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道还保留着现代人的思维。
搞钱!搞钱!搞钱!
搞钱是最重要的。
不管现代还是古代,如果没有钱,老鼠经过你家都要拉几粒屎来鄙视你。
古代没有银行,没有网络,金钱不能数字化。
但是看着这银子一坨一坨,那是切实的财富的感受。然后装进瓷坛子里,就能听到发出的“咚”的一声,银子和银子的碰撞声。
捧着瓷坛子的时候,沉甸甸的感觉,心满意足。
幸福感来自哪里?
来自银子的趁手的程度。
日积月累,银子积攒多了,一个坛子都快装满了。张正道没有在道观前后的桃树林布置八卦阵的时候,道观门前路过一只狗,他都要盯着它。
现在虽然放心了一些,但是不知道哪天一个法力高强的修仙大佬路过,嗅到了自已坛子里银子的味道,会不会强行的破阵,将银子带走?
唉,佛家有纳须弥于芥子的法术,道家也有袖里乾坤,壶中日月的法术,可惜这些在原本的道观里的道经里是找不到的。
自已前世在体制内看闲书的时候,知道袖里乾坤、壶中日月出自诗词文章小说。并无具体的道法记载,可惜了。
不然得话,将这些银子藏于类似芥子空间或者壶中日月的天地之中,谁来偷都不好使。
以前想养条狗,现在有了舒白梅这条女鬼看家,连买狗的钱都省了。
研究道经现在成了张正道的必修课。
提升修为是张正道立身的根本。
可惜八卦阵能聚灵,对修行有提升,但是提升有限。
时不我待啊!
太阳初生之际,便有一缕鸿蒙紫气东来,在桃花林的八卦阵中,效果有,但不多。道经云:山之巅,紫气最为浓郁,以后去山巅修行,道爷成就圣人之姿,岂不是有了盼头了?
张正道是行动派,所干就干。
想了一晚,第二天就爬到桃花山颠,盘坐在山崖横出的石岩上,迎着初升的太阳,吸取鸿蒙紫气。
只见霞光万丈,鸿蒙紫气一闪而没。
这是吸了,还是没吸?
张正道睁开眼,仔细感受了一下,体内金丹似乎蠢蠢欲动。
本来吸取鸿蒙紫气,只不过是一次试探。到底有没有鸿蒙紫气,也只有道经里提到过一嘴,说什么道祖出关,紫气西来三万里。
道祖是谁?
反正地球上的道祖不过是思想家和朴素的唯心主义哲学家。半句没有提及他是法力无边,长生不死的圣人。
道家学说不过是哲学。
朴素的唯心主义哲学。
其实按照张正道大学里学的,哲学就是指导人生万事万物的一门学科。
最为有名的便是哲学三问了。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到哪里去?
现在张正道觉得自已被这三个问题就卡住了。
我是谁?
我是张正道,我也不是张正道。
我是地球上的张正道,我也不是地球上的张正道。
我是道教图书管理员,我好像也是桃花观道士。
……
我从哪里来?
我从地球上来,我也从这个世界上来?
我到哪里去?
我想到地球上去?还是我想继续留在这个世界?或者去另外的世界?
……
坐在山巅,张正道脑子里混混沌沌的,直到胡芸英跑过来,远远的挥手。
“官人,有生意了!镇上郑老西死了,据说是想讹村头田寡妇一家的葫芦的时候,跌了一跤,摔死了!”
现在胡芸英被张正道影响了,对这些镇上鸡鸡鸭鸭的事情很感兴趣。
把骨子里隐藏的八卦因子给勾了出来。
“据说张寡妇……田寡妇家里种的葫芦很神奇,结了七个,七个都不同颜色。好奇怪,我从来没见过。郑老西这老东西就不是好的,早就瞄上了……”
“居士,你不是峨眉山灵英派的女侠吗?”
张正道正经问道。
胡芸英对他翻白眼。
正因为自已是灵英派的女侠,所以都快三十了,找不到一个如意郎君。
太老的自已不喜欢,太小的自已没兴趣。这武艺高的都老了,和自已差不多的,又是中年油腻。不中年油腻的,又需要自已保护,要自已哄,等于养个儿子。
做女人难,做一个武艺高强的女人更难!和地球上考上研的女人有的一比。
唉!
