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和卡尔的视线对上，互相尴尬一笑。卢卡刚想就正常招呼客人在沙发——床上坐下。
约瑟夫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卡尔的手肘，很是嫌弃地打量了一下那个可疑的沙发床。
“不要坐在那里，卡尔。”
卡尔一脸懵逼，和卢卡面面相觑，二人都不知约瑟夫这话是何意。
只有阿尔瓦在洗手台边接水时轻咳两声，欲盖弥彰。
“约瑟夫，你未免过于谨慎。我不是那种人。”
“哪种...人？”卢卡无意识脱口而出，说完就感觉就两股视线投射在自已身上，各有各的深意。
而后那两股视线又相互交锋，约瑟夫的眼神里又挑衅又得意，还有些使坏。
约瑟夫：这孩子是小兔子，你也忍心动那种心思。
阿尔瓦：...
卡尔乖乖地跟着约瑟夫坐在了一边的矮凳上，背板挺得笔直，在先生面前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见他这样小心，身体僵硬得忍不住微微打颤，约瑟夫心里被绒毛团轻轻掠过，探出手去就想去抚摸一把他握成拳头的手。
“没事快走，有屁快放。”
阿尔瓦冷着脸，低沉的嗓音穿透了这个有些静谧的房间。
一句话吓得约瑟夫刚想做些什么的手顿在了空气中。
“阿尔瓦？！你竟然当着你学生的面说这样的话？！”
他一脸不敢置信，这世道果然变了。自从卢卡选择性失忆，还偏偏就抹去了关于阿尔瓦的记忆后，阿尔瓦整个人就不对劲了。
但阿尔瓦在旁人面前怎么发癫都无妨，只有一点——有卢卡在的时候，他一定会端住，保持好好老师的形象。
只是...
“不是的，我虽然现在称呼阿尔瓦教授为老师，但本质上我...”
卢卡叹了口气，他并非阿尔瓦的学生。
约瑟夫听后连连点头，顿时一点怒意都无了，还朝阿尔瓦投去了“真可怜”的眼神。
被学生屡屡拉开距离的感觉，一定很难受吧。“阿尔瓦教授”，多冷漠的几个字眼。
阿尔瓦的眼睛在垂眸间流光溢彩，他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将两杯温水放在了约瑟夫和卡尔面前，在卢卡面前放了一杯添置了不少小料的奶茶。
奶茶的面上咕噜噜冒着热气，一阵一阵飘出香气，勾引着卢卡。
他舔了舔下唇，将奶茶抵在嘴边抿了一口。
有点烫，但里面放的小果仁已经主动爬上了他的嘴角，甜甜的。
“谢谢。”
“没关系。”阿尔瓦将同样温热的手掌覆在他的头顶，蜻蜓点水地揉了两下。
暧昧的动作令约瑟夫托着下巴倒吸一口凉气，余光瞥见了架子上那坨红色的“危险物品”，呼吸更是紧张到一滞。
赶紧使了个眼色叫阿尔瓦随他去一边说话。
留下卢卡和卡尔俩人，各自捧着各自的水。
卡尔见卢卡窝在那个蓬松得像棉花糖一样的沙发床里，手里的奶茶香气四溢，他的脸上不自知地洋溢着满足的浅笑。
卡尔突然就有点羡慕。
卢卡见他有点呆呆的，还当他是还在紧张，于是主动瞎扯了个话题。
“那个...你和约瑟夫先生...”
没想到卡尔反应及其大，瞬间就没有了刚才那种快睡着的神情。
“不是的！我和约瑟夫先生什么都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不是，我什么都没想啊。”卢卡嘴角抽搐，“我只是想问，你成绩提高这么多，是不是因为约瑟夫先生的关系。”
他对自已刚才的反应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那..那倒是...”
卢卡双手一拍！兴奋起来了。
“别偷偷上进啊！带我一起卷。”
“哈哈哈...”卡尔抹了一把额前的冷汗，原来卢卡同学只是这个意思。
两眼一转溜，悄悄转移了话题。
“话说，卢卡同学，在教授的公寓住得还习惯吗？”
卢卡粗线条，立刻就忘了上一秒还在说的话题。很惬意地往角落的窝窝里藏了藏，浑身都被包裹着，非常有安全感。
“还行吧。就是有时候对我太好了...有点没必要。”
卡尔一不小心就给话兜了出去。
“不是的，你对教授而言，非常重要。”
卢卡似懂非懂，觉得脑子有点晕乎乎。
不知是被卡尔突然的严肃给震惊到了，还是被面前的奶香味给迷晕了。
“也许吧。”
自已也不知道回答了什么，只是闻着香气扑鼻，好像不心动一下，就显得有些不解人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