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和赵琳听得明白,只好认命的陪着赵瑜继续等。
而赵瑜看了看已经快三更的天,也不禁生出许多烦躁。
“好慢。”
赵琳说:“不是说身上有鸡血,那还不好找吗?探子就一点没受伤吗?”
赵瑜有些挫败的说:“没,要不然也不能惊动羽林卫,单说围街、搜家,那帮混不溜秋的御林军,难道不比羽林卫好使吗?”
赵琳有些忧愁的说:“探子的功夫就这么厉害吗?”
赵瑜说:“是啊,不然怎么说捅了老窝,要不是担心他们混到皇城里,就直接让刑部和大理寺报给陛下,说我们需要禁卫军了。”
赵琳惊讶道:“是你们跟刑部和大理寺说,需要羽林卫围街的啊?”
赵瑜重重的叹口气,把声音放的极低,说:“是,我跟三姐追的人,追到半路追丢了,看他们最后走的方向是这边,就报了刑部和大理寺。”
“我让姓卢的找的大理寺卿,三姐让三姐夫找的刑部尚书,出来以后我们才遇上的,知道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都要进宫,就一起商量着把人逼到这边来。”
“这边往前走就是内城,离六部三司都近,到时候抓了人能赶紧收押。”
“再一个,羽林卫出动的时间也能缩短,不易扰民,最主要的是,你家在这附近,你家侯爷是现成的战神,不使白不使。”
赵琳有被无语到,也不知叶西洲有没有被冒犯到。
不过赵琳想,应该是没有的,毕竟他是一生都要贯彻精忠报国的人,怎么会对抓探子这种事有微词呢,怕是乐意之至。
赵琳看了一眼夜色,说:“三更天了。”
随着赵琳这句话落,远处传来打更人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赵瑜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和赵琳吐槽说:“真的好慢,我真的想自已进去搜。”
赵琳笑了一下说:“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各家各户都有百十来号人,就是管家婆子一起出动,挨个看过去也费不少时间呢。”
“对了,那些探子没有什么特征吗?”
赵瑜说:“北边的探子身形魁梧,应该是十分好认的,且三姐还描了画像出来,应该是快了,至于南边的,估计不好找。”
赵琳看向她四姐姐,正想问为什么不好找,她四姐姐赵瑜就说:“他们有易容蛊,可以随意变换容貌。”
“这两年还出了易形蛊,可以改变人的身形,就好像习练了缩骨功一般,可以随意变化体型,真的很不好找啊。”
赵瑜装模作样的摇摇头,脸上却没有一点苦恼,反而带着一丝兴奋。
赵琳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而她也正意味深长的看着赵琳,姐妹二人相视一笑,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赵瑾直觉两人没干好事,抬脚踢了踢俩孩子,说:“起来,光天化日的,蹲着像什么样子。”
赵瑜闻言,漫不经心的说道:“这哪是什么光天化日,这分明是月黑风高。”
说完,赵瑜又自顾自的补充道:“月黑杀人夜,风高遁逃时。”
赵瑾抱着胸,站在台阶下,看着不远处的两个妹妹,十分没好气的说:“你俩简直有病。”
赵瑜顿时就反驳道:“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赵瑾蓦的气笑了,就在她要和赵瑜争上一二时,搜查的羽林卫有了动静,紧接着就是几个高高低低的黑影,在这条街上四散开来。
见此景象,赵瑜轻笑着说:“我就说嘛,月黑杀人夜,风高遁逃时,古人不能欺我,瞧瞧这西风,来的多应景,你怎么还不相信我呢?”
赵瑾真的很想揍人,如果现在不是在外面的话。
赵琳问她两个姐姐说:“你们不过去?”
赵瑜说:“不要着急嘛,我得看清是哪的人,谁的探子谁追,越界了多不好,万一像三哥和六哥似的,多不体面啊。”
“再说,这羽林卫尚能应付,我们两个外来的,何苦去抢人家的功劳呢,都是一群等着建功立业的少年郎,我们得给个机会。”
赵瑾听见她说的后面一句,简直没眼看,转头嘱咐自已的两个儿子:“一会儿就在这待着,哪都不要去。”
“是,母亲放心。”
两个听话的少年,十分乖巧的应了。
赵琳闻言,看着笑了笑,而后问她四姐姐说:“三哥和六哥怎么了?”
赵瑜一边注视着羽林卫那边的情况,一边对赵琳说:“六哥的仇家找错了人,找上了三哥,三哥直接把人解决了,六哥就觉得自已被看轻了,找到那群仇家的老窝,本来是想一雪前耻的,结果人家人多势众,他玩脱了,三哥就只好去救他。”
“救回来之后,六哥觉得三哥瞧不起他,然后就吵着和三哥打了一架,没打过,气得去找三哥的仇家算账,结果一样人多势众,一样要三哥去救。”
“六哥气得三天没吃饭,结果到了第四天,他俩的仇家一起找上门,后面联手追着他俩逃命,这回可安生了。”
赵琳觉得好笑,问她四姐姐道:“你怎么知道的?”
赵瑜掐着腰,生气又无奈的说:“因为他俩是在岭南打的架,我去拉的架,临了还烧了我一个庄子,他们那些仇家,最后还是我扫的尾,我能不知道吗?”
赵琳笑说:“那你还挺不容易的。”
赵瑜听完,却没再和赵琳说话,而是直直的盯着,从前面巷子里跑出来的人,一直盯到他被羽林卫拿下,才和赵琳说:“你等……”
赵瑜松了一半的气,又被逃掉的西域探子给提了回去,眼看那探子就要逃掉羽林卫的捉拿,一个箭步追了过去,几经腾挪就到了那探子跟前。
赵琳看着周围互相交通的几条巷子,满面愁容。
今晚是个不眠夜,明日是个不平天,这上京,真是从无一日有过安宁。
你方唱罢我登场,竟也都乐此不疲。
赵瑾走到方才赵瑜站的位置,安慰赵琳说:“别担心,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都是司空见惯的东西,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