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头望去,密密麻麻的野鸡脖子出现在他们的身后,它们互相缠绕,朝着他们的方向爬行,像是血海一般朝他们涌来,层层叠叠像浪一般,想要将他们吞噬殆尽。
胆小的人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还站着的人两股颤颤,连逃跑都忘记了。
“都愣着干什么,跑啊!”无三省大喊一声推了一把身旁的解语臣,让他回神。
反应过来的他们连滚带爬的往前跑,解语臣拉着顾迟安的手,带着他拼命的往前跑,在他们屁股后面跟着的黑瞎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奋力的抓住了顾迟安的另一只手,按照他以往的经验来看,一会顾迟安就要开始发力了,到时候他就能被带飞了。
跑的快的人使劲的倒腾着自已的双腿,想要跑的再快一些,跑的慢的人一不小心便被蛇群覆盖再也找不不见半分踪迹,就像真的掉入大海一般。
和黑瞎子设想的一样,他的大王开始发力了,顾迟安一手夹着一个人,双腿都快倒腾出残影了,直接超过了跑在最前面的无三省。
无三省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随即想起来顾迟安是张启灵的朋友,他又把惊掉的下巴按了回去,都是张启灵的朋友了,特殊一点好像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了,甚至无三省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名为羡慕的情绪,能不能带他一个啊,他年纪大了,有点跑不动了。
有系统开挂的人就是不一样,顾迟安毫不费力的就把身后的人和野鸡脖子甩开了,地下的井道错综复杂,顾迟安基本上是见弯就拐,一路上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他跑到了一个还没干涸的蓄水池中。
浅浅的一层水是阻挡不住顾迟安的步伐,阻挡住他的是那潜伏在水下,让他一脚一个坑的泥巴,在水中奔跑本来就是有点不易,更何况水下还有那湿滑的泥巴。
我们的顾迟安大王就这样水灵灵的打滑了一下,他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一仰倒在了水中,可怜我们的花儿爷和黑爷,因为顾迟安下意识松开的手一下子脸朝下摔在了水中,两张漂亮的脸蛋就这样和泥巴来了一场亲密接触。
等顾迟安从水中挣扎着从水中起身后,看到的就是两个敷着泥巴面膜的人。
解语臣低头看了眼自已身上和手上的泥巴,狠狠的呼出一口气,在抬头时,他抹了一把自已的脸,把脸上本来凹凸不平的泥巴面膜抹的平滑起来。
最惨的还是黑瞎子,他的墨镜上满是泥巴,让他连路都看不清楚了,他只好忍痛换掉了这个跟着自已好久的墨镜,从背包里摸出了一个新墨镜带上。
看着身前满是泥巴身后干干净净的解语臣,黑瞎子不厚道的笑出了声,惹的解语臣又白了他一眼,眼神赤裸裸的说着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半斤就不要笑八两了。
看着满脸是泥的黑瞎子呲着一口大白牙在那里笑,一下子戳中了顾迟安的笑点,他直接咯咯咯的笑出了声。
这下好了,两个人一下子就想起了这个让自已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两个人眼神嗖嗖的放着冷气,刺向顾迟安,见顾迟安毫无感觉的还在那里傻笑,两人对视一眼,达成了某种默契。
两人走向顾迟安,动作一致的伸出手,把手上的泥巴均匀的抹在了顾迟安脸上,给顾迟安也敷上了泥巴面膜。
本来还在笑着的顾迟安也不笑了,他伸手摸摸了自已脸上的泥巴,望着笑着的两个泥猴子,伸手啪的一下按在他们脸上,使劲糊了几下,以下犯上该罚,顾迟安冷酷的想着。
闹也闹够了,解语臣开始担忧起无三省的安全,毕竟他老胳膊老腿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跑过那群蛇。
对于解语臣的担忧,无三省,不,应该是解连环,他表示,笑话,一群野鸡脖子而已,他这要是还跑不过,白在道上混那么多年了。
解连环在被顾迟安甩开后,拼了老命的跑,终于把身后的人和野鸡脖子甩掉了,此刻的他瘫坐在一个隐蔽的井道中,大口的喘着气,真是要了老命了。
在他面前蹲着一个和他长的一样的人,正笑眯眯的看着他,眼中满是幸灾乐祸,看的解连环想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怎么样?见到解雨臣了没,这小家伙,没辜负你的期待吧。”无三省笑眯眯的看着他,像极了奸诈的狐狸。
解连环缓了缓气,避开了他这个问题,而是向无三省问道:“顾迟安,这个名字,你听过没。”
闻言无三省仔细的想了一下,总觉得有些耳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看着他这模样,解连环就知道他和自已一样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他表情凝重的看着无三省,“我总感觉这个人是个变故,你说,他会不会是汪家的人派过来的。”
提到汪家,无三省也笑不出来了,解连环没管无三省的表情变化,自顾自的说,“但是听黑瞎子说,他是张启灵的朋友,黑瞎子没有道理骗我们,如果他真是汪家人,张启灵又怎么会和他是朋友,这件事情太古怪了,我总觉得他是个变数,留在无邪他们身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无三省沉默了一瞬,“如果他影响到了计划,不管他是谁,杀了吧,这些事情,必须要终止在无邪这一代。”
闻言解连环眉宇间带上了惆怅,最终他还是点点头,他们没时间了,他们赌不起了。
无三省叹口气,脸上的惆怅并不比解连环少,他拍了拍解连环的肩,“这些年,辛苦你了。”
听到无三省这么说,解连环强撑起一抹笑,“都是为了九门,谈不上辛苦不辛苦的。”
“算算时间,无邪他们也快找到这里了,我先走了,你去找他们汇合。”无三省说完,站起身离开了这里,解连环目送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他接着在原地休息了一会,站起身,朝着与无三省相对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