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罗王讲完这一切,看着目瞪口呆的某人,又补充了一句。
“破坏封印要我杀百里舜,又要我不要杀他的似乎是两个人啊,而且我见你灵魂体的模样和肉身似乎长得不一样。”
林若锦沉默着,今晚于她而言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身体里有另一个人,那个人指名点姓的要杀百里舜,种种迹象表明,这就是原主啊!
原主没有消失,而是一直都在这具身体里,可这一世的她应该是深爱着百里舜的,又怎么会突然要杀他?
不对不对,目前要在乎的不还是这个,而是原主如果还在,那要是有一天回来了,她该怎么办?
她该去哪?
回不去现代的孤魂又能去哪里?
御罗王看出她的惊惧,慢慢的揉了揉她的的脑袋安慰着她:“也许是有个邪祟占了你的肉身,你的灵魂与肉体之间有感应,所以我才能认出你是这具身体的主人,许是哪个邪祟占了你的肉身,都过去了莫要担心。”
御罗王看着天空上的一弯残月,道:“以后你要是遇到事了,就可以默念我的名字,我感知到后可以去帮你。”
林若锦点点头,告别御罗王准备回去独自一人消化那些可怕的话,走到巫执云房间外时,被屋里的一顿吵闹吸引了注意力。
林若锦凑过去一听,认出那是阿骨珠和阿七还有巫执云的声音。
“小伙子,说你会夜闯女子闺房,你还真闯啊……”
“我没有!”
“你有,你就有!我的身子都被你看光了呜呜呜呜!”
“你穿的好好的,哪里有被看光!”
“哎,黄花闺女的清白让你毁了,你可得负责,你要为了她住在这里,这精神损失费和住宿费起码千八百两吧~”
林若锦满头黑线,转头就走。
房间内,灵尘从床上坐起,看着林若锦推门而入。
“哎呀,我吵醒你了吗?”林若锦不好意思的笑笑,随后放慢动作轻轻关上门。
灵尘摇摇头,靠在床柱问道:“你和那个男人真的成过亲?”
“……”
“看你的表情,应该是真的,世人钟爱求不得的美好,一旦轻易得到就会弃之如敝履,你可一定要把握好分寸。”
“我和他的都是过去了,我们俩……”
灵尘叹口气,摆摆手打断林若锦的解释,她望着自已的窗幔,“真是日了狗了,小锦你要记住,恋爱脑万万使不得。”
正准备爬上床的林若锦忽然愣住。
“你…灵尘,你也是穿越的吗?”
这些现代的词汇,这里的人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穿越?”灵尘诧异的摇摇头,“那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吗?那你怎么知道日了狗和恋爱脑这样的词语?”
灵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用手帕捂着唇:“你和我那个分道扬镳的大师兄一样,会说些奇怪的话。”
“大师兄?”
“是啊。很早以前其实蛊药宗除了掌门,我和扶风们几个还有一个人,比我入门早些时日,本来是个性子古怪孤僻的人,可有一次他意外掉进师父挖的坑里昏迷几日后,性子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
这不就是穿越的常规流程吗?
“那然后呢?”林若锦光着脚凑到灵尘床边,灵尘注意到她泛白的足,便拉她坐在自已的床上。
“他变得十分开朗活泼,还说要用自已学到的知识去开辟一个新时代,随后就拜别了师父一个人下山去了。”
“那现在他人呢?”
“他去了青云山,在那里混出了点名声。前几日听说他在四处搜集一些名门法器,说是要创造出一个可以跨越时空的法器。”
林若锦兴奋不已,激动的直搓手。
不用想就知道,
这位素未谋面的大师兄一定也和自已还有林若凡一样,是个穿越者!
而他似乎和自已有着相同的目的,就是回家,回到自已的时代!
为了能找到这位独自奋斗的老乡问出回家的方法,林若锦几乎将他所有的信息都问了个遍,差点让灵尘以为她看上自已那个大师兄了。
浓重的夜色渐渐寡淡,露出浅白发蓝的天空。从东方缓缓升起的绮丽光色染红了近一半的天空。
清晨的风总是萧瑟,冰冷的。
一只黑色的隼从蛊药宗的树林里扇动翅膀,在蛊药宗的上方来回绕了几圈后快速飞走。
而不过半个时辰,一座距离蛊药宗千里之隔的破庙里,消失了许久的臣玄陵盘腿闭目坐在一个巨大的三足赤金炼丹炉前的蒲团上,慵懒的抬起系着皮质护腕的胳膊,稳稳接住从窗口飞进来的黑隼。
陈玄陵用灵识从它漆黑的眼睛里看到了蛊药宗的全貌,还有那个女人一边披着外衫,一边睡眼惺忪的走向厨房的模样。
“没死吗,看来这真是上天的安排。”臣玄陵冷笑一声,抽回灵识。
手臂上的黑隼抖了抖蓬松的羽毛,歪了歪头,听见有人靠近这边,赶忙飞走了。
“我的腿,这个样子已经很多天了,你的药还没做好吗?”
金老大满脸哀怨。
他虽然被臣玄陵拖延时间的行为搞得怒气冲天,但为了自已能得到更多的好处,不得不强压怒火,用和善的语气询问对背着他坐在那里的臣玄陵。
见他半晌不答话,金承虎一瘸一拐的走过去。
他咬着牙,怒目圆瞪的盯着陈玄陵毫无表情的脸,再次问道:“还没好吗?老子的腿耽误不得!”
闻言,臣玄陵略显阴鹜的目光才换换从冒着火光和热气的炼丹炉上移到他那条绑着纱布的右腿。
“急什么?”臣玄陵嗤笑一声,“不是在炼药了吗?若不是你不自量力去硬碰硬,不会有这档子麻烦事。”
“你说什么话?老子本来可以把那个伍明晨的头砍下来给弟兄们报仇,要不是那个要死不死的家伙横叉一脚……”
‘啪!’
忽然,金老大耳畔传来一声巨响,震得他没把剩下的话讲完,就痛苦的捂着耳朵瘫坐在地上。
臣玄陵冷着脸收回自已的手指,他鄙夷的站起身子,语气阴森的像冬日里的寒冰一样,带着不容反驳的威压逼近金老大。
“说什么要死不死?那可是我的叔父啊!你要是还记不住,那就别怪我替叔父出手,让你长长记性!”
“一个外人罢了……”金老大难掩恨意,死死的握着拳头,“你倒是和他亲近的很,莫非你娘……”
“我娘如何,所有人都知道的。要是你再多话惹我不快……”
臣玄陵抬脚狠狠踩上金承虎的伤腿,凝视着他因痛苦而猩红的眼,似乎是感受到了某种愉悦,他难得有了笑意接着道:
“不听话,那龙虎山的三当家就只能一辈子当个残废了。”
毕竟有腿没腿都没关系,残废的金承虎,也照样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