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新梅服用了那乳白色的汁液后不久,只觉得自已是身轻如燕了,竟然挥动手脚,打起了那导师当初留给自已的那套拳脚功夫来。
这套拳脚功夫虽然没有名字,也并不难练,但这么多年下来,蓝新梅却从来就没有能够完完整整的练下来过,这一刻摒除杂念,竟然轻轻松松的就一整套练习了下来,似乎一个周天还不过瘾,中间没有停顿的,一遍又一遍的开始了。
旁边的绿姬悄悄的蹲在蓝新梅身后的一棵大树之上,眼中有思索,有疑惑,细小的眉头一会儿展开,一会儿紧缩,直到她看到一股绿色的气息围绕着蓝新梅旋转起来,慢慢的汇成一股细流,从蓝新梅的心口钻了进去。
那肉眼几乎不可见的气流越来越大,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强烈的时候,绿姬的眼睛猛然的睁大,从树身上站了起来叫道:“元灵大法?!”
蓝新梅此刻已经完全沉醉在了这套无名拳脚的美妙境界之中,她只感觉随着自已越来越快越来越熟练的动作而来的,是一股清新的充满勃勃生机的气息从自已的胸口进入自已的身体,然后又通过自已的七窍散发出去,这样的一个循环,更让自已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舒爽。
守着病床正疑惑那股香味来源的男人无意间发现床上这孩子脸上,手上竟然开始析出一丝黑泥样的物质,而且有刚开始的零星一点,慢慢的越来越多,那男人急忙起身,拉开病房的门的一瞬间,差点就和提了茶壶进来的那护士碰了一个脸对脸儿。
此时的绿姬却急了,若这样下去,不说主人的这具并不成熟的身体能不能够盛的下着铺天盖地的元灵之气,就是这个五行石的空间也要因为主人这样无休止的攫取而面临崩塌的危险了,看着周围已经有些枯萎的树木草丛,绿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跳到了蓝新梅的耳朵边上,顶着从那里溢出来的气流,鼓足全身的力气叫道:“停下,快停下!”
蓝新梅却仿佛着了魔一般,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绿姬无法,只好飞远了一些,然后转身,飞快的朝着蓝新梅的胸口撞了过去。
蓝新梅闷哼一声,猛然睁开眼,眼前晃动着一个陌生男人和那护士有些惨白的脸,喉头一甜,噗地一声吐出一口腥红的血来。
在那护士压抑的尖叫声中,昏睡过去。
医生很快就过来检查并做出了判断,没事!
至于那吐出来的血,应该是受伤之时淤积在体内的,这一口吐出来,这孩子的脸上都成了粉粉嫩嫩的了,当然,这是在几位护士和朱紫云合力把蓝新梅身体上附着的那些泥垢清洗掉之后得出的结论。
至于那些泥垢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谁也不知道。幸亏那医生也不肯过于的追究,以为是这孩子不爱干净的缘故,再说现在这样的人也并不少见,更何况是农村来的孩子。也许他根本就是见怪不怪了,所以当蓝新梅在焕然一新的床上一觉醒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三缄其口,没有再提起之前的事情了。
自蓝新梅晕过去之后,那本来晃悠在病床前的男人也不知道何时消失了。
那护士提了一句,朱紫云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个亲戚过来探望蓝新梅的,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朱紫云正笑眯眯的给蓝新梅削着一个苹果的时候,姚爱国来了。
父亲和姚爱国两人的生意现在已经做得颇具规模了,姚爱国这一次来倒也不是因为知道了蓝新梅在学校发生事故之后特意来探望的,他这次到洛水市来,是来看房的。
八六年的时候,洛水市还没有商品房买卖,但私下的交易还是存在的。而姚爱国一辈子都在梦想着能够离开生他养他的土地,过上城里人的日子,如今有了钱,正好又打听到有这么一个机会,自然就不会放过。
这个事情在蓝新梅来高中报到路上就听父亲提到过了,相对的,父亲却并不喜欢离开故土。而是兴致勃勃的规划将要开始建设的新房。
无论如何,姚爱国能抽空来探望蓝新梅,也算是长辈的一种关心,蓝新梅还是很感激的。
蓝新梅和姚爱国却没有什么话好说,翻来覆去的也只有拿姚招娣来说事。什么姚招娣很疼她的妹妹了,对了,还有一件好事,就是姚爱国的爱人又怀孕了。
蓝新梅知道,姚爱国一直都想要的儿子马上就要和他见面了。
送走姚爱国之后,朱紫云突然对蓝新梅说了一句:“不行,我们也要在这里找一套房。”
“妈?”蓝新梅问:“您也想在洛水市买房?”
“对!”朱紫云一拍大腿道:“对,咱们也要在洛水市买房!这些年,咱们挣的钱也不比老姚他们挣的少,为什么咱们就不能也在洛水市买房?况且,你在洛水市上学,这刚开学就遇到了这档子的事情,以后,还真不知道。。。。。。咱们也在洛水市区买套房,妈妈搬过来照顾你。”
蓝新梅心中点头,嘴上却说:“那,爸爸那边正打算盖新房呢,你这样打算爸爸怕是不同意。”
“不同意也得同意,我也想开了,大队给批下的那个宅基地地势那么低,一下雨就简直像涨河了一般,这还不知道要拉多少车的土才能垫高一点儿,算了,这几年咱们在你姥姥那桃园住的也挺好,盖房的事情缓缓再说。”
“那,你打算怎么跟爸爸说要在洛水市区买房?还有,现在能买到房子吗?”
“这些你都不用管了,好闺女,你就好好的养好了身子,努力读书就行。”朱紫云拍了拍蓝新梅的手,笑眯眯的道。
蓝新梅知道,每当母亲真正决定一件事情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而且这个决定很快就要付诸行动了。
果然,三天之后,蓝新梅前脚离开医院,后脚就被母亲拉着去看房子了。
从二路汽车的博文路站上下来,沿着一个叫仁里巷子的小路进去,直至走到尽头的时候,母亲指着眼前的一个院子说:“就是这里了。”
这是一栋深灰色的小院,青砖蓝瓦看样子有些年头了,踏进黑色的镶嵌着大大铜钉的大门,入眼的是一个照壁,正中间画了一幅青松白鹤图,周围饰以蝙蝠纹饰,虽然颜色暗淡,墙皮也有些脱了了,但总体看起来还是颇具神韵,比以前见到的那些照壁上的绘画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