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没想到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福伯便跑来告知他,邓大师已早早在院门外等待,声称无论如何都要见他一面。
牧云心中了然,邓大师如此急切,必然是因为昨天那场比赛。
“他这么早就来了,肯定还饿着肚子呢。福伯,麻烦您去告诉他,待我洗漱完毕后,会请他共进早餐。有什么事情,我们边吃边谈!”
福伯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将牧云的意思转达给门外的邓大师。
常青山脚下,有一家口碑不错的早餐店。
每当牧云需要早起赶早口时,都会来这里品尝一杯新鲜的玉米汁和两个粉丝馅的包子。
算起来,牧云已有好些日子没来过这家店了。
当那位年长的店老板看到牧云时,立刻远远地向他挥手打招呼:“小牧啊,今天又去赶早口呀?”
牧云带着一脸疑惑的邓大师,走到店前,微笑着看着店老板道:“不去,就是单纯来吃个早餐。老样子,一杯鲜榨玉米汁,两个粉丝馅的包子!不过,今儿来两份!”
“好嘞!”
店老板应了一声,很快就将早餐准备好了。
“这段时间很忙吧?看网上说的,你这段时间肯定没闲着!”
店老板一边忙着招呼其他客人,一边笑着对牧云说道。
牧云笑了笑,点头道:“是啊!最近事情比较多。”
店老板知道,这个爱钓鱼的年轻人,是常青山上云家的入赘女婿。
虽然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网上的消息来看,牧云这段时间确实很忙碌。
牧云吃完包子,喝光玉米汁,付了钱,然后起身离开店铺。
邓大师跟在他身后,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当他们走到青山里小院门口时,牧云停下脚步,转身对邓大师说:“回去吧!”
“啊?”
邓大师有些惊讶地看着牧云,心想他们什么话都没有说,怎么就这样让他回去了呢?
“粉丝包你吃了,味道好不好,你自已懂就好。至于是不是和我吃的味道一样,那就没必要说出来了。有些事,自已心里知道就好,说出来,反而没了意思。邓大师,你说对吧?”
牧云说完,可不管邓大师明不明白他的话,转身就朝院子里走去。
邓大师在院门站了很久,一下面露疑惑,一下又一副释然的样子。
他如此这般几次之后,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转身也离开了常青山。
他明白了牧云的意思,有些事,他们心里懂就行,没必要说出来。
而从那一刻时起,邓大师也想明白了一件事,这个人人认为是废物的云家女婿,不简单。
云夏一起床,就被福伯叫走了。
说是老爷子召集了十几个族中的年轻子弟,为了近在眼前的古武大会,老爷子要亲自对他们进行武道上的特训。
据岳父透露,经过族中高层多次研究和老太爷最终拍板,这一次古武大会,云氏决定派十一个人参加,其中就有云夏。
而云夏,是老爷子亲自点的。
听到这个消息后,牧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
云夏虽然实力不错,但面对如此重要的比赛,压力也可想而知。不过,既然是老爷子亲自点名,想必他对云夏有着足够的信心。
云夏去竹林特训的日子里,牧云终于又可以一个人外出钓鱼了。
这段时间,他仿佛回到了以前的生活,每天都会来到河边,享受那份宁静与自在。
接连好几日,他都在河边度过,鱼没得多少,倒是日子过得又十分清闲起来。
他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河水流动,思绪也渐渐飘远。
这样的时光,让他感到无比惬意。
这一日,牧云从外钓鱼回来,福伯就将一个大红的请帖交给他,说是凤氏差人送来的,是凤芷韵的结婚请帖。
牧云接过请帖,心中不禁一紧。
他打开一看,果然看到了凤芷韵和查楠的名字。
看着请帖上印着“凤芷韵”和“查楠”的名字,牧云刚刚钓鱼平复的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他皱起眉头,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左思右想之下,他觉得,这件事,该让那个人知道。随即,牧云走回房间,关上房门,给云长打去了电话。
“喂,姐夫?有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云长的声音。
“云长,你那边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
牧云语气郑重地说道。
“查人?查什么人?”
云长有些疑惑地问道。
“一个军人,叫谭可,外号叫坦克。我不知道他在哪个部队,但我知道,他一定在某支部队中。”
牧云缓缓说道。
“谭可?外号叫坦克?你说的不会是北疆军团那个军中疯子坦克吧?”
那一头,云长听到姐夫牧云这么说,立时就想到一个人,就是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姐夫要找的人。
“你能不能找到他?如果能找到,你问问他,如果他认识我,那他就是我要找的人。你告诉他,我有很紧要的事要跟他说,让他打一下我的手机!”
