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霜华能动了以后,西门无痕才离开。
西门无痕直接去了书房,把大徒弟柳成风叫到屋内,从抽屉中拿出一张银票。
他郑重道:“成风,你是为师最看重的弟子。
今日,师父在青阳宗受辱被逐出师门,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你速去黑市买一些迷药,带二三十人偷偷上青阳宗。
到子夜时先撒上迷药,将他们迷晕,再放一把火,让青阳宗一夜之间化为灰烬。
为师看你中意彩蝶,等过两年就将她许配与你。”
柳成风一听,立刻喜上眉梢,抱拳道:“谢师父成全,成风定不辱使命,将青阳宗烧个片甲不留。”
西门无痕点点头:“你做事为师放心!”
柳成风拿起银票就向外走去……
…………
云霜华去看女儿彩蝶,胡大夫刚离开,她拿起胡大夫开的方子看了看,便让丫鬟春花找于管家去库房取药。
当于管家到达库房时,看到库房空空如也,顿时大惊失色。
他当时就懵了,大声喊道:“出大事了!”
于管家快速向西门无痕的书房跑去。
到书房前,于管家敲了三下门,喊道:“掌门!”
“进来吧!”西门无痕一手捂着胸口,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于管家来到屋内,直接跪下,用衣袖擦了一下额头上滚落下来的汗珠。
他声音颤抖:“掌门,大事不好,库房里的所有东西都消失不见了。”
西门无痕看着于管家,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愠色,声音不善:“于管家,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库房里那么多东西,怎么会不见,你是不是眼花了!”
于管家快急哭了,他的嗓门大了很多:“掌门,是真的,看守的护院全被迷晕。
大小姐的丫鬟春花要去库房取药,等打开门一看,库房里的金银珠宝全都不翼而飞!”
这些话像一盆冰水从西门无痕的头顶浇下来。
他瞬间怔住了,接着快速往库房的方向跑去。
管家紧随其后,院中的两个护院,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也跟了过去。
等西门无痕到库房时,那六个人依然躺在地上。
西门无痕喊了句:“用水浇醒他们。”
库房的门没有锁,他直接推门而入。
库房里只有角落里的一个花瓶和地上的一些箭羽。
那一箱箱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绫罗绸缎,各种药材等,全都不见了,连货架子都给搬空了。
他的脸立刻变得狰狞,怒不可遏,发了疯似的咆哮:“东西呢?我的东西呢!”
他的脸瞬间变的黑的滴墨,犹如寒冬的冷风夹杂着冰碴子快速袭卷整个库房,冻的人浑身一哆嗦。
他雷霆大怒,眼神中带着杀意,盯着管家,威胁道:“是不是你伙同外人,把东西运走了!”
管家吓得连忙跪下,哭诉道:“掌门,冤枉啊!就是借老夫一百个胆子,老夫也不敢啊!
老夫跟随您十七八年了,向来兢兢业业,忠于职守,不敢有丝毫懈怠。
老夫敢对天发誓,库房失窃,跟老夫没关系。
今早,老夫还进库房取过月例银子,当时,里面什么都有。
才短短不过几个时辰,那些东西竟然全凭空消失了。
那些珠宝,就是用两辆马车往永州城运,也得运上一整天。
山庄内有这么多人,东西根本运不出去!”
西门无痕思索着,管家说的话貌似也有几分道理,他看向那个花瓶。
心里咯噔一下:暗室里的银子!
他马上走过去,把住花瓶开始旋转,暗室随即打开。
他拿出火折子,向暗室走去。
进入暗室,他彻底懵了,如被打入万丈深渊。
地上什么都没有,那一箱箱的官银子全都不见了。
他彻底崩溃:“啊!是谁干的,是哪个王八蛋干的?让我查出来定将他千刀万剐。他这是想要了我的老命啊!”
他心里憋闷得厉害,感觉天旋地转,胸口的血气上涌, “啊……”他直接喷出几口鲜血,接着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叶青妍坐在马车上,一个接着一个打着喷嚏,不禁自言自语:“谁他么又骂我了!”
管家见势不妙,连忙上前,“掌门,掌门!”
西门无痕依然没醒,“来人,把掌门送回院子,快去请胡大夫!”
一个大个子的护卫背着西门无痕,把他送回院子。
此时,西门无痕体内的毒素已被催动。
等胡大夫把完脉,对于管家道:“掌门先受了内伤,又气得急火攻心,需要调养一段时间。我写个方子,快去抓药吧。”
胡大夫用银针把西门无痕扎醒,西门无痕声音微弱:“天要亡我,这是往我的心口插刀啊!”
