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胡管家的呼喊声,钟珞安这才回过神来,重新整理好情绪,一脸严肃地正视着两个孩子,缓缓说道:“你们既然已经把该背的书都背完了,如果不想去书院上学,可以直接跟我讲清楚,又何必要这般偷偷摸摸的?”
这时,年纪稍小一些的夏云辰壮起胆子,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您……您真的不会打我们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紧紧咬着嘴唇,两只小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身体也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着。
钟珞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我拥有如此天资聪颖的儿子,又怎么舍得动手打?高兴都还来不及!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你们就在家中自行学习。等到下个学年,再给你们寻觅一个更合适的班级。”
话毕,她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胡管家,眼神中带着一丝期许与嘱托,缓声道:“胡管家,麻烦您跑一趟书院,跟陆院长知会一声,请他重新妥善安排一下公子们的班次。”
胡管家听闻此言,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躬身应道:“是!老奴这就去办。”
待胡管家领命离去后,那两个孩子望着钟珞安,见母亲并未责备他们,心中的喜悦瞬间溢于言表,灿烂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明艳动人。
钟珞安见状,不禁哑然失笑,调侃道:“瞧把你们乐的,以后若遇到什么事情,记得一定要及时告知于我。
毕竟,好歹我也是生下你们的生母,当你们尚且年幼之时,我对你们可是有着不可推卸的监护之责。”
两个孩子闻言,相视一笑,齐声回应道:“知道啦!”
钟珞安顿了顿,接着语重心长地叮嘱道:“既然眼下你们暂且无需前往书院求学,那么就在家中钻研一些自已所喜爱的学问或技艺,但切记千万不可沾染那些吃喝嫖赌之类的不良嗜好。”
孩子们乖巧地点点头,异口同声地答道:“知道了!”
一切交代完毕之后,钟珞安便转身离开了。
路过夏祁渊的雨轩院时,脚步不由停住,想起原主,还是打算进去探探情况,比如喝个药就倒了,喝了醒过来杀自已,太不划算了。
回想起原主的遭遇,她心中仍有些忐忑不安。
想着,只见伺候夏祁渊的小厮朱丰正站在门口,一看到钟珞安,立刻恭敬地上前行礼道:“夫人!”
钟珞安让水云站在门口,自已小心翼翼地走进内室,映入眼帘的便是夏祁渊静静地平躺在床上。
他那英俊非凡的面容如雕刻般精致,然而此时的钟珞安却无心欣赏这份帅气,因为脑海中不断浮现着书中关于夏祁渊杀妻的情节。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钟珞安忍不住低声咒骂起来。
就在这时,旁边的窗户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紧接着 "啪" 的一声脆响打破了室内原有的宁静。
钟珞安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只见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男子正从窗口一跃而入,径直朝着她飞奔而来。
这人正是涂河!
瞬间,恐惧占据了钟珞安的整个心房,她张开嘴巴想要大声呼救,但还未等声音出口,涂河便已冲到近前,伸出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紧紧捂住了她的嘴巴,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其牢牢控制住。
"贱人,是不是你把我的钱拿走了?"
涂河恶狠狠地瞪着钟珞安,口中喷出的热气直扑到她脸上。
钟珞安只能发出 "呜呜呜" 的声音作为回应,而下人们此刻都站在门外。
钟珞安拼命挣扎着想摆脱涂河的束缚,但无奈她力气实在太小,根本无法撼动对方分毫。
"说,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涂河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逼问道。
钟珞安心底早已将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骂了个狗血淋头,恨不得问候他祖宗十九代,可嘴巴被捂得严严实实,哪里还能说出半句话来!
涂河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将身体紧贴向钟珞安,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把我的东西全部拿走,你是不是存心想要害死我?哼,既然如此,那大家都别想好过!"
躺在柔软床榻之上的夏祁渊,迷迷糊糊间察觉到身旁似乎有人正在压低声音嘀嘀咕咕地说着一些狠厉话语。
他本能地想要睁开双眼看个究竟,但却感觉自已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着一般,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挣脱开来。
与此同时,一旁的钟珞安眼见涂河死死抓住自已不肯松手,心中又急又气,索性抬起脚猛地用力一跺,准确无误地踩在了涂河的脚背上。
然而这一脚并未给涂河造成太大的疼痛,他仅仅是微微皱了皱眉,手上的力度依旧丝毫未减,牢牢地抓着钟珞安不放手。
见到对方竟敢如此公然反抗自已,涂河顿时怒不可遏,眼中凶光毕露。
只见他二话不说,伸手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寒光一闪之间,那匕首已然抵在了钟珞安白皙纤细的脖颈之处。
紧接着,涂河将嘴巴凑近钟珞安的耳畔,恶狠狠地说道:“贱人,你说说看,如果本大爷就在这里把你给办了,是不是会特别刺激啊?”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直直劈进了刚刚还有些意识模糊的夏祁渊耳中。
他浑身一个激灵,猛然清醒过来,心中对钟珞安的愤恨瞬间如火山般喷涌而出。
好啊!这个贱女人,竟然趁着自已生病卧床不起的时候,在外头勾搭别的野男人,还敢在自已的病床边做出这般不知羞耻、不堪入目的苟且之事!
越想越是怒火中烧的夏祁渊只觉得气血上涌,突然间不知哪来的力气,竟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视线清晰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床边一个陌生男子正紧紧拥抱着钟珞安,两人姿态亲昵无比,看上去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而此时的钟珞安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已经醒来的夏祁渊,依然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向那个男人问道:“表哥,你的钱到底放在哪里?你是不是另外购置了宅院?位置在哪儿?我怎么可能会去偷拿你的钱财呢?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一片真心,难道你还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