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笨蛋看着他，眼里闪过迷茫。
似乎还浑然不觉自已嘴角有这么一小块东西。
眼神懵懵的。
裴言澈骤然靠近，稍稍扯了一下脑袋。
以这个姿势靠近的话，是相当适合接吻的。
但到了一个距离之后，他骤然停下。
只用指腹轻轻刮了那点下来。
随后神情自若地送进自已的嘴里。
小笨蛋这才恍然感觉。
“唔……只有一点点。”
他觉得裴先生好可怜，只能吃自已剩下的。
裴言澈脸上丝毫没有一点不开心的样子。
“甜的，还有牧牧的味道，所以一点点也没关系。”
“牧牧的味道？”小笨蛋有些欣喜地听着这句话，“是什么，样子的呢？”
还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呢。
裴言澈嘴角噙着轻笑。
他说：“牧牧的味道，比棉花糖还甜。”
小笨蛋赶紧用舌尖搜刮了一下自已嘴角的味道。
片刻后，脸上展开灿烂的笑容。
“真的，是甜的！”
“牧牧是，甜甜的味道。”
小笨蛋对于这个发现很是惊喜。
裴言澈揉了揉他的脑袋。
软趴趴的头发摸着手感很舒服。
小笨蛋似乎是因为开心，脑袋还在对方掌心里蹭了蹭。
模样实在乖巧。
“牧牧肚子饿不饿？”
小笨蛋拍了拍自已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今天想吃什么？”
小笨蛋眼珠子转了转。
“吃烤鸭……”
“昨天吃了，今天也要吃？”
小笨蛋咽了咽口水，说：“烤鸭好吃。”
但实际上，根本就是他吃过的好东西太少了。
所以从脑瓜子里也搜索不出几样好吃的东西。
裴言澈看他喜欢，就又带他去了昨天的店。
来过一次之后，小笨蛋自已都熟门熟路的了。
很快就找到昨天的包厢。
他掀开帘子就想钻进去，可骨碌碌的眼睛很快就发现了里面一桌子的人。
吓得赶紧把脖子给缩了回去。
里面有人因为他贸然的打扰而感到不高兴。
“你们店怎么回事，还让人到处乱跑，包厢跟菜市场一样，是给你们到处乱逛的吗？”
小笨蛋听完，知道是自已做错了。
连声道歉：“对不起，牧牧不是，故意的。”
服务员正想过来接洽。
就见帘子再一次掀开。
原本还愠怒的一桌子人，在看清楚来者身份时，瞬间眼眸瞪大。
“裴……裴总。”
“不小心打扰到你们了，今天的消费我买单。”
“一点小事而已，无关紧要的，裴总不必这么客气……”那桌子的人还谄媚地想要邀请他进包厢一起吃饭。
但裴言澈婉拒了。
那帮臭男人哪里比得上江牧一分一毫。
怕是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他让服务员给开了一个新的包厢。
里面同样有一个和昨天一样的烤鸭模型。
小笨蛋指着模型说：“这个，是假的。”
他还能在很大程度上还原昨天的对话。
裴言澈笑着夸他：“真聪明。”
小笨蛋高兴啊。
这会儿，服务员陆陆续续把菜端了上来。
正中央是和昨天一样的烤鸭。
旁边还摆着几叠黄瓜丝、葱丝、还有一盘面片似的东西。
之后还有一些蘸料。
东西看起来比昨天少了许多。
但在小笨蛋看来，这依旧是很丰盛的一顿。
他指着在烤鸭上的鸭腿上：“这个给……裴先生，这个，给牧牧！”
两个人，这两条鸭腿，怎么分都是公平的。
服务员听到这话后，立马上前帮他把鸭腿给掰了下来。
小笨蛋津津有味地吃着。
等他吃完，裴言澈说：“我们今天来尝试一种烤鸭的新吃法。”
小笨蛋睁着一双眼睛，懵懂又可爱。
“什么吃法？”
接着，在他的视线中，就看到裴言澈把一张面皮放在自已手上，之后又夹起一块鸭肉，黄瓜丝、葱丝也各放一点。
最后添上一点酱料，再把面皮卷起来就可以了。
小笨蛋惊呼：“像春卷一样！”
“尝尝味道。”
小笨蛋乖巧张嘴，摆出一个憨态十足的“啊”形态。
“唔……好次！”
这种吃法，要比直接吃烤鸭口感会丰富一些。
而且在小笨蛋看来，用面皮卷起来，简直就跟在玩游戏一样。
他喜欢，也想要尝试一下。
“牧牧也要给，裴先生，做一个。”
他有样学样地拿起一片面皮，之后是其他材料。
等放蘸料的时候，手稍微抖了一下。
但他不拘小节，并没有怎么在意这一点。
很快，他手中就出炉一个圆滚滚的“春卷”。
整个身子是胖乎乎的，面皮像是随时都要撑破。
小笨蛋在用料上相当大方。
而且还懂得分享。
“牧牧给，裴先生做的哦。”
他学着刚才裴言澈的样子，把烤鸭送到了对方嘴里。
刚咬下去，裴言澈就被过多的蘸料给呛到了。
脸上表情多出几分痛苦。
小笨蛋直勾勾看着他，眼神里可全是期待。
这可是他亲手做的。
“好……好次吗？”
裴言澈好不容易才把东西咽下去。
一看到对方这个眼神，几乎瞬间就变得面不改色起来。
他道：“牧牧很有做北京烤鸭的天赋。”
“天赋？就是牧牧，很厉害的意思？”
“对，就是这个意思。”
转头就往嘴里猛灌了几口温开水。
小笨蛋笑得乐呵呵的。
“那牧牧还要做！”
做过一次之后，熟练度上升了。
可在蘸料上，他依旧是没有什么好的分寸。
等做好后，这个就被送到了服务员小姐姐嘴里。
“好次吗？”
服务员小姐姐被咸得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硬是把一张脸都被憋红了。
裴言澈给她送了一瓶矿泉水。
喝完这才好受一些。
小姐姐在心里呐喊。
呜呜，工伤，这算工伤！
小笨蛋还想继续玩卷烤鸭的游戏。
在他进行到要放蘸料那一步时，裴言澈忽然伸出手，挡住了他的动作。
“牧牧是喜欢吃很咸得东西吗？”
小笨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茫然地摇头。
“牧牧不喜欢，咸的，嘴巴难受！”
意思是吃完后，嘴巴会难受。
裴言澈也了然了。
小笨蛋不是有什么奇怪的饮食癖好，单纯是对蘸料比例没有分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