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管事的和兵士们心惊胆战的站在门外,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
“长公主……”
看到齐心玉过来,管事的连忙上前,愁眉苦脸的说:
“三王子不知道为什么发了好大的火,身上的伤也不肯敷药,连早膳都扔出来了,咱们还要赶路,这可怎么办?”
齐心玉抿了抿唇道,“再去弄些早膳来,我想想办法。”
管事的连忙点头,赶着去端了一份早膳过来。
齐心玉接过早膳,暗暗吸了一口气,走进了房间。
屋子里,莫顿奕昊宛如一座冰块作成的雕塑。
肩头早已浸染了一大片鲜血,额角上的擦伤也不停的渗着血珠。
他侧身坐在,周身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气息,连同整个屋子都在那股迫人的冰冷气息下,变成了冰窖。
“没有听到本王的话嘛,滚出去!”
莫顿奕昊声线阴沉。
齐心玉抿了抿唇,将早膳放在他的面前,冷声道,“三王子好大的脾气!”
莫顿奕昊冰雕般的身体微微一震,回过头来,那双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戾气。
然而,那抹戾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亮色。
她穿上了自己亲手猎的银狐做成的坎肩!
之前这个女人径直奔向殷记,对他像空气一样无视,让莫顿奕昊的怒气火山般爆发出来。
他一向善于隐藏,在众人面前始终吊儿郎当放dang形骸,从未像今日这般压抑不住情绪,将性子展露出来。
谁知这个女人,竟然轻而易举的将他心头的怒火引爆。
即便是单于最不受宠的儿子,他也从不缺漂亮的女人。
对女人他没什么兴趣,只不过为了让大妃和大王子相信他是真的不务正业,才会做出一副zong情声色的样子来。
可对齐心玉,莫顿奕昊心头第一次有了除王位之外,如此强烈的占有欲!
齐心玉挑了挑眉,“本公主是来道谢的,多谢三王子救命之恩。”
莫顿奕昊冷冷勾唇,“不必,是本王护送不利,让长公主受惊了。”
齐心玉看了看他肩头的伤口,抿唇道,“三王子,一会儿就要出发了,你还是尽快把伤口处理一下吧,感染发炎就不好了。”
莫顿奕昊抬了抬下巴,毫不客气的说,“好啊,那就劳烦长公主了。”
齐心玉没有拒绝,轻轻的为他脱下染血的皮毛外套。
里面,被鲜血浸染的丝绸内衣,紧紧的粘在伤口上,让她有些无法下手。
看齐心玉停了下来,莫顿奕昊朗声道,“继续。”
齐心玉瞳子不觉紧了紧,“已经沾上了,直接撕开衣服,会牵动伤口……”
她本想说让他忍耐一下,自己会尽量动作轻快。
没想到莫顿奕昊眸光邪魅,伏在她耳边轻笑,“怎么,你心疼我了?”
齐心玉本能的躲开,不悦道,“三王子,我在给你疗伤,请你放尊重一点!”
就知道他会这样,真是被这个家伙打败了!
真后悔自己一时心软才过来帮他疗伤,还不如让他疼死算了!
“给你的小情人疗伤都下得去手,给本王疗伤就下不去手……”
莫顿奕昊猛地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扯入自己的怀中,音调孟浪:
“还敢说不是心疼本王?”
“放开我!”齐心玉被他压在双腿上,挣扎未果,别开脸冷冷道,“三王子,你能不能放尊重些!再这样,我以后都不会理你了!”
“本王对喜欢的女人,只有宠爱,没有尊重!”莫顿奕昊邪眸笑道。
“我是大齐国最尊贵的长公主,你怎能如此不敬!”齐心玉厉声喝道。
“单于的妃子,为自己的小情人疗伤,还带在身边照顾……长公主怎么就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
莫顿奕昊放声大笑,“如果我父王知道了,你说他会不会一刀砍掉你小情人的脑袋?”
齐心玉倒吸一口冷气,“你威胁我?”
“不威胁,本王怎么能让美人入怀?”莫顿奕昊邪邪笑道。
齐心玉冷冷的瞪着他:
“三王子,你三番四次戏弄,别让我看不起你!本公主最讨厌花心的男人,朝三暮四左拥右抱,看到就恶心!
你这样的男子,本公主就算死也不会对你动一点心思!所以请三王子不要枉费心机了!”
莫顿奕昊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唇边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很好啊,反正他不是齐心玉讨厌的那种男人!
莫顿奕昊挑了挑眉,讥讽道:
“是吗?长公主如此忠贞,还有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那个刺客私定终身,岂不是和本王一样的人?”
“我和阿殷发乎情止乎礼,从未做过逾越的事情!”齐心玉怒道:
“何况阿殷不像你,他只一心一意对我好,从不对我动手动脚,给我应有的尊重。”
齐心玉的话,深深的扎在了莫顿奕昊的心里。
当着他的面儿说那个刺客的好处,这女人在皇宫看来是娇宠坏了,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莫顿奕昊脸色一沉,线条硬朗的脸上隐隐显出几道青筋,“他都要杀掉你了,你还说他好?”
齐心玉冷哼一声,回怼,“他只是一时情急才会那样,不像三王子,时时刻刻都要让人提防!”
“他那样好,还不是成为本王的阶下囚!”莫顿奕昊眸中闪过一抹狂躁,竟抬手将她扔在了床上。
齐心玉重重跌在床上,强大的气息旋即压了过来。
她心头剧烈的颤抖,手忙脚乱的想要爬起来,惊恐叫道,“莫顿奕昊,你、你要做什么……”
话音未落,她已经被那个高大的身躯着着实实的压住。
“莫顿奕昊!你不能这样!放开我,放开我!我是大齐的长公主,你羞辱我,就是羞辱大齐的尊严,你不能这样对我!”
齐心玉吓得大叫,可根本无力挣扎,只能用两只手死死的撑住他的胸口。
莫顿奕昊伸出有力的手掌将她的双手缚住,强行按在头顶,另一手死死掐住她的下巴,整张布满阴霾的脸几乎贴在她的脸上。
他的怒火勃然而起,那双眸子凶狠凌冽,声线更是阴沉到吓人:
“女人,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什么和亲公主,你就是齐王送给我匈奴的贡品!到了大漠,我父王可以随便把你赏赐给任何一个人,甚至是奴隶!
听着,以后再敢在本王面前说那个刺客一句好话,本王会让你认清楚自己的位置,知道以后该怎么跟本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