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日便要离开宝华寺。
墨昭华今晚终于有了点突破的迹象。
只要突破了第一层,她便拥有了传说中的内力。
虽然届时她的内力会极为浅薄,可却是修炼第二层的基础。
最重要的是有了内力后,她不仅施针会更为精准,力道也柔和。
她这么想尽快突破,便是为了在大婚后,可以给楚玄迟更好的治疗。
等突破了第二层,她的内力会得到极大的提升,不过需要的时间会更多。
她暂时不会想突破第二层的事,修炼需循序渐进,太过急切,容易走火入魔。
这天晚上她没能成功突破,但完全不着急,因为她是有意稳固当前的修为。
她只待明天再修炼一天,晚上一举突破第一层,以最好的基础步入第二层。
等到第二天晚上,她确实做到了,开始修炼第二层功法,一切按照她的步伐来。
第三天,她已然熟悉了第二层的修炼之法,可以安心回尚书府,再慢慢修炼。
回府当天,容清还来门口接她,毕竟这是他们母女第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
墨昭华被琥珀扶下马车,“娘亲,昭昭回来了。”
容清满目含笑的过来,“辛苦昭昭了,今晚便到母亲院里用晚膳吧。”
墨昭华倒是想去,只是不合适,“昭昭离家多日,自是应该先去陪祖母。”
容清反应过来,“是母亲疏忽了,那你先回去沐浴更衣,再去给老夫人请安。”
墨昭华撒娇,“那娘亲先陪昭昭回倚霞院可好?”
若非如今天气太过炎热,她早已上手,挽住容清的胳膊直接拉去倚霞院。
容清自是依她,“好,昭昭必是想为娘了。”
墨昭华撅了噘嘴,“那可不,昭昭最想娘亲啦。”
母女俩前脚有说有笑的进了府,放衙归来的墨韫后脚也到了。
下马车时正好看到墨昭华的马车拐去后门,便知道她已经回来。
他快走了几步进府,不仅看到了他们母女的背影,还听到了娇笑声。
“笑的如此开心,知道的是去祈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游玩刚回来。”
这么久没见妻子与女儿,墨韫不仅没丝毫的想念,反而还一看到就觉得刺眼。
“老爷慎言,祁王殿下特意提醒过,御王殿下送来的婢女可是有功夫在身。”
墨韫的近身随从是他曾经的小厮,名为孙昌,还有点拳脚功夫,最得他的信任。
“这么低的声听不到吧?况且我也没说别的。”墨韫嘴上这么说,声音却低了下去。
孙昌安慰他,“小心驶得万年船,老爷纵使再不喜二小姐,也只需忍一个月。”
墨韫冷哼,“知道了,这也就是入了御王府,若是入祁王府,我才无需给面子。”
主仆倆说话间的工夫,墨昭华母女已经越走越远,更加听不到后面的声音。
墨昭华回到倚霞院,没马上去沐浴更衣,而是拉着容清在正厅坐下闲聊。
她关心的问,“娘亲,珍珠来信说府里近来热闹,他们可有闹到你跟前来?”
容清笑笑,“闹了几次,但你父亲对我的态度,他们也知晓,怪不到我头上来。”
墨昭华见她笑的自然,一点都不勉强,“看娘亲如此轻松,昭昭也就安心了。”
容清感慨,“这还多亏了昭昭,是你让我知道,只有不在意,才不会被伤。”
墨昭华有些欣慰,“娘亲已经彻底放下了?”
容清表情温和,“昭昭放心,决定和离的那一刻,便已真正放下。”
墨昭华暗松了口气,放下了就好,那以后对墨韫做点什么也无需顾忌她。
***
翌日,七月初六。
距离墨昭华的婚期正好一个月。
下午墨韫刚放衙归来,墨昭华便去前院找他。
墨韫不想见她,尤其是得知要谈大婚之事,便让孙昌去打发。
孙昌很为难,“老爷,这不太好吧?万一是御王殿下的意思……”
墨韫冷哼一声,“亲王大婚,自有礼部操持,我跟她有什么好谈的?”
“小姐好歹是您的女儿,终究要在府里出嫁,您总不能凡事不闻不问吧?”
墨韫连多余的话都不愿说:“哼……”
孙昌继续劝,“小的知您不愿意,可小姐已主动找过来,您还是应该见见。”
墨韫看在楚玄迟的面子上,不情不愿的答应,“知道了,让她去花厅便是。”
墨昭华没想到这世比上辈子还惨,身为准御王妃,见墨韫一面竟要等这么久。
她等边思考,墨韫对她的态度与上世差别那么大,是因为她换了个丈夫吧?
墨韫一心只为墨瑶华筹谋,自已坏了他的计划,他又怎么会给她好脸色?
这样也好,至少报仇的时候,不用再顾忌他父亲的身份,只要记住上世的仇。
上一世,他与容清和离后抬了兰如玉上位,自已则成了楚玄寒的一柄利剑。
辅国公府的覆灭,他在楚玄寒面前是功不可没,在她面前就是罪无可恕。
她至今都想不明白,同样是女儿,她比墨瑶华差在哪里,难道她不是亲生的?
思忖间,孙昌过来请她去花厅,打断了她的思绪,便先去见墨韫,说说嫁妆的事。
墨韫本来心情就不好,提到嫁妆越发的不悦,“着什么急,我还能少你的嫁妆?”
墨昭华笑道:“父亲哪的话,女儿怎会怕你少,只是婚期临近,女儿心里需要个底。”
墨韫看到她笑的又觉得太刺眼,“没必要。”
墨昭华威胁,“那看来得让月影去将母亲请来了,此事母亲本就该参与。”
嫁妆之事本该父母一起商议筹备,奈何墨韫不愿多看容清几眼,便全权处置。
正好容清早已决定和离,也不想多见他,墨昭华的嫁妆她会另外再备一份。
墨韫努力憋着怒气,选择妥协,“孙昌,去书房把嫁妆单子取来给她看。”
墨昭华又提要求,“可否将三妹的也一并取来?”
墨韫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这什么意思?”
墨昭华直言,“大家都知道父亲偏宠庶妹,女儿想看看在嫁妆上可会如此。”
墨韫怒而拍桌,厉喝一声,“墨昭华!”
墨昭华坦然迎视着他愤怒的目光,“父亲这可是恼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