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让府里马车送族孙俩回去,还大方的送了不少东西,比如府里的糕点,一些被挑剩的料子,府里少爷的旧衣服,小姐的当然不行,虽说是旧衣服,对农家来说也算是很新了,更别说料子还都是好料子。
三小姐还送了季秋秋几本启蒙的书,这段时间一直和三小姐玩,可她是要跟嬷嬷上课的,就让季秋秋一块了,繁体字季秋秋倒是连蒙带猜的识个大概,写那就是一团墨。
季秋秋坐在马车里,还可以好好睡上一觉,季老太就在车门那块坐着,和车夫闲扯,在季秋秋看来季老太就有社交牛逼症,别管认不认识都能和人家聊到一块去。
季秋秋其实还挺羡慕的,明明自家爹也算是个社牛,自已咋就没遗传到这点呢,虽然自已谈不上社恐,可跟社牛也不挨边。
马车一直把她们送回到村子里,车夫帮忙卸下东西就离开了,家里除了二赖子都干活去了,二赖子正好又在熬糖。
有将近一个月没见二赖子了,还怪想的,季老太一回来就开始和二赖子算钱要账,一分钟都不待停的。
先前去府城前,季老太就交代好了,卖凉粉的 钱都交给二赖子,等回来的时候,二赖子再给她分钱,在钱这方面,这个家里季老太最信任的就是二赖子了。
一次性分到那么多钱,季老太笑的见牙不见眼的,从府城带回来的东西,除了季秋秋那一份,季老太都带回了她的屋里。
“哟,还带回几本启蒙书来?”
“嗯,那个便宜小表姐给的。”
“嗯,看看也好,认识字总归是好的,话说,闺女呀,这一个月你圆了不少呀。”
“肯定呀,胡家别的不说,伙食好呀,那个小表姐没事就投喂我,不长肉才怪了。”
父女俩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家里倒是和以前没啥区别,季老太在走的时候,就安排好了活计。
二赖子又增加了几种糖葫芦,山里的野果不少,都被他利用起来了,而且家里发了一堆黄豆芽,二赖子说这里的人,不知道发豆芽吃,他好抢个先机,现在这批豆芽时间不一样,每天会送去县里的一家酒楼。
“还有啊,你大伯让人给碰瓷了。”
季秋秋从床上跳了下来:“啥?谁呀。”
“不是咱村的,是过来走亲戚的,那天你大伯去砍几棵竹子,回来在半路上休息,正好休息的旁边,那个女人在那边上厕所,
这一出来就看见你大伯在那里休息,然后就说是你大伯偷看她,对着你大伯就是一顿挠,没过一会那女人的男人就来了,两口子把你大伯揍了一顿,
然后把你大伯拖着回了咱家,两口子就是咬死了你大伯偷看,你也知道这种是很难为自已辩解的,而且大家都会相信那个女人,毕竟这个时代,没有哪个女人是会往自已身上泼这种脏水的感觉。”
季秋秋觉得季大伯遇上这种事,还真的是倒霉到家了;“那最后怎么解决的。”
“还能怎么解决,赔钱呗,人家就是冲着这来的。”
“赔了多少?”
“一两。”
季秋秋点了点头,能碰瓷一两已经很依旧能耐了,能买不少肉呢。
“话说,爹,你刚才咋不跟我奶说啊。”
“你是不是傻,家里现在其他人不在家,你奶知道这个事,我立马就要成为她的发泄对象,等回头人都回来了,再告诉你奶。”
季秋秋伸出大拇指:“爹,还是你想的周到,哎,我大伯战斗力不行啊,被人讹了一两银子,我觉得要是我奶在,肯定没那么容易被碰瓷成功。”
“主要还是你爷和你大伯死要面子,遇上这种事,自然是不能要脸,也不能怕闹大,谁认怂谁就输了。”
季秋秋没能看到现场,可还是能够想象一下的:“话说,那银子谁出的啊?”
“当然是你爷出的,为这事,二房和四房又对大房阴阳了好几天。”
“我大伯干的事,和大房有啥关系。”
二赖子说到这,还有点好笑:“呵呵,你还别说,有那么点关系,你大伯要求你大伯母拿出银钱来,先前不是卖了云娘,
你大伯母把银钱收起来了么,这会让她拿出来,她死活不肯拿出来,这不才没办法,你爷不得不拿出银钱来。”
“啧,我大伯母是真的和我大伯离心了啊,真是活该。”
二赖子又想到个事:“顾家和顾先,不打算再去学堂了。”
季顾家是大房的大堂哥,季顾先是四房的二堂哥,两人不打算上学了,也能理解,他们家的人其实真没啥读书的天分。
“我爷他们没意见吧?”
“能有什么意见,他们自已心里也应该是清楚的,这个家的人,就没有那方面的天赋,要不是季家有族学,上学不要钱,这才让孩子们去识字,本来也不抱什么期望。”
“也是,回来了又多两个劳动力,能够让我奶使唤。”
父女俩在屋里聊着天,整理着从胡家带回来的东西,有一匹灰色的粗棉布,打算给自家爹做身衣服,这是三小姐塞给她的。
三小姐开始学女红了,这就是人家用来学习了,只用了一点,正好季秋秋回来,她给季秋秋准备东西,就把这用了一点的布也塞进来了。
父女俩正说着话呢,季老太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老三,老娘的鸡呢,嗯,我这出门几天,鸡怎么还少了三只。”
“不知道啊。”二赖子是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呢,我那么大的鸡不见了,你怎么会不知道。”
“娘,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你鸡没了找我干啥。”
季老太气得都快打人了:“这个家除了你,谁敢吃老娘的鸡。”
“哼,这段时间我都不怎么在家的,娘,你鸡丢了可真怪不到我头上。”
母子俩还在争执,家里有人回来了,是顾家和顾先,一人背着一背篓凉粉草,二赖子见有人回来了,立马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