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后妃制度:皇后一位,皇贵妃一位,贵妃两位,“贤良淑德”妃各一位,妃四位,嫔六位,贵人常在答应若干。
熙和元年,八月二十三。
阮芷钧用了两天时间终于接受了自已穿越的现实。也大致了解了自已当下的处境与周遭的情况。
本朝皇帝为熙和帝,名赵衡,年三十,五月初九的生辰。
太后刘怜,深居简出,身边养着已逝珍妃卫筱容五岁的女儿赵若念。
皇后杨嘉,贤良淑德,年二十六,育有八岁的大皇子赵怀麟。
元妃袁芊羽,嚣张跋扈,年二十五,育有七岁的二公主赵若欣。
荣妃叶秀莹,了无城府,育有六岁的四皇子赵怀钰。
瑶嫔时潞瑶,温婉和善,育有六岁的三公主赵若晓。
洛嫔洛姝韵,与元妃同是武将世家,但最不对付,无奈一直处于下风。
加上余贵人余玥。从王府出来的老人共有这六位。
而她阮芷钧,吏部侍郎之女,年十七,九月十一的生辰,于今年三月初二选秀入宫,被封阮常在,居毓秀宫,身边带着家生奴婢半夏。
同批入宫的还有八人,其中太后母族的谦贵人刘如萱,重臣之女怡贵人乐姗位分高于自已。
不过阮芷钧的原身并不是个有心机有野心的人,从情感上看,她对皇上也没什么想法,所以入宫半年,只有过一次侍寝经历。宫里人最擅长捧高踩低,无宠,日子自然难过。
而二十一世纪过来的阮芷钧,虽然排斥封建社会的种种,但她有个优点,便是既来之则安之,势必要尽自已最大的努力过上更好的生活,既然现实已然如此,那她就会顺应这里的规矩,不然,把自已逼死吗。
阮芷钧看了眼镜子里十分貌美的脸,嘴角上扬,这不是已经成功百分之三十了嘛。再加上自已可是出道十一年的老演员了,不得再加百分之二十?以及那么多部宫斗剧的观看经验,定是比这宫里所有人的心机都重,还愁搞不定一个皇帝,走上人生巅峰吗?
于是,阮芷钧亲自做了吃食,给赵衡送去。结果第一天被狗皇帝以国事繁重婉拒了。
第二天被太监总管一句“元妃娘娘正在里面陪皇上说话呢”给打发走了。
第三天,第四天,以及第五天去的时间也是不巧,正逢赵衡接见大臣。
第六日,倒是接了食盒,还被告知晚上会去毓秀宫看她,结果被元妃截胡。
甚至第七天给皇后请安之际,还被谦贵人嘲笑:“阮常在不是一向不爱与人打交道嘛,听说这几日倒是天天出门呀?也不知你做的吃食里放了什么好东西,竟然让皇上翻了你的牌子,什么时候也让咱们姐妹尝一尝呀?”
阮芷钧还未接话,就听见皇后开口:“谦贵人慎言,皇上昨日可是留宿在了长春宫。”
长春宫里有着两位嫔妃,元妃与郑答应,皇后都这样说了,昨日侍寝的必然是元妃,谦贵人立马笑道:“原来是这样,阮常在也别伤心,在皇上心里,自然是元妃娘娘重于你的。”
阮芷钧很不想搭理,但不得不做出一副恭顺的模样:“姐姐说的对,嫔妾不敢多想。”
皇后仍是挂着和蔼的笑容:“不过阮常在肯出来走动,便是好事,入了宫,就不再是闺房里扭捏的小姑娘,事事都要以侍候好皇上为主。”
“嫔妾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从皇后宫里出来,高位嫔妃一个个都乘着轿辇离去,阮芷钧拧着眉,什么路,还得本小姐亲自走!这垃圾王朝,本姑娘早晚给你反了!
虽然极度不爽,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阮芷钧依然每天变着花样的做吃食送去昭阳宫。
“阮常在真是锲而不舍啊,需不需要本宫在皇上面前帮你说说好话呀?”荣妃妆容精致,衣服华贵,尤其是神情傲慢,被拦在门口落寞的阮芷钧见状更是不愉。
但也得笑脸相迎,客气道:“多谢娘娘好意,嫔妾自知无福,先行告退。”
接着,荣妃冷哼一声,带着四皇子进去了。
半夏望着阮芷钧,有些担忧:“小主,皇上会看到您的心意嘛?”
