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身体过于疲惫,也或许是昨天一通发泄后心情舒畅了,这一夜,南锦睡得格外好。
第二天,医生例行检查后,便有人通知南锦,可以出院了。
路过谢雨柔病房时,透过微敞的门缝,南锦瞥见顾宸将谢雨柔拥在怀里,似在安抚,心绪已没了太多波动。
电梯到达一楼大厅,南锦刚走出电梯,便看见祁轩懒散不羁的靠在桌子上,与一个她没见过的漂亮女医生有说有笑。
啧,长得帅的男人果然靠不住,这才几天时间,已经第三个了!
接下来几天时间,南锦每天除了必要的外出放风,几乎不怎么出门。
除了上网查找资料,便是将自已沉入浴缸找寻记忆。
半个月后,这种法子失去效果。
原因就是,她的憋气能力越来越强,对装满浴缸的水已经产生不了恐惧。
而找回记忆片段的关键便是,重回当时濒临死亡的状态。
正当南锦为此事苦恼的时候,朋友圈里的一条消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为了带谢雨柔散心,顾宸将在半个月后组织一场海岛游,目的地恰好就在B海海域。
南锦的心思瞬间活络起来,既然是掉进海里失去的记忆,如果回到那里,是否能加快找回记忆的速度?
思及此,南锦点开手机聊天框,给顾宸发了条消息。
南锦:【顾总,半个月后的海上聚会,我能参加吗?】
良久,对面都无人回复,就在南锦以为他不同意的时候,一阵电话声响起。
“不是怕水吗?为什么想去?”
顾宸声音平常,没有太多情绪。
南锦却是心中一个激灵,她已经许久没有主动联系顾宸了,刚刚的确有些考虑不周。
担心对方察觉出异样,南锦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让自已的声音尽量保持冷静:“我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了,也想出去玩一下,我可以离海水远一些。”
担心顾宸拒绝,南锦故意放柔了声音,软糯撒娇道:“顾宸,让我去好不好?”
良久,对面都没传来回复,只是听筒里的呼吸声明显重了一些,南锦心中冷嗤,不管顾宸对谢雨柔如何深情,终究还是一个男人。
南锦知道顾宸在顾忌什么,无非是担心谢雨柔不开心,便加大筹码道:“顾宸哥哥,求求你,带我去好不好?”
柔柔的声音好似带着钩子,在南锦的刻意勾引下,听筒那头的呼吸声愈发沉重。
可很快,她便发现了不对劲,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离她越来越近。
就在她疑惑之际,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抹颀长身影向她大踏步而来。
因为刚洗完澡,南锦只穿了一件吊带睡衣,待她看清男人眼里的猩红时,心中一凛,想要去卧室披件衣服。
可她还没迈出步子,胳膊便被顾宸握住了,然后一个旋转,被男人抱进了怀里,滚烫的温度顺着布料传遍肌肤,让她很是不适。
以往贪恋的温度,已经变成她想要逃离的桎梏。
感受到顾宸的大手沿着腰腹往上逡巡时,南锦加大了挣扎的力度,却被他轻易化解了,旋即,男人低头,向她吻来。
南锦气急,偏过头去,大声吼道:“顾宸,你疯了吗?你这样对得起谢雨柔吗?”
听到谢雨柔三个字,顾宸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南锦趁机从他的怀里出来,跑到卧室披了一件外套。
顾宸点燃一支香烟,眸色晦暗,站在落地窗前。
若不是还没达成目的,南锦早就回房睡觉了,就在她思考要不要再说说好话时,客厅内响起顾宸低沉冷冽的声音:“到时候我让人来接你。”
见顾宸答应了,南锦心中一喜,恭敬道:“谢谢顾总,不打扰你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转身回了卧室,啪嗒一声,将房门反锁。
顾宸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低垂眉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垂在身侧的大手不停的摩挲,似在回味什么。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到了出行当天。
经过这半个月的尝试,南锦确信,浴缸疗法已经对她没有丝毫作用。
所以,这次海上小岛行,至关重要。
京市到B海登船口大约有4个小时的车程,早上7点半,便有人敲响了房门。
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中午12点钟了。
对于她的到来,所有人都很惊讶,毕竟这次邀请的人基本都是和谢如烟交好的圈里人,或者是这些人带来的朋友。
尤其是苏妍几人,在见到她后,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苏妍正准备上去讽刺几句,便见顾宸护着谢雨柔从迈巴赫车上下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谢雨柔的气色好了许多,当视线落到南锦身上时,她脚步微顿,偏头望向一旁的顾宸,语气温柔,却透着丝丝委屈:“顾宸哥哥,她怎么在这里?”
顾宸神色如常,语气平淡无波:“她心情好了,才有利于肾脏移植,你就当她不存在。”
见顾宸眼神都没给南锦一个,谢雨柔点了点头,乖巧道:“好,听顾宸哥哥的。”
所有人全都围了上去,对谢雨柔嘘寒问暖。
落在身后的南锦四下看了看,便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祁轩。
此时,他正和霍家千金霍玲在岸边聊天,因为祁轩背对着她,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将霍玲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欲说还羞,一脸柔情。
南锦的唇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她以前还是小瞧了这个祁医生,看来他真的很想挤进京市豪门圈啊,哪哪都有他!
半个小时后,游轮驶离岸边,往小岛方向出发。
南锦原以为训练了这么久,不至于像以前那样怕海了,可面对浩瀚无边的海洋时,还是感到一阵晕眩。
果然小池子是没法和大海相比的,南锦只一眼,便觉恐惧油然而生。
她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游轮上。
谢雨柔被围在人群中央说说笑笑,其他人也三五成群的玩着游戏,唯独南锦一人,窝在狭窄的包厢里,与所有人都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