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还知道我是女侠啊,我还以为你忘记我是个女人了呢!”
胡芸英走路都在摆臀。
“阿弥陀佛,女施主请!”
“阿尼玛,假道士,真和尚,呸!”
胡芸英暗自啐一口,老娘都这么明显了,还装尼玛!唉,找个好男人,好难啊!
多么像是食马者,执策而临之,曰,天下无马啊!
去道观收拾东西。
舒白梅鬼里鬼气的站在旁边看。
“我可以去吗?”
胡芸英怼她:“去和郑老西的鬼魂作伴啊,你俩倒是一对儿啊!”
“难怪没人要,满嘴喷粪!”
舒白梅回怼。
“哈哈,我好歹还能喷,你嘴里喷得出东西来吗?郑老西好歹也是鬼,你们俩要不锁死算了!”
“你特么……”
张正道脑壳大。
“吵个屁,郑老西死了也变不成鬼。”
舒白梅得意,自已是天选之鬼。
“能变成鬼的,除非有我这样的八卦阵聚拢天地灵气,又有桃花树摄住灵魂不至于消散在天地之间,方能成鬼!”
“多谢官人杀我于八卦阵中,葬我于桃花树之下。”
舒白梅还行了个万福,蹲了蹲身子。
胡芸英:……
“死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呸!贱不贱!”
“都别说了,要去一起去,不得白天现身吓人!”张正道一锤定音。
“谢官人!”
“官人是我叫的。”胡芸英大怒。
“你不是叫公子吗?”舒白梅吐舌头,“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嘻嘻,脑残!”
胡芸英扭腰,娇嗔:“官人,你瞧她……”
张正道脑壳都大了,背起吃饭的家伙什自顾自的朝山下走去。
临滨镇上。
郑老西家,堂屋里摆设着灵堂。几个孝子贤孙在灵堂旁边的桌子上嗑瓜子,聊天,见人来祭奠,孝子跪在旁边磕头还礼。
礼毕,寒暄两句,又回到了桌边嗑瓜子聊天。
七大姑八大姨的来了一大群,各自散在院子里说话。
临滨镇往陵州的道口,两个人鬼鬼祟祟的。
一个穿的像是老农夫,一个穿的像是读书人。
“我说老廖,舒白梅这个狐媚子和肖依人这个老妖精到临滨镇这么久了,也不见有点动静。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读书人对老农夫说道。
这两个正是五怪中的两怪。老头是俏书生廖小春,读书人是血屠手巴田农。
廖小春:“不能吧,如果不是遇到四绝,能出什么事?这江湖中除了四绝,就咱五人称雄了。谁敢啊!”
巴田农:“也是,但是总觉得不对劲。”
“你这是江湖中待久了,越来越疑神疑鬼。”
“要不……我们晚上再过来?”
“也行,晚上来镇上看看!”
两人达成协议,隐没在了道路边的林子中了。
张正道到了郑老西家,郑老西的四十多的儿子奉茶。镇上的人对张正道越来越敬重了,不管士绅土豪还是种田耙粪的,都给几分面子。
还有平常人等,和人吹牛,都说自已和张道长很熟。
这是面子,靠自已独门生意立住的人设。
傍晚郑老西一家开了流水席,张正道和胡芸英吃的满嘴流油。这女人虽然说是号称蝶仙子,但是没一点仙子形象,抢鸡腿比张正道还猛。
在同桌人吹捧声中,张正道喝的有点醺醺然。酒足饭饱,吃了几盅茶,消了消食,然后掰开家伙什开始干活。
蝶仙子原本吹得一手好箫,现在正好给张正道配乐,吹笛子。
到了入夜,蝶仙子胡芸英吹笛子,张正道打鼓敲木鱼,吹吹打打,一天的工作开始了。
镇子路口,两个人影一闪,悄然进入到了临滨镇,轻灵的在夜空中落下,蛰伏在一家屋子的房顶上,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