“必须看到,否则我怎么一步一步走上去呢。”
接下来的好几天里,赵衡都没有踏足后宫。哪怕是苏常在有孕,他也只是去陪着用了午膳。
九月十一这日,阮芷钧断了给赵衡送吃食。
昭阳宫里,赵衡看了一眼刚送上来的茶点,出声问道:“今日的怎么不太一样?”
许林伺候这位爷数十年了,自然了解他心意,笑着应道:“往日都是阮常在亲手做的,今天怕是有事耽搁了,要不要奴才去问问?”
赵衡微眯着眼,似乎在回忆:“朕记得,之前翻过阮氏的牌子?”
“是,不过您那日想起许久未见二公主,所以后来转去了长春宫。”
赵衡道:“罢了,朕现在乏了,正想走走,就去毓秀宫吧。”
毓秀宫。
“皇上驾到。”
随着太监的喊话,阮芷钧立马带着毓秀宫众人行礼:“参见皇上。”
“起来吧。”赵衡唤人平身,然后问的倒是直接:“今日怎么没送点心过来?”
“嫔妾身子不适,怕给皇上惹了病气。”阮芷钧表面做贴心状,却暗自腹诽道:我天天给你送,也没见你想起过我呀!果然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可让太医瞧过了?”
“嗯,开了几副药,让滋补着。”
赵衡望着阮芷钧,第一次被这个女人的容貌触动,从前只觉得她有几分姿色,但是并没有多的记忆点,加之其余嫔妃都太过有存在感,导致他慢慢就把这人忘了。
如今见着,面容是张扬的美,眼睛是亮又清纯,气质高雅,温柔乖巧,倒是和瑶嫔有些相像,不过一颦一笑之间,让人觉得随和也疏离。
“皇上,怎么了?”阮芷钧关切的看着憨笑不自知的某皇帝,心里特别得意,这可是精心设计过的妆容和举止,虽然做作了些,但绝对抓住了男人想走近她的心。
赵衡回过神,拉起阮芷钧往里屋去:“朕饿了,就留在你这儿用膳吧。”
阮芷钧浅浅一笑:“是。”
当夜,熙和帝留宿毓秀宫。
阮芷钧躺在床上,在赵衡的手即将碰到她的肌肤时,柔柔的开口道:“皇上,请怜惜嫔妾。”
在女子妩媚勾人的眼神,凹凸有致的身材,以及大胆的呻吟声,还有配合很自然的换姿势,能让他身心都得到满足的情况下,赵衡不顾规矩,要了一次又一次。
待赵衡睡着后,阮芷钧却是再也睡不着了,虽然她是演员,床戏也不是没拍过,可“假戏真做”还是头一次。
但为了能在这个地方好好活下去,她必须跨过这一步。
再说了,赵衡长得还不赖,比那些当红小鲜肉也是不差的,而且他正值壮年,又耐心温柔,倒不算太亏。
翌日,赵衡醒来时,阮芷钧已经在梳妆了,说是梳妆,其实是已经打扮完毕,坐在镜子前等着赵衡起来时再被她的容貌震惊一次。
比起昨日的张扬的美,今日更像个清纯小白花,而且一听到赵衡唤她,立马跑过去,撒娇般埋怨道:“皇上明明答应了要怜惜嫔妾的,怎么嫔妾醒来后还是酸痛的厉害。”
哪个男人不爱听这样的话,赵衡也不例外,笑着问:“朕自然是怜惜你的,所以昨日准了你今日好好休息,怎么还起这样早?”
“皇上心疼嫔妾,嫔妾也不能给皇上添麻烦,给皇后娘娘请安的规矩,嫔妾可不能忘。”
“那朕今天晚上再好好补偿你,可好?”
“嗯。”阮芷钧羞的脸红,微微低头,惹得赵衡又凑了上去。
凤仪宫。
刚落座,洛嫔就道:“哟,听说昨日,皇上宿在了阮常在宫里呢?”
阮芷钧闻言,微微点头,又听见荣妃带笑的声音:“功夫不负有心人,阮常在这些日子的心意总算被皇上看到了。”
元妃冷笑一声:“听荣妃的意思,是也想效仿吗?不过你不是隔三差五就拿你那宝贝儿子说事嘛,怎么,不管用了?”
