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儿顿住身形回头看向陆骁眼神坚定“我一定会凭自已的努力成为一个强大的人!”男孩心中暗暗发誓。
溪风看他不欲多言,转身带着男孩儿出去了。
陆骁伸手摩挲了一下袖中的瓶子,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刻着繁复花纹精致的匣子打开里面空无一物。
稍一迟疑把手中玉瓶连带着卷筒里的小相一同放进匣子里,又上了锁。
临近上巳节天气回暖,武安候府中下人也都换了新的衣衫,院中草木逢春冒出绿芽,看的人心情舒畅。
祁烨脚步匆匆,手中提着油纸包裹,油纸零星位置被油脂浸透便成半透明状,隔着纸包都能嗅到烤鸭的味道。
太监只能小跑着跟上。“殿下,淑妃娘娘若是知道…。”
小太监跑的急气喘不匀,话还没说完就看殿下回头瞪了自已一眼。
太监被这一眼看的头皮发麻不敢再劝,七皇子和淑妃娘娘那个大佛他也惹不起。
“你既跟了我就是我的人,若是老惦记着母妃那你便回去继续侍候她去。”祁烨冷声。
太监不敢再多言一句。
陆氏一早便听门房禀报七殿下今日会来,特意吩咐了各个院子少爷小姐们不要乱跑,等着见礼。
祁烨脚步轻快进了二门便见院中站满了人。
老太太为首,陆氏在左侧,二房夫人在右侧,后面还站着小辈满满当当齐齐行礼。
“七皇子殿下安。”老太太乃是诰命之身才躬身还未叩拜就被太监上前扶起。
后面的小辈恭恭敬敬跟着福身行礼,院中的丫头仆妇跪了一地。
赵悦心趁着人多偷偷看了祁烨一眼,察觉他看过来又连忙低头。
“老太太不必多礼。”祁烨这话虽是对老太太说的,可扫了一圈也没看到相见的人。
“我今日本是来听先生讲学的,可出门晚了些也不好打搅正在上课的学子。午后再起罢。”七皇子语气淡淡。
可别人看他手中拿着的油包哪里是来上学的!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东城的烤鸭可是允哥儿最爱吃的。却也没人戳破。
“七皇子可用了早食了?”老太太只当不知。
“老太太可安心用过了,您年龄大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祁烨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殿下若有事可直接吩咐。”老太太又叮嘱陆氏照看好贵人才转身离开。
“我今日自已走走便可全当賞景了。”这话祁烨说的违心,面色也稍显尴尬。
陆换看了一圈下面的人,侯爷上朝去了,大房孩子都不在家,二房老爷嫡子也出门去了,七殿下今日知会的晚一时也没能顶事的人。
最后视线定格在二房赵仲文身上,这孩子虽是庶出却头脑灵光,比其他几个哥哥弟弟算是好的,总不能安排了女眷接待不是。
“仲文这孩子对府上最是了解,不如让他来陪殿下如何?”
二房上下看陆环点了仲文陪客面面相觑心思各异。
赵仲文闻言不可置信,手指激动的微微发抖仿佛面前是通天之路一般。勉强挺直腰板双手扶了扶头上的发冠才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愿为殿下效劳。”
祁烨扫了他一眼微点头示意。
“都回去吧,殿下不喜人多。”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下面的人都分散回去。
院中人一时散尽陡然安静只不时传来几声鸟叫。
赵仲文手心微微出汗脚也仿佛粘在了地上动弹不得,牙齿狠狠咬了一口侧边的软肉,疼痛瞬间召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殿下,有何喜欢的精致?咱们前院有几处凉亭廊桥修的甚是精美,后院有一百花苑,每个节气的花虽顺序摆放也算赏心悦目。”
赵仲文知道这是他距离权利最近的一次所以用心表现。
“年前便听青云说府中后院花开得漂亮。”祁烨随口答应一句。
赵仲文灵光一闪便想起了允哥儿,“府中有一处景致颇美定和殿下的意。”
祁烨看他因为讨好嘴角拉的夸张弧度微蹙眉。
“有劳赵公子了。”太监几步上前拉住赵仲文,殿下最不喜谄媚之人。
赵仲文自在许多在前引路,二房夫人不如陆氏一般宽和,对下面的庶出子女多有不喜自然不会用心教导。
赵允和伤口疼的厉害又敷了药,喝了止疼安眠的汤药睡了过去。
沉稳的脚步声伴随着油脂的香味传来。
“殿下”知春抬头连墩身福礼。
祁烨挥手示意她不要出声,正要上前却被知春挡在身前。
“殿下,望您怜惜我们哥儿,今日若是您进来了我们哥儿就没活路了。”知春跪下埋头。
祁烨站在门口稍一侧头望进去,帷帐落下遮了整个身子,纱帐随着窗外的风交织晃动,脸侧向里只能看到铺满的青丝和纤长的颈子莹白如玉。
祁烨抬步迈过门槛儿,把手中的油纸包裹放到桌上转身出屋门在院中稍站了片刻才出了院子。
“快来人呀,知夏姐姐…”里间传来哥儿的声音。
知夏才回过神来长舒口气可算是没闹出什么事端。
“哥儿可是又疼了?”知夏麻利起身去里间察看。
“诶呦,我手抽筋了,都忍了半天了那人都不走趴的我半个身子都麻了。”赵允和抱怨。
银画才进门听这声音笑了起来“哥儿这是何必呢,您一声令下那七皇子还不是听您的嘛。”
说着便上边帮着知夏一起给哥儿按摩松解,却被知夏扯了衣角瞪了一眼。
银画也知道是为了自已好缩缩脖子不再多言。
“知夏姐姐可好些了?”
“哥儿安心,我身子好且只挨了两下自然好得快,就是伤口有时发痒。”知夏柔声宽慰。
“祁烨带了东城的烤鸭?快去拿来看看还热不热。”赵允和实在是馋的紧,自打开了年就小伤不断有时间定要去寺里拜拜。
银画看赵允和手臂能活动了还惦记着吃就知道没事了,起身去了桌边伸手隔着油纸探了探“哥儿,还热着呢,可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