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有几分本事的。”
凤虞轻喃,抬起自已刚刚被她射穿了的手,掌心中还留着那个窟窿。
“尊主大人,您受伤了。”
玄猫伸出舌头,将她掌心周围的血渍都舔干净,湿濡温热的触感在掌心蔓延。
在黑猫的舔舐下,掌心的窟窿更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直到看不见一丁点儿的伤。
作为凤虞诞生时的伴生兽,它最大的职责就是守护凤虞。
哪怕是替凤虞去死,那都是它应该做的。
它是凤虞的守护兽,也是凤虞的宠物。
“都起来吧,地上还怪凉的。”
凤虞看也没看一眼那倒在地上晕死过去的卫战野,转身朝着自已的院子走去了。
只见那院子里原本早就死去了的家丁护卫们,肢体在地上发生扭曲,骨骼发出清脆的声响来。
身上的伤口在迅速愈合,最后消失。
他们睁开双眼,似乎是又活了过来,却个个面色呆滞,双眼无神。
随后一切恢复正常,好似刚刚的杀戮和血腥并不存在,这将军府里也并没有人死亡。
可玄猫知道,这些人都死了,而今不过是一具具行尸走肉的傀儡罢了。
他们都将沦为尊主大人的奴仆,以供尊主大人差遣。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宫门早已关闭。
“我是将军府夫人、陛下亲封的三品女医官宋瑶!”
“速速打开宫门,我有要事启禀圣上!”
宋瑶用力拍打着宫门,脸上满是急切。
她好不容易才从将军府骑着马一路狂奔过来,却发现宫门关闭了,宫门一旦关闭,除非要紧事,绝不会再开启。
可已经来不及了,宋瑶害怕这个时候凤虞会直接杀了卫战野。
她实在是想不通,凤虞怎会那般心狠手辣。
连着同自已有着多年情谊的夫君都舍得下杀手!
“开门,快开门啊!”
宋瑶都快急哭了。
“宫门重地,何人喧扰?”
浑厚磁性的嗓音在她身后落下,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她的身后。
系统立马提示:[宿主,马车里坐着的,是当朝的战王殿下君玄策!]
“战王殿下,求您帮帮我!”
“今夜长乐郡主不知发了什么疯,杀了将军府好多人,臣妇是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只求战王殿下带臣妇入宫面圣!”
马车中,那人一袭暗金色纹路的玄袍加身,他端坐于马车中,好一个龙章凤姿,剑眉星目。
周身皆是娴雅矜贵,一双琥珀色的瞳孔似乎流转着诡谲的光芒,犹如瑰宝般漂亮。
在听见长乐郡主四字时,拢在袖口下的手稍稍收紧。
凤虞……
他险些忘了,今日是凤虞与卫战野的大婚。
“哦?长乐向来温婉胆小,如何能杀人?”
“是真的,臣妇所言句句属实,求战王殿下明察!”
宋瑶跪在地上,字字诚恳着急。
“这样啊……”
马车里传来他的嗓音。
随即马夫下车,在宫门口亮出了令牌。
守在宫门口的禁军立刻打开了宫门。
放眼整个武朝,能够在深夜再次开启宫门的,唯他君玄策一人。
十二岁随先帝征战沙场,十四岁一战成名,授封战王,而在此之前,战王并不受宠,圣母不过乃东宫一侍妾,那时的太子便是如今的武帝,去母留子。
那时的武帝约莫是怕君玄策军功卓著,功高震主,哪怕是自已的亲儿子,武帝也不得不忌惮防备。
故将凤虞赐婚君玄策。
只因凤虞无权无势,在朝中一众贵女之中,空有尊贵名头,却无实权,最是掀不起风浪来。
只是未曾料想,凤虞当初以死相逼只求退婚,让君玄策一度沦为玄都笑柄。
但他对此似乎并无反应。
“你且随本王一道入宫,父皇此时想必还未安置了。”
宋瑶大喜过望,心中想着,真不愧是女主光环,自她穿越过来,就还没遇见过会拒绝她的男人!
“臣妇谢过战王殿下!”
宋瑶忙从地上起来,提起裙摆就要往君玄策的马车上去,那马车却并没有停留。
只听见马夫说:“这位……姨娘,我家殿下不喜与人同乘,您还是步行吧。”
今日长乐郡主与镇北将军大婚时,他们倒也瞧见另一顶花轿了,不过到底是别人家的事情,无人去过问。
现在想来,应当是那位镇北将军在同一天,妻妾同娶了。
故而唤她一声姨娘,倒也不打紧。
宋瑶却白了面色,身子晃了晃,有些难堪。
为自已辩驳说:“我乃卫将军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过府的,是与长乐郡主平起平坐的平妻,未曾有了尊卑之分,更不是妾……”
马车里传来一声轻笑之后,便归于宁静了。
可那一声轻笑,就像是一个巴掌一样,狠狠扇在了宋瑶脸上,让她整张脸都跟着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加之还被凤虞打了两巴掌,就更疼了。
“战王殿下,怎的走了这般久还未到?”
宋瑶跟在马车后面,腿都快断了。
偏生这个时候系统又失联了。
这狗系统怎么回事,一会儿在一会儿不在的,到底靠不靠谱啊
作为她在这个世界的金手指,就不能有用点儿吗?
所有人进宫,一律不得骑马或者乘坐马车。
但君玄策不一样。
上阵杀敌战功赫赫,更是为武朝开疆拓土拿下过十余座城池。
这样的功劳,足以让他得到部分偏爱。
但他终究登不上帝位。
生母地位卑贱,东宫之位,只会是中宫嫡出。
故而武帝才会在这方面格外偏爱他些,毕竟武朝还得指望着他去打天下。
只要他没有不臣之心,一心辅佐储君,当一辈子的战王,这样的偏爱,武帝可赐他终生。
自然,这些也是做给外人看的。
否则,不免要叫人说他瞧不上他的这位亲儿子,只偏宠中宫嫡子,有失公允。
“战王殿下亲自给你引路,宋姨娘当感恩戴德才是。”
前头赶车的马夫冷哼了声:“宋姨娘若是嫌慢,大可自已去寻。”
听得他一口一个宋姨娘,宋瑶气的牙痒,却又不敢放肆。
毕竟那马车里坐着的,可是君玄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