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忱问道:“你是指竹林后面,有东西?”
界兔见他明白自已的意思,当即点点头,然后又指了指他们其中佩剑之人,做了个挥剑的动作。
再明显不过的动作,这下所有人都看懂了。
界兔三下五除二,直接蹦回林忱怀里,让后者哭笑不得。
林忱只好重新抱着它,对炎日和宋熠二人道:“有劳两位师兄了。”
宋熠和炎日对视一眼,一同上前,本命剑逐渐在手中显形。
两人同时出手!
两道蕴含着极为凌厉的剑芒自剑尖飞出,随后以雷霆之势朝着竹林横扫而去。
只听“嗤啦”一声,剑芒所过之处,紫竹应声而倒,留下一个个光滑平整的缺口。
与此同时,被紫竹所遮掩的地方,出现了一片平地!而平地之后,赫然还有一个山洞。
比先前还要浓郁数倍的灵气扑面而来,一直跟着的散修面露痴狂之色,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想闯入,被他旁边的人拉了下衣角,才回过神来,他尴尬一笑,试图掩饰自已的失态。
洞穴前方,有一丈宽小泉,泉眼中许久才凝结出一滴水珠,水珠顺着石壁,缓缓流入其中。
而泉水周围,是一节节精致小巧的细竹,颜色呈深紫,无限于接近黑色,细观之下,竟和界兔方才啃食的竹子有些许相似。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灵泉?那它边上那些,不会就是一节难求的千年紫竹吧?”
宋熠自认为见多识广,亦被眼前所见震惊。
炎日点头,率先走了过去,“应当错不了。”
其余人见状,立即跟了上去,生怕错过此等大机缘。
白烁跟在林忱后头,看了眼他怀中的界兔,开口问道:“它刚才所赠之物,就是千年紫竹?”
林忱模棱两可道:“是吧。”
“它?”白烁指着人畜无害的界兔,“能啃动千年紫竹?”
林忱给界兔顺了顺毛,波澜不惊道:“我也不信,要不,你把手放它嘴里试试?”
“还是不了。”白烁抗拒的摇头,默默往前走了两步,拉开了跟林忱的距离。
相熟了才知道,这人的性子并不如表象那般温和。
林忱也不在意,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而最先到达的几人,已经开始商量起该如何分配一事。
灵泉只有丈宽,颜色是肉眼看不穿浅碧之色,看不清其深度,但以泉眼流速来看,断然不会有多少。这小小一汪,怕已是积攒数千年的成果。
而围着灵泉生长的紫竹,只有半人之高,数量亦不多,林忱细数之下,发现仅有十三株,至于那些刚破土的,自然被忽略不计。
有修士尝试着掰了一下,发现这紫竹竟然纹丝不动,以为是力气不够,调动全身灵力作用于手上,直到面红耳赤,也没能撼动其分毫。
那修士无奈松手,“这东西怎么这么坚挺?”
“让我来试试。”
秦鸢儿看着娇弱,走的却是体修之道,她撸起袖子,猛的深吸一口气!
“啊——”
她大喝一声,手上青筋突起。然而直至脱力,也不见有一丝一毫松动。
她坐倒在地,沮丧道:“啊,不是吧,看得见摸得着却带不走?!”
宋熠将她扶起来,秦鸢儿虽说只有筑基初期修为,但是比蛮力,炎日和宋熠两人还真不一定比得过她。
“能带走,不过要看它的心情。”炎日看了眼最外围的林忱,插话道。
“对!小师叔怀里的兔子,刚才啃的好像就是这玩意儿!”
秦鸢儿被炎日点醒,也不再沮丧,而是两眼放光的看着林忱怀里的界兔。
“小师叔,你让它试试呗。”
众人此时终于意识到,这只看似平平无奇的兔子,并非普通灵兽。
千年紫竹坚韧无比,用其铸造而成的灵剑,就连庚金都能斩断,一个小小的兔子却能将其当成零嘴,说它是只普通兔子,这谁会相信?
林忱闻言,目光转向界兔,“这我可做不了主。”
“这有什么做不了主的,不过一只灵兽罢了,你给它点好处不就行了吗?”
说这话的不是旁人,正是先前在飞舟之上对林忱暗怀敌意的两名华贵少年之一,而其中一名,已经死于人面蛛的手下。
他在此前一直不发一言,存在感极低,应当是还没缓过神来,如今见到了令无数修士都趋之若鹜的灵泉以及千年紫竹,贪婪之色表露无疑。
“你要是叫唤不动,就把它交给我,让我来!”
杨夙,也就是那名“关系户”径直走向林忱,把手伸向他怀里,竟是想直接从他怀里抢过界兔!
然而就在他的手要触及林忱时,一旁的炎日直接抓住他背后的衣领,像提小鸡一样将他提起来,随后轻轻一甩,直接将其甩到后方的山壁之上。
“你若是不想活着出去,大可试试。”炎日眼神冰冷地审视着他,丝毫没有顾及同门之情。
而在场的云天仙宗等人谁都没有管他,甚至面带厌恶之色。
他们可没有忘记,刚才面对人面蛛时,是他将另一名少年推了出去,那人本可逃过一劫,却硬生生替他挡了刀,虽说他们都不喜这两人,但如此手段,谁都看不过眼。若不是看在同门一场的份上,早就丢下他不管。
“你敢威胁我!”杨夙吃痛,大声喝道:“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让长老爷爷收拾你们!”
秦鸢儿恨不得再给他来两巴掌,怒道:“还想收拾我们,你还是想想怎么跟师门交代拿同宗弟子垫背一事吧,你那长老爷爷要是没瞎了眼,第一个收拾的肯定就是你!”
“你……你竟然敢对长老出言不逊!”
“出言不逊怎么了,教出你这种货色,我甚至还要骂他呢!”
“你给我等着!”
在场除了杨夙,云天仙宗之人就占了五人,其余是两名下宗之人和两名散修,杨夙见所有人都孤立自已,只能恨恨地撂下一句狠话,更多的却不敢再说,他也怕众人将他丢下。
宋熠拍了拍秦鸢儿的肩膀,安慰道:“小师妹,别跟他一般见识,这种人,还不值得你动怒,出去之后,自会有执法堂审判他。”
那两名散修则是默默站到一起,大宗门的事他们管不着,但吃瓜嘛,谁不喜欢?
他们这些没有师门作靠山的散修,就算有,恐怕也无法理解杨夙态度为何如此猖狂。
这一路上,就连修为最高的那两人,明显都是听从那名青衣少年所言,也不知他哪来的勇气,胆敢从对方手里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