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宴珠穿着练功服蹦蹦跳跳的走回清辉院,她把自已养得很好,身体也康健了不少,她现在已经能轻松打一套通臂拳了。
听说了昨天卢宴珠单手掀桌的练功成果后,椿芽也不再念叨,而是无比支持,卢宴珠练功回来就能吃上刚端上来的早膳。
椿芽给卢宴珠梳着头发,有些不真实得说道:“夫人,昨天希安堂的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卢宴珠反驳:“当然不是。”
椿芽顿时精神了起来:“夫人你也觉得老夫人那边平静得不太正常是吧?”
卢宴珠疑惑道:“不是霍敬亭说会补偿我吗?等他践行承诺真带我去卢府了,那这件事情就算翻篇了。和老夫人有 什么关系?”
她和霍老夫人是翻不了篇,霍老夫人最好不要来招惹她,或者让她查到她曾经欺负过大宴珠,不然她都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全都回报回去。
椿芽发现卢宴珠是发自内心认为她没做错,根本就没想过她可能会受罚,理直气壮接受了二爷的道歉。
比起之前两人针尖对麦芒的情况,也不是不好,只是让她非常的震惊——明明是夫人闯祸了,最后竟然是二爷低头道歉。
不过夫妻之间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愿挨。
椿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可不敢对主子们的相处方式指手画脚。
“可能是奴婢多虑了,但老夫人昨天还说病得严重,今天就把周老夫人叫到府上来了,奴婢总觉得有些蹊跷。”椿芽压低声音说,“夫人,老夫人不会还是想把侄女塞给二爷吧?”
不然老夫人怎么办这件事情轻轻放下,和老夫人的作风不合呀。
“霍敬亭不会答应的。”卢宴珠从首饰盒子中眺出一根松绿石的流苏簪,转而说道,“椿芽,我要戴这个。”
椿芽看出卢宴珠的不在意,她问:“夫人你怎么就那么肯定?”
“霍敬亭答应我了呀。”卢宴珠理所当然的说道,她见椿芽还有些担忧,她对椿芽招了招手,在椿芽耳边悄悄说道,“而且霍敬亭不喜欢周茗烟。”
椿芽愣了一下:“夫人你是怎么知道的?”她一直以为二爷对周茗烟是情意在的,毕竟是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而且能让夫人不惜大动干戈,必定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卢宴珠指了指自已的耳朵:“喜欢一个人不会用那么冷漠疏远的语气叫她名字。”上次在小山居听霍敬亭谈论周茗烟,显然不是对心爱之人的语气。
“那喜欢是什么样的语气?”椿芽好奇问道。
卢宴珠本想说是那种——声音温暖,只是叫在着你的名字,就随时都能笑起来的语气。
然后想到会这样叫她的名字,所有人都说是喜欢着她的人,已经娶了别的女人。
卢宴珠鼓了下腮,这个应该就做不得数了,一时也找不出其他例子来,有点气。
“管是什么语气,反正霍敬亭肯定不喜欢周茗烟。”卢宴珠有些心烦意乱,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武断得下了结论。
主仆二人正讨论着什么样的料子是又轻薄透气又能做成手套。
有小丫鬟进来禀告说周老夫人刚刚急匆匆走了,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卢宴珠看向椿芽,她没安排人去希安堂探查消息。
椿芽忙解释道:“夫人,奴婢是担心希安堂没安好心,又想对夫人不利,所以才自作主张,请夫人责罚。”
“我罚你做什么?椿芽,你做得很好!以后不仅希安堂可以派人关注着,小山居也是一样。”昨天的事情,已经充分证明了霍敬亭在霍府是能说上话,“要是哪天我应付不过来,你记得及时去小山居叫救兵。”
椿芽先是高兴卢宴珠的信任,然后是有些哭笑不得问:“夫人,后宅的事情把二爷牵扯进来真得好吗?”
“有什么不好,霍二爷自已应承下来的,再说,后宅不是他的后宅吗?”难怪她在霍府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原来是少了一个及时救火的帮手。
希望霍敬亭做得能比她哥哥更靠谱一点。
正好刚还说道周茗烟,卢宴珠想了想对椿芽说道:“椿芽,你去找一个叫阿福的下人,让他去徐府打探下,是不是那边出事情了。”
椿芽办事效率很快,半个时辰后,阿福就打探清消息到清辉院来回话了。
“夫人,徐夫人和表姑娘今晨恰好在大慈寺遇见了,不知怎么回事,两人就争执起来,然后徐夫人就讥讽表姑娘说她不过是残花败柳,还想攀高枝,稍微有些讲究的人家都不会让她进门。”
“大慈寺经常有官眷前来礼佛,两人的声音有些大就被其他夫人听到了。然而表姑娘一口咬定徐夫人是怀恨在心,故意诋毁她的清白,想让她一辈子为她的短命儿子守节。徐夫人应该是被表姑娘的话语刺激,让在场的人当个鉴证,表姑娘要是身正不怕影子歪,就让医婆验身,一旦验证后,是徐夫人冤枉了表姑娘,她愿意用徐家所有家产送表姑娘出嫁。”
椿芽听得瞠目结舌,难怪周老夫人要着急往家里赶,这可不是出了惊天大事了吗?
“然后呢?”椿芽急忙追问,她抬眼去看卢宴珠,只见她蹙着细细的眉毛,神情并不高兴。
椿芽心急如焚想知道后续,这事情可千万不要和二爷扯上关系才好呀。
阿福一打听到消息,就往府里赶,他均了两口气后,继续说道:“表姑娘站得不应,只说徐夫人是故意想羞辱人,她宁死也不受这个屈辱,然后就要寻死。在场其他人的口风正有所转变时,徐夫人不顾人言,直接让表姑娘直接撞,她带了擅长外伤和女科的大夫。”
“表姑娘听完徐夫人的话,也不用丫鬟阻拦了,她站着不再寻死了。真相到底如何在场的人心里有了公论,徐夫人正要趾高气扬离开的时候,表姑娘突然开口道,让大夫来验吧,她肚子里曾经流掉的孩子,就是徐清在国丧期奸淫她的铁证。”
“徐夫人应该也没料到有这出事情,当即呆在原地,其他官眷的脸色也变了,原本是一桩女子行为不检点的家事,现在又变成国丧期奸淫女子的刑部案子,而且另一个当事人也已经是一副枯骨,表姑娘应该是豁出去了,她坚持要去报官。徐夫人也回过神来,再不提让大夫诊脉,而是一口咬定是表姑娘勾引徐清。”
“现在徐家和周家表面上的和睦都维持不下去了,彻底撕破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