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白若寒求见。”白坷匆匆来到池畔竹屋外看着老者与阿霓坐在池边钓鱼,白坷对着老者恭敬拜礼。
阿霓一脸戒备的看着白坷,老者不急不缓的开口:“若寒好久不见,今日找我何事。”
白坷看了一眼阿霓。
阿霓微微低下头。
“师叔的心魔越来越严重了吗?”白坷坐在老者身边,忧心忡忡的看着老者。
阿霓看了一眼老者,又看了一眼白坷:“先生他……”
老者连忙阻止:“阿霓!”
“我担心先生您……”阿霓牵起老者的手,一滴泪落入池水之中。
阿霓恳求的看着老者:“先生,您把您的心结郁结在心,从来不告诉我,我怕您憋坏了身子。”
老者颤巍巍的伸出手摸了摸阿霓的脸,讽刺的笑着:“你一个妖为什么要学人类哭呢?你怎么通人性也不能是我的阿裳。”
白坷皱起眉头:“阿裳?”
“她不会原谅我了,我寿命将至,她是否愿来看我一眼……”老者空洞无神的双眼中透过一丝希冀。
老者眼睛望着天空,悲戚的喊着:“云霓裳,我的女儿,为父错了。”说着滴滴血泪划过脸颊。
白坷连忙扶起老者,将老者扶进竹屋内,白坷急迫的说:“师叔你知道云霓裳在何处吗?”
“会稽城繁春苑,她把自已卖到那种腌臜地方。”老者悲伤的说道,血泪染红了他洁白的衣服。
白坷没有明白老者嘴中的腌臜之地的意思,自顾自的说道:“繁春苑……可我常年不下会稽山。”
白坷将老者扶到床上,看了一眼阿霓:“你随我出来。”
阿霓担心看了一眼的看了一眼老者,轻轻叹了口气跟在白坷身后出了竹屋。
两人来到池畔垂柳下,白坷恭敬行礼:“多谢你救了君悔 要是没有你,有可能君悔就死在这了。”
阿霓羞怯的低下头,眼中流露一丝惊喜:“君悔是您的?”
白坷温柔一笑:“他是我徒弟。”
白坷犹豫开口,眼神中满是关切:“你的法力在消散吗?”
阿霓低下头抿着唇,回过头看了看竹屋。
白坷瞬间明白了:“你在用你的法术供养师叔的生命吗?”
阿霓微微点了点头:“我因先生而生,所以我也会选择和先生一起死。”
一滴泪再次划过阿霓的脸颊,阿霓咬着唇,毫不犹豫的跪在白坷身前,仰着头无限谦卑的说道:“大人,我还能坚持三天,希望您能了(liao)了(le)先生心愿,消除他的心结,阿霓在此拜托您了。”
白坷连忙搀扶阿霓,但毕竟阿霓是女性,白坷有些畏首畏尾,脸上挂上一丝焦急:“阿霓你快起来,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找到云霓裳的。”
阿霓仰望着白坷,眼中满是希冀道:“阿霓在此等候大人佳音。”
阿霓看着白坷远去的背影,直到白坷身影消失不见,阿霓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浅浅的回到竹屋中,看着画卷上的题词——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清平乐?别来春半/李煜】
阿霓静静的趴在老者身边,望着垂垂老矣的面庞,眼中满是悲伤。
你在她十四岁时为她出嫁而画,她嫁给了她不爱的人,她心中的失望,大概从那时开始的吧,我因为你的琴声而孕育生命,她是阿裳,你唤我阿霓,今年她也该二十有四了吧,可天灾人祸让她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她的孩子死了,她把自已卖到了秦楼楚馆,你去寻她,她不愿见你,我以为我可以替代她,可……妖怎么替代人呢……
白衍坐在潭边看着湿漉漉的衣服,长发垂落在身前,眼眸低垂轻叹一声:“这叫我怎么出去啊,一会还有课程呢。”
莫怜坐在白衍身边,拿起自已的外衣:“那我去给你拿衣服去。”
白衍抬起头望向莫怜摇摇头道:“你身体要紧,下午的课不去也罢。”
“两位做什么呢?”红鹄儿悠闲的走了过来。
“红鹄儿姐姐。”莫怜挑眉一笑。
白衍站起身来一脸戒备的看着陌生女人。
莫怜立马解释:“这是红鹄儿姐姐,是师父的……”莫怜咂了咂嘴:“反正君斈你不要紧张,她不会伤害我们的。”
白衍看着红鹄儿的红瞳一皱眉:“她叫红鹄儿?”
红鹄儿心虚的不敢看白衍。
白衍走到红鹄儿身前:“你是妖?鸟妖?”
红鹄儿可听不得别人说自已是鸟妖,瞬间气鼓鼓的说:“我是仙兽!鸿……”
白衍眯起眼睛审视的看着红鹄儿:“你是鸿鹄?”
红鹄儿尴尬的低下头:怎么这么快就被人猜出来了?不行 。不行。让人认出来就不好玩了。
白衍看着红鹄儿的表情明白了一起 转过头对着一脸惊讶的莫怜说:“伯伯身边的只有鸿鹄一只妖兽。”
莫怜一脸不可置信:“她就是那只大鸟?不可能吧。”
红鹄儿理不直气也壮的说:“我不是鸿鹄。”说着掐着腰,梗着脖子。
白衍认真的说道:“要她不是鸿鹄我有理由怀疑她在骗你。”
白衍拔出霜华剑,指向红鹄儿。
红鹄儿看着白衍认真的满眼懊悔的说;道:“早知道我就不该来了,桃源深处现在不好进去,我只能来这里。”
红鹄儿叹了口气无奈承认,声音压低,发出高傲而威严的声音:“好吧,我乃仙兽鸿鹄。”
莫怜惊恐的扣了扣自已的耳朵:“你刚刚从哪里发出来的声音……”随即好奇的上下打量起来。
红鹄儿傲娇的看着白衍:“不愧是若寒的亲侄子,反应比莫怜那小子快多了。”
白衍收起剑躬身施礼:“鸿鹄大人。”
莫怜傻乎乎的说:“对啊,祸斗都能变成人,我怎么就没有想到鸿鹄也能变成人呢,鸿鹄, 红鹄儿……一字之差啊。”
莫怜叹了口气也学着白衍恭敬行礼。
红鹄儿瘪了瘪嘴:“好了,起来了,现在是不止若寒知道我的身份了,唉 ,有些不开心了。”
白衍犹豫开口:“您没有跟着伯伯吗?为什么在这里?”
红鹄儿喜悦一笑:“我的两个蛋破壳了,修士在帮我喂幼雏,所以我就出来了。”
莫怜立马笑意盈盈的拱手抱礼:“恭喜恭喜,恭喜师母!”
白衍听着称呼:“?师母?”
红鹄儿听着白衍的反问不解的眨眨眼。
白衍立即解释:“师母是师父的妻子的意思。”
莫怜一笑:“毕竟师父和红鹄儿生蛋了?叫师母很正常啊。”
白衍一皱眉,看着天真的莫怜,反而气笑了:“人和要没有办法生蛋。白衍顿了顿补充道:“也没有办法生人。”
莫怜看向红鹄儿:“那蛋是怎么回事。”
红鹄儿尴尬一笑:“我在路旁偷的孔雀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