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在生死攸关的危机到来之前,真真还是很相信利鹏云以及苍云雇佣团的一干人等的。毕竟他们在柳城所做的一切都闻所未闻,很得人心。
柳城里的觉醒者大部分都有自己的家人,这些家人里面绝大多数也是普通人,所以苍云雇佣团之前的决定改变都让普通人看到了希望。
真真惊魂未定的望了望四周,发现自己是在一片黑漆漆的密林里,顿觉背脊发寒,一阵阵的冷汗冒了上来。
温余很不满这妹子的反应,不耐的用手里的树枝又敲了敲地面:“跟你说话呢,你被埋傻了吗?”
真真这才紧了紧发干的喉咙:“……我、我不知道啊。”
“少来,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眼前的女人很年轻,脸庞清丽莹润,一双冰凉的眼睛里笼着寒霜,就这样静静地打量着。从头到脚,再从下到上,看得真真又是一阵胆怯。
温余见她不吭声,突然笑了:“或者,你希望我再把你埋回去?”
真真差点没跳起来:“我不要不要!!”
看到温余那双黑漆漆的眸子,真真咽了咽:“我是苍云雇佣团的人埋在这儿的,他们应该是怕我说出去……所以想杀人灭口。”
“怕你说什么?”
“怕我……将陷害敖昌城主的事情说出去。”真真说出这话,整个人像是掉进水里的面粉袋,一片浆糊后又是沉甸甸的提不起来。
“继续说。”
真真停顿了数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温余。
事情很简单也很离谱,真真一开始就是利鹏云找来的。
或者说的更直白一些,真真就是利鹏云在外面寻到的另外一个红颜知己。只是这个红颜知己容貌方面差了不少,原本利鹏云也看不上眼的。只是真真当时的工作是负责照顾柳城孤儿院里的孩子们,这就给了利鹏云可趁之机。
要把敖昌从城主的位置上拽下来并不容易。
就像敖昌自己说的那样,他确实对权利没什么渴望,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不过是想让柳城的民众过得更好一些。他建设柳城的几年里,功绩斐然,高大的形象深入人心。尤其是借着道路建设系统与晏城、铭城交好后,柳城俨然一跃成为目前国内最鼎盛的城市之一。
光是这几个月,慕名而来投靠的觉醒者或是普通人就数不胜数。
如此声势之下,利鹏云想要成事就必须走一点险招阴招了。
真真的出现给了他一颗绝佳的棋子,利用苍云雇佣团在城内不断崛起的好名声衬托普通人的不容易,再设计出敖昌并不光彩的另一面,最后用两条无辜的小生命来激化这种被欺骗的愤怒,一切就水到渠成。
听到这儿,温余忍不住眯起眼眸:“你们为了拉敖昌落马,竟然拿无辜的小孩子来当棋子?那两个孩子是孤儿院的吗?那他们怎么会在亲子鉴定的时候与敖昌有血缘关系?”
真真慌了,害怕的磕磕巴巴。
温余就算了,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才是真正让人觉得可怕的存在。
哪怕到现在一言不发,那双浸透着杀意的眼睛冷飕飕的看过去,就足够让人胆寒的了。真真鼓足勇气挺着,才没有在对方的眼神下怕得晕过去。
“不、不是这样的……我怎么可能拿孤儿院的孩子呢。”真真捂着心口,“这两个孩子是利鹏云抱来交给我的。那天晚上发现孩子丢了之后,也是他给我送来的一个全新的孩子,我也不知道这些孩子从哪里来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她害怕的哭成一团,眼泪鼻涕一大把,模样惨兮兮的。
温余又厌恶又无奈的看了她好几秒:“来历不明的孩子你也敢抱在怀里送到城主庄园?你看着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倒是胆子出人意料的大。”
真真脖子立马短了一截:“我、我……是利鹏云说了,只要我帮忙,他以后会给我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她还没说完,温余就冷笑起来:“真要成功了,你就是跟敖昌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利鹏云要给你什么身份?你觉得这可能吗?”
真真惊慌失措的猛然抬眼:“可那不是真的呀,我从来没有生过孩子,利鹏云都是知道的呀!”
“他知道不假,但整个柳城的人知道的可不是这个所谓的真相。”温余盯着她,一字一句,“他们知道的,是你这个女人破坏了人家夫妻俩的关系,还生了个孩子。”
温余边说边讥讽的翘起嘴角,“他们是会唾弃敖昌,但他们一样不会同情你,如果你真的在柳城好端端的待下去,还成了利鹏云身边的女人的话,这些话会变得更难听。”
真真的脸色变得一片惨白,似乎不敢相信这个真相。
温余长舒一口气:“不过现在你不用担心了,你成了整个柳城人同情的对象。”
“什么?!”真真还不太明白自己所处的境地。
“你因为失去了两个孩子,悲伤过度自尽了。”温余淡淡的说着,“估计这会儿,苍云雇佣团的人已经将你离世的消息宣扬的到处都是。”
是的,真真只有一死才能掩盖掉她其实是插足人家婚姻第三者的身份。
她已经够惨的了,失去了两个孩子,又自尽了此残生。
柳城的民众们提起来,顶多也只会说她一声傻,并不会有更多难听的话出来。
真真傻眼了:“可是我还没死啊……”
“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要先弄晕了你,然后再将你弄到这儿来埋掉?”温余嘴角一片殷红,说的有些残忍,“弄晕你,是为了拍照留下自尽的证据,反正照片上的人是死是活别人也不知道,只要你悄无声息的从柳城消失,他们再给你办个风光大葬的丧礼,一切就画上句号了。”
真真浑身发抖,她惊恐的眼睛里不断落下泪来:“我、我……”
温余笑了:“不过好在你现在没死,你落到我们的手里,接下来该怎么做,你知道吗?”
真真茫然又恐惧的摇摇头又点点头。
看她一脸迷茫的样子,季鹤舟很不满:“她这样能成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