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站在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手机，望着窗外的夜色陷入沉思。窗外的霓虹灯光反射在他的瞳孔里，像极了他心中的那片迷雾。他知道，自已已经走到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上——每一步似乎都被人精心设计，甚至连自已的情绪和决定都在别人的掌控中。然而，明知道这一切，他依旧无法挣脱这无形的网。
程薇最近对他愈发关心，甚至在一些小事上也会格外照顾，带着一份若即若离的暧昧。他内心的防线在她不着痕迹的温柔中逐渐崩塌，甚至开始享受这种带着禁忌色彩的依赖和渴望。理智告诉他应当远离这种关系，可每次程薇那温柔又含义深长的目光投来时，他的理智便仿佛崩溃成了碎片，被那目光粘连到了一起，无力自拔。
他和苏清的关系也逐渐冷淡，甚至到了几乎不再联系的地步。每次回到家，看到她留在客厅里的东西，心底便会浮起一阵微妙的愧疚感。这种愧疚像是一个诡异的幽灵，在深夜悄无声息地攫住他。他知道，自已离她越来越远，离另一个不该靠近的世界却越来越近。
某日傍晚，程薇约他到一家高级餐厅“谈工作”。李然并没有多想，按约定的时间赶了过去。餐厅的灯光昏黄而柔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红酒香气，四周是低声交谈的顾客，整个环境营造出一种暧昧的氛围。他在餐桌前落座时，看到程薇端着一杯红酒正微笑着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一丝柔情，像是穿透了一层薄雾，直直地落在他身上。
“来吧，放松一下。你最近表现得不错，也该好好犒劳自已。”程薇的声音柔和，带着些许温暖的暗示，她的眼神却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程总，您对我的照顾一直让我倍感压力啊。”李然露出一丝苦笑，话语中却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
程薇轻轻笑了笑，抿了一口红酒，放下酒杯，抬眼看向李然：“我对你有很高的期望，你也知道我不是轻易对谁这么用心的。”她语气缓缓，仿佛是在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真实的情感，却让李然的心脏微微一颤。那是一种仿佛掠过理智的感动，令他一时无法分辨是真实还是假象。
餐后，程薇忽然提议去附近的酒吧小酌一杯，李然心中略有犹豫，却被她一句“放松一下”的轻笑拉去了。酒吧里的音乐声隐隐作响，灯光晃动得如同一种催眠，令人愈发沉醉。他们坐在角落，程薇与他靠得很近，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交替。
程薇的声音在他耳边柔柔响起，带着一种低沉而迷人的磁性：“李然，你知道吗？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前途无量，但在某些时候，选择也同样重要。”
李然微微皱眉，隐约感到她话中的深意：“程总，您是指什么？”
程薇目光含笑地看着他，缓缓说道：“我们做这一行的人，面对的岂止是简单的业务，更多的是人心的较量。很多人眼中，成败就是一切，而对你而言呢？”她的语气轻轻带着挑逗和暗示，让李然有些动摇，但也不禁生出疑虑。
在这场对话中，李然的目光有些游移，心底里挣扎着某种情感。他隐隐感觉到，程薇的话语中，似乎暗藏着一个对他未来的试探，甚至是无声的引导。但在程薇的目光注视下，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心中默念着她的信任和支持。
那一晚，他们没有多余的动作，却仿佛跨越了一道无形的界限。回到家中，李然望着苏清早早睡去的模样，心中那份愧疚感如潮水般涌上。他知道自已越陷越深，理智却无法让他抽身。他的生活仿佛被拆分成了两个世界，一个在程薇的世界中迷醉，一个在苏清面前的责任感中苦苦挣扎。
接下来的几天，他对工作的热情愈发高涨，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项目中。他与程薇的关系也逐渐变得更为默契，彼此一个眼神，便可以会意对方的意图。韩泽在暗中使的手段被程薇一一化解，甚至在某次会议上，程薇有意无意地在众人面前称赞了李然，令韩泽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
这场暗斗似乎在程薇的掌控下变得游刃有余，而李然也从中逐渐找到了成就感。这种被人肯定、被人支持的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他逐渐忽视了内心深处的愧疚与不安，甚至在某些时刻，他会想，如果能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也未尝不可。
然而，夜深人静时，苏清的身影总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带着他曾经的初心与纯真。他开始不安，开始质疑，甚至在某些时刻，他会觉得自已已经背离了最初的目标。但每当程薇的目光再次投向他，柔和而坚定，他心中的挣扎便会被压抑下去。
这种情感和理智的拉扯让李然愈发痛苦，而程薇仿佛看穿了一切，始终保持着那份温柔的距离，既不远离也不靠近。她掌控着这份暧昧不清的关系，仿佛一只老练的猎手，而李然则是被她吸引而来的猎物，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已早已失去选择的权利。
日复一日，他在工作中越发游刃有余，却在心中越发挣扎。某天夜里，他独自站在公司天台上，望着夜幕下的城市灯火，心中涌动着无尽的迷茫与不安。他知道自已已经走得太远，甚至无法回头。但当他想到程薇带给他的力量和认可，所有的挣扎都化作一声叹息。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忽然亮起，苏清发来了一条简短的消息：“李然，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这句话如同一根刺，直刺进他的内心，唤醒了他曾经的初心。他怔怔地望着屏幕，愣了许久，却不知该如何回复。
最终，他将手机放在一旁，望着夜空低声自语：“也许，只有不断向前，才能忘记一切。”他闭上双眼，心中那份愧疚和挣扎在夜风中渐渐消散，留下的只是一片难以察觉的虚无。
第28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