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以为宝儿是你表哥的子嗣,经画壁所说乃是原夫家以前管事的,滴血验亲也证实了他们没有亲缘关系。你姐姐接受不了自行去了庵中修行,今日宝儿回来没见到娘亲便大哭大闹,你明日带着他上山去看看昙儿吧。”
叶瑾萱深呼口气到底是把话说出了口,这话却犹如惊雷炸的叶嘉和怔在原地。
姐姐和离是咬死了宝儿就是沈家的孩子,是他们不认亲子。现如今却成了姐姐通奸管事。
“小少爷您怎么起来了?”侧门响起丫头的声音,惊得两人都出了汗。
宝儿在外怕是都听到了,丫头只守在门外却没注意侧边,若不是丫头经过怕是都发觉不了。
叶嘉和追出门就看叶宝儿赤脚站在台阶上,整个人仿佛傻了一般。
当夜就发了高热,整个人昏昏沉沉嘴里念叨娘亲,舅舅。
叶嘉和守了一夜,叶瑾萱后半夜撑不住睡着被陆凛抱了回去。
第二日陆骁回来,便听午安禀报说叶宝儿的事,解了披风正要出门去看,就被长生拦住了。
陆骁挑眉笑得轻蔑“要和我过两手?”
“不是,,你可是要去找昨日那个小孩他掉了个锦盒,给你。”说着伸手抬高,手心放着一个素色手帕包着的锦盒。
长生在这里住了几日了,吃得多运动量大自然身体看着比以前多了些肉,可到底算不上健壮。
陆骁伸手接过,拍了拍他脑袋“多吃点,太瘦了。”
陆骁进主院时候正巧碰到大夫出门。
“小爹爹,大夫怎么说?”
“说是烧得癔症了,喂药喝不进去只能施针了。”叶瑾萱无奈,谁知道这孩子晚上又梦魇了看不到人便去寻自已,恰好听到了那番话,对一个孩子来说太残忍了。
陆思思也在这守了一早上,小小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便让人心疼。
叶宝儿幽幽转醒,却是面色迷茫。
“宝儿?感觉身子可好些了?”叶瑾萱轻声询问把人揽在自已怀中。
陆思思从明月手中接过茶杯喂他。
叶宝儿喝了口水喉咙舒缓些才看向周围站着的人。
“你若是想见你母亲,,,”叶瑾轩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思思扯了扯衣袖,怕他无法接受。
“我没有母亲,去哪里见?”这话一出众人皆惊,看他样子又不似作伪。
“你还认得我们吗?宝儿?”叶嘉和探身上前,神色惊慌。
“舅舅,你在说什么傻话呢。”叶宝儿惊异。
看众人都围着自已,便挨个叫也好让他们安心,“姥爷,姑姑,父亲。”
父亲却是对着陆骁叫的。
这话一出众人只觉得这孩子怕是傻了。
“那你母亲是谁?”陆思思沉不住气提问。
“我不是捡回来的吗?小姑姑怎得这样问。”
叶瑾萱闻言就差没给抽过去,陆思思见了急忙扶住小爹爹。
叶瑾萱稳住身形“你好生休息,明心你在这里照看小公子,把大夫先前开的药煎了。”
陆骁把手中锦盒放下,拍了拍叶嘉和后背“我去太医院正那边把他喊来瞧瞧。”
陆思思看小爹爹脸色不好便扶着他回屋。
“小爹爹,平日里宝儿和允哥儿玩的好,不若把他喊来开解开解,说不定就好了。”
陆思思也希望宝儿能够早日恢复神智。
“他既然认为你哥哥是他父亲,就把他安置到你哥哥院中吧,听说你哥哥在外也捡了个孤儿,年龄与他相同,总是比跟我在一起有趣的多。”叶瑾萱说完拍了拍女儿的手示意自已没事,
陆思思看小爹爹去了书房,便转身出门安排。
太医院正府门,这几日看着家中闹腾得很,自从要订亲了,林母就张罗工匠修葺院落,想着儿子成婚时候办的好看些。
“夫人夫人,将军府的陆大少爷来了去了老爷药房那边。”林母身旁的蒹葭来报。
“可说所为何事。”林母诧异,若是下聘总是要有些动静不是?
“没说什么,只说是来找老爷的。”蒹葭是贴身侍候的,怎会不明白太太是什么意思,可今日看这情形也不像是好事,倒像是来求医问药的。
“你去看看有何事速来禀报。”林母挥手,心中既希望恒儿有个好的归宿,又怕他嫁出去不能时时守着看护。
正神思不属便见蒹葭推门进来“走了,老爷跟着一起走的,我看后面跟着两个药童还拿着药箱上马车了,怕是去瞧病的。”
林母松了口气,她也没准备好让儿子离开自已呢。
陆骁很少坐马车,今日为了接林院正特意命人赶了马车来。
到了府门外陆骁翻身下马,马车也停下,药童扶着林院正下马。
林府抬头看着门口上挂着威武将军府的赤金牌匾,前些日子妻子又跟他提了与陆府结亲一事。
低头再看陆骁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中意自家哥儿,若是中意对自已能面无表情?
“林院正请。”陆骁抬手便在前引路,他随后跟上。
才进二门就见长生出来了,微一皱眉“有事?”
长生看他身后跟着三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后面跟着两个挎着药箱的少年。
“小姐那边把小少爷送到您院中了,说是现在他认您当爹,劳烦您好好照顾。”长生随口道。
林院正闻听此言心中便怒意汹涌,都有庶长子了还去他家提亲,当他儿子是什么人?
陆骁却是对林院正心中所想毫无所觉,陆骁横了长生一眼径直走了进去。
长生看人都走了也紧随其后,他其实挺喜欢那个小公子的,他从小过的艰难与狗抢食也是常事,现在生活在深宅大院却没有玩伴,若是他病好了不就是可以和自已做朋友了。
林院正不管在生气也不会拿生死不当事,再看一个小童躺在湖蓝色软被中只露出光洁白皙的小脸也心软了。
叶嘉和看到太医来了也连站起来“林太医,您看我侄子是怎么了?他发热一夜醒了净说些胡话。”
“可还有其他病症?”
“他忘了他母亲是谁,对自已身世也进行了篡改,他记忆出现了偏差。”
此言一出林园正上前探脉,陆骁看他皱眉沉思便知怕是不行。
“急火攻心,受了刺激,对自身怀疑回避,药石无医,只能他自已想开才可。”
长生闻言心中焦急,这小孩以后不会是个傻子吧?
太医都这么说了怕是好不了了。
“对身体其他可会有损害?”陆骁开口。
“陆公子放心,无害或许小公子好好养着也能恢复呢。”林院正斜他一眼,真是作孽。
陆骁觉察林院正自已有不满却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也不在意,早忘了年前家中宴席是母亲提过的林哥儿是哪家的了。
殊不知林院正回头就把这话告诉了林母,林母闻言大悲却又觉蹊跷。
“若是真是陆骁之子怎会把事情闹到即将下聘的岳家?其中定有内情便想着上巳节后正是商定下聘之时在好好问问。这事可不能告诉恒哥儿,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他们陆家怎么说。”
林父看夫人眼神坚定便也没多说,后宅之事还是夫人出面的好。
“是,听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