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双眼无神,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孟子亦见状,眉头微皱,显得有些不耐烦,忍不住又开口补充道:“铭铭如今还躺在医院里呢!”
听到这句话,蓝忆忆先是呆愣了一下,仿佛大脑突然短路一般,但仅仅过了一秒钟,她便如闪电般回过神来——糟糕!
今天得去医院给铭铭输血啊!由于学校里发生的各种琐事实在太多,她竟然将如此重要的事情抛诸脑后。
孟子亦说话的语调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别再磨蹭浪费时间了!”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行庭,那我就先走一步啦。”
蓝忆忆深知情况紧急,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忙应了一声后,抬脚就要往门外走去。
然而此时人们才发现,她身上居然还穿着那件宽松的睡衣。
“等等,你就这样出门吗?”行庭对蓝忆忆与孟家之间的事情有所了解,眼见她这副模样,赶忙伸手拉住她,并迅速转头向孟子亦求情道,“学长,能不能先让阿丫进去换一身衣服呀?”
可是,当孟子亦的目光冷冰冰地投射到行庭脸上时,行庭顿时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
尽管孟子亦的表情并未有过多明显的变化,但那种冷漠却让人不寒而栗。
“五分钟。”孟子亦头也不回,只是微微低下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然后皱起眉头,面无表情地对着行庭说道,“让她在房间里赶紧换好衣服出来,你跟我先下楼等着。”
蓝忆忆心里一阵慌乱,她可不愿意让孟子亦和行庭两个人独处,万一孟子亦趁机说出一些不利于自已的话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急忙张开嘴巴想要说点什么,可就在这时,孟子亦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硬生生地将她即将出口的话语给压了回去。
“......我很快下来。”她轻咬着下唇,微微蹙起眉头,转过身去,脚步匆匆地走进了房间。行庭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跟随着孟子亦一同走下楼梯。
他原本满心期待着孟子亦叫他下来,是想要与他单独交流些重要的事情,然而事实却令他大失所望,原来只是被要求在楼下等待而已。
这可是行庭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且长时间地与这位气场强大、令人敬畏的老板待在一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局促感瞬间涌上心头。
他绞尽脑汁思索了许久,总算勉强找到了一个可以开启对话的话题:“学长啊,阿丫那孩子性格向来十分内向,平时与人交往时也总是显得颇为固执已见。
要是她哪里做得不够妥当或者冒犯到您了,还希望您能够多多包涵、予以谅解呀。”
这番话听起来似乎是在行庭在替蓝忆忆说好话,但实际上却是在不动声色地贬低她。
就在这时,孟子亦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忽然朝他扫视过来,目光缓慢而沉稳地上下打量着行庭。
“是吗?”孟子亦嘴角轻轻上扬,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语气平静地说道:“可依我看,她倒是颇具天赋呢,而且各个方面表现得都相当出色,绝对称得上是一颗未来钢琴家的好苗子。”
听到孟子亦竟然出人意料地站出来为蓝忆忆说话,行庭不禁当场愣住了。
不过仅仅片刻之后,他便迅速回过神来,脸上挤出一丝附和的笑容,并接连点头称是道:“对对对!确实如您所说,她的钢琴技艺的确学得非常优秀。
如果有幸能够帮得到学长您,那对于她而言,可真是莫大的荣幸呐!”
孟子亦微微眯起双眸,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渐渐泛起一丝阴霾,心中的不快与厌恶之情如潮水般愈发汹涌浓烈起来。
他的语调冰冷而无情,仿佛冬日里凛冽刺骨的寒风一般,“哼,不过如今观之,她识人之能着实欠佳啊!”这话一出,行庭不禁一愣,一时间未能领会其中深意。
所谓“看人”究竟所指何事呢?
另一边厢,蓝忆忆深知不能让孟子亦久候,于是匆忙从衣柜中挑出一件淡雅的蓝色连衣裙穿上,甚至顾不得仔细整理妆容便急匆匆地奔下楼去。
当她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时,孟子亦连头也未回一下,径直转身迈向停在一旁的座驾。
蓝忆忆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站在原地的行庭,只见他神色如常,面上并无丝毫异样之色。
她暗自思忖着,想来孟子亦并未向其透露过多信息,如此一来,悬在心头的那块巨石总算稍稍落定。
紧接着,她冲着行庭展颜一笑,柔声说道:“行庭,我且先随孟先生离去啦,待我回来再与你联络哟。”
言罢,她轻盈地登上车子,随着车门关闭的声响,车辆缓缓启动并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行庭的视野之中。
望着那辆载着蓝忆忆逐渐远去的汽车,行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失落感。
今日若非中途出现变故,自已几乎就能如愿以偿地将她拥入怀中共度春宵。
然而事已至此,再多懊悔也是徒劳无益。
好在从今日蓝忆忆的种种表现来看,她对自已的态度已然有所松动,这无疑给未来的发展带来了一线希望之光。
想到此处,行庭稍稍振作精神,伸手从裤兜中摸出手机。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张醒目的照片映入眼帘——画面中的蓝忆忆正娇柔地依偎在一个陌生男子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