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你居然愿意陪我演这出戏。”丹羽星笑盈盈地勾住黑死牟的脖颈,亲昵地在他耳边蹭着,“我还以为,你只对那些真正有挑战性的对手感兴趣呢?”
黑死牟之前刻意等到佐竹信太郎即将到家时才杀人。
让信太郎反抗后,黑死牟出的最后一剑,是精准控制着刀刃的伸缩,根本没有刺破信太郎的肌肤,让他误以为得到神灵庇护。
黑死牟最后差点没绷住,他从未演过如此荒唐的戏码。
“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选中他。”他单手将丹羽星揽入怀中,顺势摘下那遮住他上半脸的面具,露出熟悉的眉眼。
“他太弱了。”黑死牟冷然地点评着,“注定会被淘汰。”
“你的标准太高啦。”丹羽星笑着,“这小孩啊...”
丹羽星笑意收敛些许,目光似有些柔和,“太虔诚了,虔诚到让我几乎不忍心。”
黑死牟眉头蹙起,抱住丹羽星的手不满地用力掐着他的腰。
“别,停下,”丹羽星被他弄得有些痒,笑着连连求饶,“是他自由潜水的天赋太出众,天生就擅长闭气与控制呼吸。”
“学习呼吸法的天赋?”
“是啊,他将来必然会加入鬼杀队,”丹羽星感叹道,“而失去家人的仇恨与残疾的姐姐会促使他不断变强。”
只要佐竹信太郎继续信仰着“天海之主”,那他就必然不会丢下那枚吊坠,丹羽星就可以通过其中的意识体掌控鬼杀队的位置。
黑死牟对这种亲手养蛊的行为还是不太能接受,他嘴角拉得平直,肉眼可见的不太开心。
“要我说啊,”丹羽星装作没有察觉,自顾自地继续说,“鬼王与产屋敷一族不会是亲戚吧?他们怎么都这么苟?”
鬼王躲得特别好,产屋敷一族也躲得特别好。
这简直是两个苟道至尊的对决。
“不愧是能斗争六百年,都无法奈何对方。”想到这里丹羽星不由得乐起来。
黑死牟的唇角也微微弯起。
数年前,丹羽星与黑死牟经过深思熟虑,决定不冒险前往阳光炽烈的西藏高原,而是带着一直跟着他们的黑豹,从宁波港返回霓虹。
大明的方士们在得知丹羽星的离去后,竟是喜形于色,像送瘟神一般欢送他们。
继国缘一逝去快二十年时,鬼舞辻无惨终于开始放纵麾下的鬼四处捕食人类,而他自已却依旧隐匿在不知所踪的无限城。
这造成鬼的存在再度从传说中浮现。
回到霓虹后,鬼王便派黑死牟去追踪产屋敷一族的踪迹。
然而,鬼杀队的总部在多次迁移后,早已无迹可寻。
丹羽星与黑死牟虽数次遭遇鬼杀队的剑士,只可惜,始终无法窥探出他们的总部。
那些剑士们,无不带着满腔的杀意,高呼誓言,要将所有恶鬼彻底铲除。
更有甚者,试图施展拙劣的,不得要领的日之呼吸,妄想斩杀他们。
而这反倒激起黑死牟的怒火。
也不知道他是在意缘一的呼吸法被如此粗陋地使用出来,还是对日之呼吸依旧被鬼杀队保存着而心生不满。
他们曾派黑死牟以前控制的商人后代去接触鬼杀队,只是这些人总会被鬼杀队的主公蛊惑心智,放弃任务。
这之后,丹羽星想到可以让人无意中加入鬼杀队,才有了今晚的行动。
“真是可怜。”丹羽星想到信太郎,有些惆怅。
他感觉自已变成掌控他人命运的幕后操控者,亲自将一个完全无关的稚子推入深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可真是伪善。’丹羽星自嘲地想着。
“那些人是我杀的。”黑死牟捏住他的下颔,强硬地迫使丹羽星直视自已,“你只需要坚定去做你想做的。”
他吻住那张还想争辩什么的唇,将所有的犹疑尽数封缄。
不要再将目光投向别人,随我,一同堕入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