩饼干、能量棒、功能性饮料等等,总共花了一千积分。倒不贵。这些东西不会被一次性传送过去,只会在江墨没有饭吃的时候由小九偷偷塞进他怀里。
确定江墨这边没问题了,唐初媂这才把心思停留在自已身上,她需要赶紧修复好天道带来的损伤。灵魂受损很可能同样给江墨带来伤害。
她不能拖后腿。
为了在这个地狱中活下去,江墨眼神越来越冷漠,手段越来越狠。
这天,江凌创把他扔进一堆人当中,给了他一把刀傍身,要他杀出重围。
江墨再厉害也终究是个普通人,奋力杀掉四个对手后终是体力不支倒下。
其余人受江凌创指示,上前围殴他。
唐初媂在修复损伤的间隙看了一眼现状,气得直发抖,偏偏又无能为力。
小九感受到宿主的情绪波动,只能轻拍她的肩膀作为安抚。
终于,在江墨被人打得只剩一口气时,江凌创悠悠开枪,一枪一个爆头,围殴的那群人被逐个击毙。他踱步到喘息着的江墨面前,以施舍的语气说:“只有我才能救你。跟着我,才有命。记住了吗?”
江墨没有回答。
折磨仍在继续。
被逼着跟死人睡一屋;成为门派弟兄们训练的靶子,要么被击杀,要么反杀;被要求亲手剥下活人的皮、心脏等等......血腥、危险、死亡围绕周身。
唐初媂总会在短暂的歇息时间看一眼情况,可每次都是残忍的画面,看一会儿后便不忍再看。
听着毁灭值一涨再涨的通知,她情绪低迷。
两年后,江墨结束训练,江凌创安排人给他做手术。后脑勺里有个自毁装置,只要江凌创觉得他有二心,或者不需要他了,按下按钮,他就会被炸毁。
江墨越来越听话,像个合格的杀手,冷血无情,手段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