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丰承海府邸,发现大量尸骨,经查,皆是被他残害的无辜百姓,其中,更是不乏孩童!”
周御史痛心疾首。
“什么?”
皇帝闻言,脸色骤变,“他……他当真如此大胆?”
“皇上,丰承海草菅人命,罪恶滔天,罄竹难书!如今天怒人怨,民情汹涌,还请皇上明察秋毫,严惩凶手,以平民愤,以正国法啊!”
几位老臣也纷纷跪倒在地,众口一词。
皇帝看着跪在面前的几位老臣,又看了看那本奏折,心中犹豫不决。
丰承海虽然行事乖张,但他毕竟对自己有救命之恩。
而且,丰承海不能人道的下场,其实是为了救他的性命所致。
就这样处置了丰承海,皇帝心中还是不忍。
但若是不处置他,又如何平息民愤?
皇帝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皇上,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请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莫要寒了天下百姓的心啊!”
周御史见皇帝迟迟不语,再次叩首,语气更加恳切。
几位老臣也练练叩首祈求。
皇帝长叹一声,终于下定决心。
“传朕旨意,彻查丰承海所有罪行,绝不姑息!”
“臣等遵旨!”
周御史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叩谢皇恩。
皇帝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心中却依然烦躁不安。
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待众人离开后,皇帝拿起桌上的茶杯,却发现茶水早已凉透。
他将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怒吼道:“来人!”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跪倒在地,“奴才在,皇上有什么吩咐?”
“去把贵妃给朕请过来!”
萧贵妃款款而来。
她虽然年过三旬,却保养得宜。
肌肤白皙如玉,吹弹可破。
一颦一笑,风情万种,宛若二八年华的少女。
“臣妾参见皇上。”
萧贵妃盈盈下拜,声音娇柔婉转,如黄莺出谷般动听。
“爱妃请起。”
皇帝见了她,脸色稍霁,示意她起身。
萧贵妃起身后,走到皇帝身边,用纤纤玉指轻轻地为他按摩太阳穴,柔声道:“皇上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怎么脸色这般难看?”
皇帝闭上眼睛,享受着萧贵妃的温柔体贴,心中稍感安慰。
“还不是为了丰承海的事。”
“皇上说的是异姓王的事?臣妾也听说了,听说那王府的花园底下挖出了不少尸骨,真是骇人听闻。”
萧贵妃掩着嘴,故作惊讶地道。
“是啊,这丰承海,真是胆大包天,连这样的事都敢做!”
萧贵妃听出,皇帝这话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皇上息怒,这件事,确实棘手,但好在,是丰承海自己犯了错,皇上只需给民众和大臣们一个交代便是。”
萧贵妃一边轻柔地按摩着,一边温言软语地劝慰道。
“可是,他毕竟是异姓王,救过朕的性命……”
皇帝面露难色。
“皇上仁善,体恤与异性王的情谊,这固然是好事,但也不能因此而寒了朝臣和百姓的心。”
萧贵妃顿了顿,继续道,“皇上可以降旨彻查此事,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至于处罚嘛……”
她凑到皇帝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皇帝听完,眼睛一亮。
“爱妃所言极是,如此甚好,既给了百姓和朝臣一个交代,又不失朕的仁义。”
他一把拉过萧贵妃,将她揽入怀中,笑道:“还是爱妃最懂朕的心意。”
萧贵妃娇羞地依偎在皇帝怀中,任由皇帝在她身上摸来揉去。
御书房内,原本凝重的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旖旎暧昧。
皇帝无视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拉着萧贵妃的手,快步朝后殿走去。
……
丰承海府邸挖出累累白骨的消息,如同惊雷一般在京城炸响。
百姓们群情激愤,纷纷聚集到皇城门口,要求严惩凶手。
“血债血偿,以命抵命!”
“丰承海,你也有今天!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皇上,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百姓们的怒吼声、哭喊声、叫骂声,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声浪,直冲云霄,震耳欲聋。
皇宫,御书房。
皇帝听着身边太监禀告外面的群情激愤,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些刁民,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他将手中的奏折狠狠地摔在桌子上,怒气冲冲。
“皇上息怒,如今民怨沸腾,还请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尽快平息此事啊!”
一旁的太监总管低声劝道。
皇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问道:“那些大臣们怎么说?”
“回皇上,朝中大臣对此事意见不一,一部分主张严惩丰承海,以儆效尤;一部分则认为丰承海毕竟是异姓王,又是皇上亲封,罪不至死,应该从轻发落。”
求情的这帮人应该是看出了皇帝对此事的态度。
皇帝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心中烦躁不已。
丰承海的所作所为,确实罪无可恕,但当年他因为救自己受伤,从此没有了传宗接代的能力。
这事丰承海早就和他禀告过,他一直心存愧疚。
就在这时,周御史求见。
“让他进来。”
周御史走进御书房,躬身行礼,“臣参见皇上。”
“周爱卿,你来得正好,朕正为丰承海的事烦心,你说,这件事该如何处置才好?”
周御史沉吟片刻,“皇上,丰承海罪大恶极,罄竹难书,按律当施以车裂之刑!”
皇帝听完久久不语。
周大人知道皇帝这是对他的回答不满意,却也不愿意更改自己的答案。
丰承海被车裂,都便宜了他。
皇帝缓缓道:“爱卿的意思朕知道了,朕会仔细考虑,你先下去吧。”
周大人还想在说话,却见旁边的大太监拧着眉头对他摆手。
周大人只得将话憋了回去,退出了御书房。
第二日,皇帝的旨意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百姓们得知丰承海被没有被判处死刑,只是废黜王爵流放三千里,顿时群情激昂,民怨沸腾。
“皇上怎么能如此轻易地放过丰承海?他可是杀了那么多人啊!”
“就是,流放三千里算什么惩罚?简直就是便宜他了!”
“如此最大恶极之人,皇上都舍不得杀他,昏君!昏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