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颜听到赵琳说“不止这一件事”之后,就直接放弃求情了,可赵琳没有命说,他们也不能去问,去问叶欢颜,她肯定也不会说。
叶承瑄随着叶承珲的分析,表情变得越来越坚定。
“三弟,你放心,我拎得清,不会拖你和母亲的后腿的。”
“嗯。”
叶承珲算是彻底放心了,叶承瑄既然这么说,就肯定不会轻易为叶欢颜所动。
叶承瑄虽然武功高强,别人轻易欺负不了他,但叶承瑄单纯善良,鲁莽冲动,极容易被人当枪使。
叶承珲实在担心他这傻哥哥被人坑蒙拐骗,到时候于世子之位不利,叶承玚才刚刚被废,不得不小心使得万年船。
叶承瑄没想那么多,不想叶欢颜了,便想着明天出去的事。
“你明天出去的时候,记得好好照顾母亲,母亲身体不好,能做的事,你就帮母亲做了,免得母亲劳累。”
“记得多带些人手,免得到时候出了意外不好应对,要有什么事,记得及时派人回来通信,我好带人去救你们,好好保护母亲。”
“二哥放心,我都知道。”
“嗯,你心里有数就好。”
叶承瑄也不再多说,他知道叶承珲比自已聪明太多,但凡他能想到的,叶承珲肯定都能想到,他也就是提醒一下而已。
——
翌日。
叶承珲担心消息提早走漏,特意在今天早上上学的时候向上书房告的假,直言自已要陪母亲去接妹妹回府,需请假一日。
赵琳和叶承珲早早用了膳,就一起出发了。
还在城里时,为了掩人耳目,低调行事,叶承珲和赵琳同乘一辆马车,待出了城门,叶承珲便骑上了马,去前面开路。
赵琳看着他翻身上马,骑在马背上的叶承珲面容沉静,远远看去有他父亲的几分影子,少年的身影英姿飒爽,挺拔如青松,不知不觉间已经逐渐显露出独当一面的沉着冷静。
赵琳放下车帘,坐在马车陷入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赵琳被外面的议论声吵醒,惜春端了一杯晾到刚好的茶递给她。
“夫人,我们应该快到了。”
赵琳喝了茶,嗓子稍微好了一些,想掀开帘子往外瞧瞧,终于还是作罢。
外面站着的人不少,议论声也不小,赵琳听得很清楚,大概是因为对平阳侯很亲近,并不像避讳其他权贵之家一样,看见了就跑的远远的。
赵琳:这就是为国为民,征战四方的大将军的魅力吗。
叶西洲:可能是。
赵琳:你什么时候回来?
叶西洲:……
叶欢颜的亲生父母住在王家村,不过他们不姓王,是这里的外来户,姓白。
他们家里有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叶欢颜排行第三,上头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一个妹妹,两个弟弟。
和叶欢颜掉包的那个女儿,在白家叫白辛,意为白辛苦一场。
王家村离京城有些远,乡野村落,平时进出城都要一整天,还得紧赶慢赶才能在第二天日落前回来。
赵琳坐着马车,脚程要快许多,但还是过了晌午才到。
因着平阳侯保家卫国,百姓们感激敬佩,看见带着平阳侯府标志的马车,一眼就认出来了。
知道这么富贵的马车是平阳侯家的,不仅没有因为害怕生事而躲起来,反倒都围在一起小声讨论。
说是小声,赵琳在马车里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里面坐的是谁啊?”
“不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切!不就问问,不知道就不知道呗!”
“是不是平阳侯夫人啊?”
“为什么是她啊?她不是跟侯爷感情不好,她出来干嘛!”
这话一落,周围安静了一瞬,倒不是多看不惯赵琳,纯粹是下意识为平阳侯打抱不平。
但也有人知道,有些话私下说说就行了,不能真当着人平阳侯夫人的面说,万一里面真坐着平阳侯夫人,计较起来,还不是他们倒霉,他们又不能找平阳侯说理去。
想到这,便有人拉了一下刚刚说话阴阳怪气的那个,迅速转移了话题。
“你怎么知道那是平阳侯夫人。”
众人顺着这个话头往下聊,赵琳坐在马车里神色不变,听他们继续说。
“你看,前头骑马的那个公子,样貌不凡,肯定得是侯府的哪位公子,能让侯府的公子亲自开道,那不得是他母亲平阳侯夫人哪。”
“说的有道理。”
“那他们过来咱们这干什么,咱们这什么也没有啊。”
“他们好像是来找白辛的,刚刚有人说,前头骑马的那个公子问的就是白辛家。”
“白辛?就是那个天天挨打的白辛?”
众人说着,便听见有人咒骂的声音传来,赵琳坐的马车也停了。
惜春撩开帘子看了看。
“夫人,到了。”
赵琳扶着惜春的手,等马车停稳了再下去。
叶承珲早已下了马等在一旁,扶着赵琳站稳,目光投向前方的篱笆院,院内有一个妇人正在打骂一个姑娘,那几声咒骂便是从那妇人口中传出来的。
应该是听说有人找他们,那妇人心觉白辛是得罪了什么人,打骂的更厉害了。
“你个小贱蹄子,是不是你惹了什么事,咱们家本本分分,怎么会有那样显赫的人家找过来。”
赵琳示意叶承珲过去敲门,制止了那妇人的行为。
王家村不大,早在叶承珲打听的时候,就已经传遍了。
有人过来给白家人通过信,应该也是出于好心,怕白家真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人,好叫他们提前应对。
赵琳跟在叶承珲身后也往前走,事到如今,应该是没有找错人的,只是前面的路被看热闹的人围的水泄不通。
惜春不想赵琳往前挤,怕那么多人挤到赵琳,前面有三公子,夫人可以在后面等着。
赵琳被惜春和惜夏围着,站在后面看着前面院子里的情况,幸亏她长得不矮,前面人挡不到她。
赵琳看着那个挨打的姑娘,一边喊,一边躲。
“娘!我没有!别打了!娘!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