牧云说道。
“行行行!姐夫,我这就给你联系一下,你注意接听电话啊!”
云长说道。
说着,远在千万里之外的云长,挂了姐夫牧云的电话,将手机放进口袋,随即拿起桌上的军用座机,打了一个号码:“喂?北疆军团吗?我是南疆军团最高指挥部警卫营营长云长,麻烦转接一下你们坦克营的坦克大队!对,就是那个有着军中疯子的人肉坦克的那个坦克中队!”
云长等了有几分钟,座机那头,传来一个喘着粗气的声音:“我是北疆军团谭可中尉,请问哪位?”
“小子,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牧云!”
云长这边,学着姐夫说话的样子,直接报出了牧云的名字。
那一头,听到他说出这个名字,短暂沉默一会之后,激动着问:“云、云哥,真是你吗?”
云长一听,行了,听那头的反应,十有八九就是姐夫要找的人了。于是,他继续模仿着姐夫的语气说道:“嗯,是我。谭可,最近怎么样啊?”
那头的谭可激动得语无伦次:“云、云哥,我一切都好!没想到能再次接到您的电话,真是太意外了!您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不逗你了,我是南疆军团的,牧云是我姐夫,是他让我找你的。他说有要紧的事找你,你打这个电话,他等着你回电啊!”
说完这句话,云长迅速将牧云的电话号码报给了对方,然后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牧云在另一边焦急地等待着,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突然,他手中的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示出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立刻按下接听键说道:“你好,我是牧云!”
“云哥,我是谭可啊!”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牧云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感慨地说:“可算找到你了兄弟!这些年你在军队过得还好吗?”
谭可兴奋地回答道:“一切都好,只是有点想念云哥您了!”
接着,他好奇地问:“对了,刚才听说南疆军团的云长营长是您的姐夫,难道您现在成了女武神的丈夫?”
谭可在电话那头笑嘻嘻地追问着。
牧云微微一笑,回应道:“你这小子怎么开始打听起我的事情来了?”
牧云笑骂一句,然后说道:“先别扯了,我找你,就是有件事想要告诉你,你深爱的那个姑娘,要结婚了!”
牧云此话一出,电话那头,陷入良久的沉默。
片刻之后,谭可才缓缓开口:“结婚了好啊!那说明,她现在过得很好!”
“兄弟,可曾后悔?”
牧云轻声问道。
“后悔?云哥,人生不都是这样吗?当初你也说了,无论怎么选择,我这一生,注定都会充满后悔。可知道自已喜欢的人还在另一个地方好好活着,这不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
牧云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行了,别跟我扯这些,你就说,有没有什么话让我带给她?或是……”
牧云心中有些感慨,他明白谭可的心情。
虽然他们曾经一起经历过许多,但生活总是充满了无奈和遗憾。
而谭可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一切,用一种豁达的心态看待过去。然而,这种豁达背后是否隐藏着深深的痛苦呢?或许只有谭可自已知道。
谭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云哥,算了,如果她已经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那就让她去吧!这些年,我知道,她活得太痛苦了!”
牧云叹了口气,“行!小子,别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鼻子,有机会,来崇州找我喝酒!”
谭可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情:“一定的云哥!”
挂了电话,牧云坐在沙发上,心中一直久久无法平静。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其实,当年谭可忽然失踪的事,在所有同学中,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其中的原因。也只有他知道,这些年,谭可过着怎样的日子。
毕竟,当年可是他为谭可安排了这一切。
谭可的命运,从那一刻开始改变。
只是没想到,命运的齿轮转动得如此之快,让人措手不及。
牧云轻轻叹息一声,眼中流露出一丝惋惜之色。
他想起了当年谭可与凤芷韵的那段感情,他们曾经是那么令人羡慕的一对。
然而,如今却只能各自天涯,再也没有交集。
天意弄人啊!
牧云感慨万分,他不知道自已这样做是否正确,但他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无法挽回。
“算了,既然都这样了,那就算了吧!这对他们来说,可能也是最好的结果!”
牧云心中暗自叹息,原本他还打算为谭可再争取一下,但如今看来似乎已经没有必要了。
从一开始,他便觉得那个叫查楠的人并不像个好人,而他前世阅人无数,对于这种人的伪装早已看穿。
然而,他也明白,凤芷韵这一生注定要经历一次重大的挫折和失败,只有这样,她的人生才能真正走向圆满。
虽然他能够看透许多事情,但却不能将这些话说破。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已独特的命运轨迹,而他这一世只想过一种悠闲自在、不问世事的生活,钓鱼便是他所追求的宁静与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