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昭华对这些普通医书没多大兴趣,她主要是做给珍珠和琥珀看。
待他日入了御王府,她为御王医治总要有个借口,不能凭空会医术。
墨昭华有意提醒,“我身子好着呢,我以前不也常看医书的么?”
琥珀歪着脑袋回忆,“有吗?”
正好珍珠取了医书过来,墨昭华便问,“珍珠,我以前可有看医书?”
珍珠将医书递给她,“有啊,要不然小姐的房中哪来这么多医书?”
墨昭华满意的挑了挑秀眉,“听见没?明明是你自已对小姐我不上心。”
琥珀撇了撇嘴,“哪有不上心,是文房四宝这块,向来由珍珠负责。”
墨昭华笑道:“以后记住了,你家小姐我不仅精通琴棋书画,还懂医术。”
她不仅会慢慢将这件事刻入珍珠和琥珀脑中,还会找机会带她们去医馆求教。
届时人证便不只有她们,还会有医馆的大夫,这样方让别人相信她早已懂医术。
***
翌日上午,楚玄寒来了尚书府。
表面上是说来看望老夫人,可事实上,他与老夫人压根就不熟。
老夫人虽有诰命在身,但还没资格让他来看,他只是找个借口入府。
至于是为了墨昭华,还是为了卧病在床的墨瑶华,就只有他自已知道。
琥珀得到消息,风风火火的跑进屋禀告,“小姐,祁王殿下来了。”
墨昭华正端坐于桌案前,捧着医书细读,“点名要我去迎接么?”
琥珀看她不像平日里那般欢喜,有些诧异,“这倒没有,小姐不去么?”
墨昭华从书本中抬起头,“我去做什么?被外人知晓了,又该胡说。”
琥珀闻言越发的疑惑,“可小姐以前不是……”
墨昭华叹息,“以前是在孝期,如今出了孝,一不小心名声就该毁了。”
琥珀恍然大悟,“对哦,小姐已经可以议亲,这会给别人中伤小姐的机会。”
墨昭华暗松了口气,幸好琥珀没那么聪明,否则这种借口还真打发不了。
只是她避而不见,楚玄寒却要见她,不便来闺房,便让随行侍卫请她去花园。
楚玄寒是祁王,以墨昭华的身份无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去见这个前世的丈夫。
后花园的凉亭里,楚玄寒凭栏而立,配着他那张温润如玉的脸,看着玉树临风。
墨昭华的眸子黯了黯,前世的自已,便是被他这副谦谦君子的外表所迷惑。
如今明明还是那张脸,她却觉得无比的厌恶,如同看到一只披着人皮的野兽。
人面兽心,说的便是他这种人吧?
楚玄寒看到墨昭华过来,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昭昭……”
墨昭华没有回应,只是双手放在腰间,微微屈膝给他行礼,“祁王殿下万福。”
楚玄寒嘴角含笑,伸手想要去扶她,“没有外人,昭昭不必对本王行礼。”
墨昭华却往后退了一步,“小女子尚待字闺中,还请殿下为小女子的清誉着想。”
楚玄寒轻笑,“昭昭这是提醒本王,你已出孝期,该求父皇为本王与昭昭赐婚了么?”
墨昭华很想给他一巴掌,奈何人家是王爷,“殿下莫要误会,小女子并无逼婚之意。”
楚玄寒面不改色,“本王懂,等你及笄礼后,本王就向父皇说明心意,请旨赐婚。”
墨昭华也不好明着拒绝,怕她一旦真这么做了,只会逼着楚玄寒尽快请旨。
她还没见到御王,表明自已的心意,也没为两人的婚事做过努力,必须沉住气。
楚玄寒闲聊了几句,狐狸尾巴便露出来,“刚去见你祖母,听闻你三妹染了风寒。”
墨昭华不冷不热的回答,“是啊,前日被她的贴身丫鬟不小心推入了荷花池中。”
楚玄寒趁机问,“病的可严重?”
墨昭华知他担心,故意不给答案,“不清楚,小女子昨日去了宝华寺接祖母。”
其实她很清楚,琥珀早就打听过,墨瑶华昨日高热不退,到今日还未能爬起来。
不过她相信即便自已不回答,以楚玄寒的本事,也能知道墨瑶华的病情。
“那今日可有去看过?”楚玄寒说着又道,“本王记得你与她关系极为亲密。”
他以为如此便可隐藏自已的心思,实则墨昭华早已将他的目的看的一清二楚。
他无非就是想借着自已,跟着去看一眼墨瑶华,如此即便坏了规矩,也没人会说他。
“小女子昨日去宝华寺颇为辛苦,上午便躲懒未起,这还是殿下来了才起身。”
墨昭华就是不说去看墨瑶华,再也不想如前世般,给他们当幌子,做嫁衣。
楚玄寒太想见墨瑶华,又不能自已去,要不然他们那点事就再也藏不住。
他只能利用墨昭华,“去趟宝华寺确实辛苦,昭昭既已起身,可要去看看她?”
墨昭华不上当,“小女子该去跟母亲学管家之事了,等午后再去看三妹妹吧。”
除了自轻自贱之人,高门嫡女必不会做妾,未来都会是一家主母。
因此从十岁起嫡女就会跟着母亲学管家之事,墨昭华其实早已经学过。
她平日还会帮容清打理家事,可她既然说出了口,楚玄寒就不好再留她。
楚玄寒心里很不痛快,脸上却依旧温煦,“如此,那昭昭便先去见夫人吧。”
“小女子先行告退。”墨昭华行礼,带着珍珠离开,态度始终是不冷不热。
待她们走远了,楚玄寒的脸便沉了下来,“这贱人怎的有些不一样了?”
贴身侍卫冷延想了想回道:“大概是即将议亲,避免人非议,慎重了些吧?”
楚玄寒眸子冷冽,“这贱人,为了所谓的名声,害得本王不能去见瑶瑶。”
冷延劝慰道:“主子放心,墨大人知您对三小姐的心思,必不敢亏待。”
楚玄寒始终还是放心不下,“你安排一下,今夜本王便要见到瑶瑶。”
冷延好心提醒,“主子,您与墨二小姐还未定亲,这万一被她发现……”
楚玄寒压根没把墨昭华放在眼里,“你是蠢吗?大晚上的,她能发现什么?”
冷延看劝不动,也只好应下来,“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