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里面的赖秀才和男倌秦罗,被突然撞门闯进的五名男子吓傻了眼。
随后两人衣冠不整地被四名男仆制住,押着走出柴房。
赖秀才以为是被那个爱管闲事的撞见,故意想诈点钱财,一直在求饶,
“各位大爷,饶了我们吧,我愿出百两银给各位,只求各位放过我们。”
赖秀才出生于穷困人家,一年花费最多不过十来两银。
敢许外人银钱百两自是因攀上了安府安大姑娘。
出得门外,一群人的身影映入眼帘。
首先看见的是路边站着的安如静,心内一惊。
安如静眼红如血,胸膛激烈地起伏着,看他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恨意和蔑视。
眼睛赶紧移开,又见到瞪着他的安如依,还有走过来的白清潭几人。
赖秀才脸色刷的变如死灰,他们都知道他的事了。
完了!两年布局,毁于一旦。
东升国对于他这种在外苟合的男淫行为,是明令禁止的,若被扭送官府他这一生也就毁了。
“静娘子,静娘子,救我。”
当他被押送经过安如静身旁时,挣扎着恬不知耻地叫道。
“呸!”安如静当着他面狠狠吐了一口口水。
欺她如此,还想用她的一生幸福来遮掩他的罪恶行为。
若不是今日及时发现,她都不敢想象婚后她这一生的惨景。
“静娘子,你忍心看我被毁掉吗,静娘子,看在我们相处两年的感情上,救救我。”
“快,快送去官府,别在这儿恶心我们。”安如依吩咐。
程迎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立马示意手下,将两人押送下山。
当赖秀才和男倌秦罗被押送出一段距离,安如依示意身旁的线人跟上。
此时大姐姐安如静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一颗颗如断线的珍珠不断流下。
安如依抱着大姐姐,大姐姐的身躯激烈地颤抖着,眼泪浸湿了衣裳,情绪几近崩溃。
喜爱了两年,却是被人狠狠欺骗,即将大婚给了她这么一大棒,几年的真心错付给一个恶人。
轻拍着大姐姐的背,
“大姐姐,别哭,犯不着为这样恶心之人哭坏身子。”
白清潭冷眼看着安如依,他终于从下人的低声谈论中,搞清楚被抓之人与安家的关系。
不由皱了皱眉,他原以为安如依是奔着他赶来福缘寺的。
如今多出了此事,看来安如依的目的可能更在于此,她大姐姐亲事怕是要黄。
只是现在他的议亲草帖已被父亲呈给了安府,在这当口,若她大姐亲事废了,安家定会认为不吉利。
他想拒亲定会遇到更大阻力。
东升国有个说法,若一家一连被废两门亲事,是大大的不吉之兆。
对家族运势不利,也会影响到以后家族成员说亲。
没有一户人家会愿意接受这样的情形出现,安家必会想方设法阻止他废了这议亲。
想到此,白清潭冷声开口,
“安如依,你故意演了今日这出戏给我看,真是费尽心机!”
安如依被说得莫名其妙,她抬眼看了下一旁侧身而立的白清潭。
“真是奇怪,今日之事和你能扯上什么关系?”
“你让你大姐姐的亲事作废,就是谋定你们安家,会想方设法保住你和我之间的议亲,让我难于废掉,是不是?”
白清潭俊秀的脸庞因为生气有点涨红。
真是要将她气笑了,大姐姐如此难过,身旁却有一只胡乱猜想的聒噪乌鸦。
也好,今日遇见,就将事情挑明,以免这人老是自以为是。
安如依让丫环扶着大姐姐先回马车。
转身过来,双手交叉,一双冷凝的眸子望向面前的男子。
“白清潭,首先申明,我并不想和你议亲。”
“是吗,为何你家递上了你的议亲草帖?”白清潭冷笑,一点也不信。
“因为是你家先提出议亲之意,我父亲为了你家颜面不好直接回绝,于是走了个纳采最初的形式。”
“可?”
白清潭想说什么,安如依没给他说话机会继续说道,
“若是你不同意议亲,大可回绝,这个权利在你而不在我,不是吗?”
眉头紧拧,白清潭也知,女方议亲草帖呈上来,他不想议亲完全可以寻个由头拒了它,可他父亲却不这样想。
而后他想起什么,
“你说你不想议亲,为何你家议亲草帖上却认真标明了你丰厚的陪嫁,这是安的什么心?”
安如依装作一脸理所当然,
“这不很正常吗,我是安家宠大的嫡女,即使只是议亲草帖,也不能掉了身价,这是父母疼我为我撑的场面,不可以吗?”
白清潭有些着恼,这个女人,她知不知就因她不能掉身价,让他父亲更认可了这桩议亲。
眼波转了转,安如依知道上世忠勇伯爵府,就是看上了她丰厚的陪嫁,轻启朱唇,
“再说,女子的陪嫁终身归女子所有,即使嫁了人也不用拿出给夫家,这些陪嫁是我们女子的底气,你该不会认为,这些陪嫁是要给你们忠勇伯爵府的吧?”
被安如依问到,白清潭脸红了白,白了红,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嗤笑一声,安如依不想再和白清潭在此纠缠,
“若你真不想议亲,直接回绝了事,自然此事就不会再进行下去。”
说完转身欲走。
“可,今日父亲已将我的议亲草帖送到安府。”身后的白清潭轻声道。
“你说什么?”
安如依吃惊地望了过来,她本以为和白清潭的议亲不会往下走了,听到这个消息很是生气。
“你干什么的,一个大男人,连自已的亲事都做不了主吗?不想议亲为何还送议亲草帖?”
被安如依如此生气地反问,白清潭张大了嘴巴。
他是没料到安如依会如此反应,还以为会看到她窃喜的神情。
定了定神,白清潭俊秀的面容染了一丝愠色,他竟被面前这个女人说了一通,
“此事是由父亲作主,我是不想的。”
安如依皱了下眉,对白清潭道,
“此事也简单,你去我家,也不要说什么,找我父亲要回你的议亲草帖,事情自然作罢。”
白清潭没有言语。
他一早是想这样做的,但父亲的话让他不得不慎重。
“孬种!”看到白清潭如此,安如依忍不住骂道。
“你骂我什么?”
白清潭也怒了,一次次在此女人面前吃瘪,他堂堂男子的颜面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