管家气得骂道:“这是哪个遭天杀的抢了山庄的东西,也太狠了,好歹给留点,这以后山庄这么多人,怎么生活!
他拿着方子,小跑着回去取银子,命人去永州城抓药。
丫鬟春花空着手回到西门彩蝶的屋子,云霜华还在那里。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云霜华问道。
春花支支吾吾:“夫人,不好了,库房被盗,里面,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云霜华不敢相信她说的一切,“你胡说什么!”
“夫人,是真的,护卫全都倒地。”
云霜华忙向库房跑去,结果看到 库房内什么都没有了,包括从青阳宗这么多年抢的东西,也都没有。
她身子晃了晃,一个护卫开口道:“夫人,掌门已经晕倒,被送回他的院了。”
云霜华看着那个护卫,“你说什么?掌门晕倒了?”
那个护卫点头。
云霜华直接回到自已的屋子,她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已被打肿的脸,又撸起左衣袖,看着上个月被西门无痕打的数条鞭痕。
她思量片刻,嘴角挂起邪魅的笑。
从银锁屉子里拿出一个小黑瓶,将药汁倒在一个空碗里,又倒上些温水搅了搅,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端着药碗来到西门无痕的屋子。
此时,西门无痕两眼空洞,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他直接被打回原形,再也没有往日的风采。
他嘴里一遍一遍地念叨着:“没了,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云霜华来到近前,“无痕,该吃药了 !”
“我不喝,我还是死了得了!我活着没有意义了!”
云霜华劝道:“咱们在永州城还有几间铺子,也可度日,你不要难过!
“没有银子怎么生活,我生生活成了笑话,辛苦抢来的东西全没了。
这药我不喝,我宁愿死了,也不要活着,你把药拿开。”
云霜华摸了摸腰间的匕首,淡然道:“无痕,咱们把药喝了,你是家里的支柱,你不能死。
没有你,我可怎么活,把药喝了。”说完,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西门无痕叹了口气,他是真不甘心,慢慢张开嘴。
云霜华见状,手拿汤匙,把药一勺勺送入西门无痕的口中。”
转眼间,一碗药全进了西门无痕的肚子。
这时,西门无痕忽然觉得肚子痛如刀绞,他瞪着云霜华:“你,你个毒妇,竟然下毒害我!”
说完,嘴角流出黑血。
云霜华冷冷笑着:“西门无痕,我自从生女儿。你便暴露出本性,整个人就变了。
你生气就打我,看看我的这身伤,我的心就已经死了,我只能忍辱负重。
如今时机到了,逍遥派的掌门受不了逐出师门的打击,一命呜呼,这个理由是不是挺合理的。”
西门无痕脸色大变,怒道:“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云霜华笑得很妖艳:“来呀, 来杀我呀!”
西门无痕一手把着床头,刚要起来,接着又倒下,吐了几口黑血,带着无尽的恨意闭上了眼睛。
西门无痕本来身中叶青妍的毒,三日后归西。
结果又中了云霜华的鹤顶红,直接毙命。
云霜华笑着,上前用帕子把他嘴角的黑血擦干净。
把那个碗和汤匙扔到窗外的山池中,又把窗户关上。
她走到门前,对外面喊道:“掌门殡天了!掌门殡天了!”
接着开着门,在屋内哀声痛哭,仿佛是清雨梨下的柔枝无限凄婉:“无痕,你怎么能舍我而去,你让我可怎么活啊!”
那哭声让任何人听了,心中都不免忧伤。
于管家回来时还纳闷,刚才走时,掌门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这么快就死了呢,但也没多问。
接下来,逍遥山庄办理丧事。
七日后,叶青妍给云霜华下的药开始毒发。
云霜华像往常一样洗漱完,准备上床。
忽然全身剧烈地疼痛起来,似乎有万只蝼蚁在啃噬着她的筋骨。
折腾了两个多时辰,简直让她生不好死。
后来她也看了不少名医,可大夫都看出她中了毒,至于什么毒都说没见过,也解不了。
从此以后,她每天晚上都在痛苦中度日……
…………
叶青妍让杜仲派把马车牵走,又让人将车夫送下山。
这时,温玉走了过来,一脸的不解:“小师妹,你不是在睡觉吗?这是去哪里了?”
叶青妍俏皮一笑,“睡醒了以后我觉得无聊,就下山溜达溜达。
正巧碰到有人卖马车,就顺便买了。
我们也是有车一族了,以后下山也会方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