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当即搂着甄鸢的拍了拍。
若是在刚认识的时候就紧张,那在喜欢的人面前肯定一辈子都是弱势的,她又不能确定二皇子会不会喜欢甄鸢,又会不会在喜欢了之后只喜欢甄鸢。
要是小姑娘一见钟情栽进去了,也不能让人这么容易就得到了。
太容易的,容易事后就被不理睬。
“二皇子殿下,这是淮之的表妹,甄鸢,来京城是为了探亲的,最开始是为了婚事,可见了京城的繁华之后便决定定在京城了。”
莫煜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算是问好,随后继续给柳依依带路,此番来地牢,主要是为了处理京城的重大命案,就在今日,又有一位人以同样的死法去世了,只是被切掉的手指是右手食指,并非是左右手的小拇指。
甄鸢是自愿跟过来的,她只知道当初是最终凶手是太子殿下,可要是直接说出来了,想来也不会被任何人相信,便谎称自已读过很多仵作知识和人体学的书籍,在柳依依的身份下,莫煜城也就同意带她来了。
莫煜城扭头的瞬间眼中闪过短暂的阴郁,又转瞬即逝的消失不见。
刚才那姑娘,分明看到他模样的第一眼,眼里满是藏不住的惊恐之色,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自已做事一直都很干净才是,而且,从不亲自下场。
在莫煜城的示意下,守在黑布门口的锦衣卫扯开了黑布,又拿出了堆积许多的木箱,随后打开了牢房的门口。
“劳烦嫂子了。”
柳依依点了点头,说了句不麻烦就戴着口罩和手套走了进去。
前两具尸体有一个她见过,正是马小姐的,现如今已经去世了半个月了,竟然还没下葬,柳依依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唯一发现的事情是,马姑娘下葬过,显然是被人挖出来了……
即便是戴着口罩,这难闻的气味依旧差点直接杀了柳依依和甄鸢,偏偏莫煜城一直带着得体的微笑,似乎根本就闻不到味道一般。
柳依依心中暗自佩服,不愧是能成大事的人,这伪装的职业素养,简直无敌!
另一具尸体更加惨烈些,已经开始腐烂流出脓,大燕王朝没有那么得体的保存技术,现如今只能看出来是个中年男人,被砍掉的左手上依旧布满了老茧。
柳依依点了点头,“年龄应该不小了,干的都是粗重的活,尸体都已经这样了手上依旧有烫伤痕迹,不是厨师,就是服……就是小二。”
莫煜城点了点头,“嫂子好眼力,确实是小二,人际交往关系简单,没得罪过任何人,听人家说,此人毕生梦想就是能在京城开一家自已的小店,宣传宣传家乡的手艺。”
柳依依点了点头,“现如今已经看不出来什么了,仵作是怎么说的?”
柳依依已经等不及要看笔录了,有什么比看解密游戏的时候查询线索还有意思的事呢?
尸体已经死了半个月左右了,致命的死因属实不太好找,只能靠着猜测断掉的手指,来判断可能是一批人下的手。
与马姑娘的唯一共同点,想来也就是没什么大梦想,不喜欢与人争斗了。
莫煜城点了点头。
“嫂子真金不怕火炼,我就放心了,父皇因为这事大怒,怒骂小弟是个连臣民安全都守不住的废物,仵作也因为这事回了老家去请教自已手艺的老师傅去了。”
莫煜城边带路边说,缓解了不少宁静如水的气氛。
“我本是想死马当作活马医,让嫂子来看看便是,若是看不出来什么便罢了,至少能凭着淮之哥的名号,让父皇的怒气少一些。”
柳依依拿过信,看着上面的字体,整个脸都扭曲成了地铁老人,只能默默的递给了甄鸢,让甄鸢念给自已听。
甄鸢懵懂的接过信件,这位表嫂,在查看尸体的时候认真和专业的程度看起来都不是一般人,偏偏平日里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甄鸢看到莫煜城看向自已的视线中带着温柔,顿时打了个冷颤,哆哆嗦嗦的点了点头开始念了起来。
“八月三十一日,据望月楼老板说,死者李大牛正如平常生活般在店里工作,只是身体不太舒服,为了月银便没有请假,老板看他平时勤勤恳恳,从不偷奸耍滑,便安排他今日不必去店里走动,在烧火房中添柴,完成今日的任务便好。”
“死者是在几位朝中官员喝醉了酒下楼的时候,看到店中喷泉中有一抹鲜红,最开始只以为是自已喝醉了酒,放肆大笑之后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才发现了死者已经倒在了喷泉之中,右手小拇指被人割下,死因是头部遭受钝击外加脖颈有细线,生前挣扎痕迹并不明显,可能是被人用线勒住脖颈,烧火房中容易昏迷,昏迷之后头部遭受钝击,被凶手丢到了喷泉之中。”
“目前的疑点为,凶手是如何把死者神不知鬼不觉的丢到喷泉之中的,与之前御史大人的女人不约而同,死者马小姐参加郡主的生辰宴,却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丢到了湖中。”
柳依依皱了皱眉,怎么有一种看米花街的感觉。
她那天似乎也去了望月楼,马姑娘去世的时候自已也去了。
破案了,她走到哪,哪里就要死人?
柳依依突然想通了什么,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
“马姑娘最开始的尸检也是我做的,脖颈处有细线,可最后的死因确是溺死,想来是连环杀人案。”
莫煜城松了一口气,“多谢嫂子,是很有用的消息,想来父皇知道了之后,也会给锦衣卫宽恕几天时间。”
“表嫂,凶手为什么要把死者丢到人多的地方啊?”
柳依依:“……”
她怎么知道。
甄鸢哑了,是自已多想了,表嫂根本那就没往这方面想,她还以为表嫂定然聪明无比,只不过是懒得表现呢。
失策了,我的嫂子她真的不太聪明!
甄鸢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表嫂,我倒是觉得,两位死者死之前都没有剧烈挣扎。”
莫煜城瞥了甄鸢一眼,后者顿时不敢再说话了。
“姑娘,我、我长得很吓人吗?”
甄鸢摇了摇头,这只是身体的应激表现罢了,每次跟莫煜城的对视,她都觉得自已的脖子处会传来些许的疼痛感,临死之前莫煜城冷漠又凶狠的神情浮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