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放很倒霉,等等可能有人要问罗放是谁啊?他倒不倒霉谁关心啊?
先不管他是谁,一会儿就知道了。
他,名叫罗放,名字一听就知道——他是个男的。
他不但是个男的,而且还是个武者,甚至可以说是武者中的佼佼者,四十岁的年纪,就修炼成了四品强者。
原本这样的天赋,想在这个康国找一个年薪百万的工作,简直易如反掌,那些大人物愿意花钱雇一个这样的保镖。但是他不行,因为他是个罪犯,他的通缉令传到了整个康国,所有人都想弄死他,拿他的脑袋换钱。
可是他很生气,不是因为被通缉,而是因为,他的赏金居然才两千块!
两千块能干什么?找个姑娘睡一晚,还找不到好看的。于是他继续作恶,明目张胆的做坏事,杀人越货无恶不作,还要留名,他说他是要成为贼王的男人。
于是他的赏金越来越高,名气也越来越大,通缉令上的数字也一路飙升,到了十二万。
他很得意,觉得这样下去,迟早自已的身家会上亿。
可是不料他在一次带领小弟们抢劫一个小村子,准备快活一晚的时候,碰到了他人生的转折点,先是被一个年轻剑客击败,逃跑的时候又被一个老六偷袭。
那剑客实力比他强,他输得心服口服,但是那偷袭他的老六,一想起此人他是越想越气,偷袭就偷袭,为什么盯着人家小针针下手?哇那么粗的木棍,就专往那地方使劲啊!
然后他就被擒住了,原本他以为他的传奇就这么结束了,然而没想到,在他想着自已的人头被那些如同蝼蚁一般的村民拿去换赏金的时候,一个令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个老头,干巴巴的老头,就跟个超人一样从天上飞了下来,一挥手解开了他身上的束缚,还将他带到了一个山洞,给了他疗伤的丹药。
他那个感动啊,觉得莫非这就是自已的机缘?这位慈祥的老前辈看中自已的天赋实力,要收自已为徒?
可他想错了,那老头一点儿也不慈祥,收他也不是要当徒弟,他说他不收徒弟,也不收坐骑,而是给他老弟收个宠物。
然后就给他套上了项圈,上面还刻着一根骨头。
然后他的悲剧就这么开始了。
老头手段极其残忍,一言不合就折他几根骨头,然后说骨折了得做手术,就给他做一个全痛无麻手术。他还说狗狗不听话就得揍,完了话里话外还想给他做个蛋蛋切除手术,意思是狗不听话就得做绝育。
终于,他屈服了,眼前的这个老头根本不是他能摆脱的。然后,他就见到了他那个主人,也就是老头说的老弟——竟然是那个猛攻他二弟的老六。
但他还是屈服了,放弃了复仇,成了条忠实的狗,还被取了个莫名其妙而且不怎么好听的名字,吃下了那条恶心巴拉的蛊虫,将自已的生死卖给了那个连武者都不是的人。
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奇妙了,他那名叫六小土的年轻主人进城之后,他就趟山坡上打盹,然而半天不到,他就看到了奇怪的事情。
一辆马车冲出城,后面跟着十几个骑兵,后面又跟着一辆马车,这群人竟然绕着城门口的空地转圈圈。转了十几圈之后,马车上就下来人了,然后就是一阵撕吧,前面马车上下来的人把后面的人全撂倒了,还抓了一个。
再然后,他就开始肚子疼,肚子里的蛊虫莫名其妙地发作了,哇那个疼的啊,就好像一辆泥头车在他肚子里和一辆前四后八抡王八拳,疼的他他差点拉裤兜子。
他明白了,自已那主人,吹他那该死的笛子了,而很明显,对方就在不远处,也就只可能在那辆马车里。
但他已经浑身无力,连自已的括约肌都无力控制了,想要过去叫他别吹了,但是根本做不到。最后,他疼晕过去了,就那样躺在地上晕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那个贼几把恐怖的老头就站他旁边,手里拎着一根鞭子,正库库往他身上抽,他才知道原来自已是疼醒的。
老头说狗狗没保护好主人就要教训,不然下次不长记性,完了问他饿不饿?
罗放当时就觉得这老头没憋好屁,摇头说自已不饿。
老头说那好吧,然后跟他说了一个地方,让他进城去找他老弟,说下次再保护不好他老弟,就把他球球取下来做成耳环挂他耳朵上,然后让他赶紧走,自已要拉屎。
罗放一时间不知道是先该想这老头到底多损才能想出这耳环的事,还是这老头刚刚问自已饿不饿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很聪明,知道多留一秒都可能要继续倒霉,自已离这老头是越远越好,玩了命的疯狂跑。
进城之后,他找到了老头说的那座楼,但是周围很多护卫,甚至还有三品的武者护卫在外。
他潜伏了足足半个钟头,才抓住对方松懈的空隙,一跃上了楼,趴在墙外,一间间房间寻找六尘的身影。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他竟然遇见同行了,一个浑身黑衣包包裹的严严实实地人,一下子出现在他身前,一掌就将他打晕。
——
六尘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已正被关在一个地下囚牢里。这里光线阴暗,全靠监牢外墙壁上的油灯照明。
地上铺着稻草,六尘正坐在地上,鼻子充斥着稻草的气味,眼里是一根根手臂粗的铁棍,组合在一起形成了能够关押二品以下武者的囚笼。
六尘明白,这应该是关押犯人的牢房,因为牢房外面的墙上写着八个红色的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一看就是某个穿越者前辈整出来的活。
但是六尘不明白自已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那个黑衣人把他抓到这里来究竟为了什么,自已身上有什么是对方想要得到的?他觉得幕后黑手应该不是李成虎,那家伙虽然是个城守,官儿挺大,但是绝对不敢忤逆山鸡哥的意思,自已现在被抓,他估计是最慌的。
但又能是谁呢?
正思考着,六尘突然听见隔壁的牢房传来哼唧哼唧的声音,定睛看过去,是一个肌肉大汉在地上蛄蛹,跟大姨夫来了似的。
那人看见六尘,顿时发出呜呜呜的哼哼声六尘靠近一看,呦,是熟人,正是他那消失不见的保镖印蜥。他的嘴巴被堵住了,双手双脚被镣铐锁住,只能瞪着眼睛看着六尘。
六尘伸手帮他解开嘴上的布条,印蜥赶紧用舌头顶开嘴里的布,然后就哇——的一声哭了。
“主人啊,我终于找到你了啊,我不知道你在那马车里啊,那前老辈太可怕了啊,那蛊虫又犯了啊,哇——”
六尘皱着眉停了半天才听懂一点,就是自已该给他喂药了,但是,自已身上没带药啊,药还在客房里呢。
摸了半天,嘿,身上就只有脖子上的笛子。
印蜥看见六尘手里拿着笛子,顿时就不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