皇后跟着开口:“听闻四皇子入尚书房不久,便进步颇大,皇上也是赞赏有加。”
荣妃的表情变了又变,现下吸了口气,重新挂起笑容:“是啊,那孩子也算争气,臣妾一直教育四皇子,说皇上的儿子不多,让他务必要发奋努力,好好帮着大皇子一起替皇上分忧。”
说到孩子,皇后又道:“苏常在身子可还舒爽?”
“多谢皇后娘娘关怀,嫔妾一切都好。”
“你可要照顾好肚子里的皇嗣,这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尊贵不凡。”
姐妹间聊天一片和气,偏偏元妃冷着声音站了起来:“皇后娘娘,臣妾突感不适,先行告退了。”
皇后应道:“既然时辰也不早了,大家就都散了吧。”
“是。臣妾/嫔妾告退。”
接连三日都是阮芷钧侍寝。
这日刚完事,阮芷钧的肚子突然叫了一声,惹得赵衡失笑:“怎么,这就饿了?”
阮芷钧把脸埋进被子里,娇嗔道:“皇上~”
赵衡不再逗她,认真问道:“可是晚上没吃饱?”
“不敢欺瞒皇上,嫔妾晚膳只用了一杯牛乳茶。”
“为何?可是身子不适?”
阮芷钧扭扭捏捏了一会儿,还是如实答了:“嫔妾见苏常在怀着身孕都比嫔妾苗条,很是羡慕,想着嫔妾日后有孕肯定丰韵的很,可又舍不下美食,索性先减一点。”
赵衡又笑:“那也不能亏待了自已,饿坏了怎么办?而且这个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
赵衡不答,就定定的看着阮芷钧,眼神逐渐迷离,后者立马懂了,讨好似的抱着赵衡:“皇上,咱们睡了好不好?”
赵衡自是不依:“为了爱妃早日有孕,朕得多努力才是。”
“皇上~”
第二日,赵衡去看了苏常在。
长春宫。
袁芊羽翻着敬事房送来的起居注:“一个月三十天,按理说皇上留宿后宫的次数不可超过一半,可这都十四次了,而且皇后两次,瑶嫔两次,谦贵人怡贵人梅答应各一次,连洛嫔都有一次,而阮常在竟然和本宫一样有三次!”
“苏常在虽然没有侍寝,但皇上隔三差五就去陪着用膳,这俩人……”郑芸注意着袁芊羽的表情,突然有些害怕。
袁芊羽看着她:“明明是一同入宫的,你怎么就没有这样的本事?”
郑芸低下头,立马表忠心:“嫔妾不敢,嫔妾得元妃娘娘庇佑已经很知足了。”
袁芊羽盯着她,突然又笑了:“不,你得敢,在本宫心里,别人好,自然不如你好。”
“是,嫔妾愿为娘娘分忧。”
袁芊羽道:“苏常在似乎很怕生,都没见到她和什么人走得近,你无宠自然不忙,可要多去陪伴她才是。”
郑芸应下:“嫔妾明白。”
至于阮常在……
“小主,元妃娘娘请您去一趟长春宫。”
不是吧,她不过刚得了皇上那么一点点关注就要被针对了?元妃好歹是除了皇后以外身份最高的后妃,又有协理六宫之权,应该不至于正大光明的对付自已吧。
心里想了无数种可能,但就算是鸿门宴她阮芷钧也必须得去。
交代了几句,阮芷钧即刻就往长春宫去,没想到竟然被拦在了外面:“阮常在安,我家娘娘等您等的乏了,现刚睡着,不过我家娘娘白天向来只睡一刻钟就醒了,烦请您在外稍等片刻。”
阮芷钧无奈的应下,然后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大太阳,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照这宫女的说辞,元妃没有怪罪她姗姗来迟已是万幸,稍等便稍等,总不可能让她等两个时辰吧。
确实,没有让她等上两个时辰,但也差不多了,阮芷钧觉得这腿,这腰好像都不是自已的了,可是如今已是初冬,她出门的脚根本没有多加衣衫,寒风刺骨,手脚已然冰凉。
长春宫的宫女也懂眼色,递上来一杯茶:“阮常在久等了,快喝口茶润润嗓子,然后随奴婢进去见我家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