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一刻
一缕晨光洒在窗棂之上,阳光透进厢房之中
莫怜穿戴整齐,走到正堂,看着表情极为严肃的曹毅正在和白衍谈论。
“君斈,柴桑不安全,我想把辰轩和子郗送你那边,你意下如何。”
白衍摇摇头道:“莫怜该恨的人应该是我……”
曹毅叹了口气:“他——至少会对你留情面的,所以会稽现在最安全。”
白衍想起昨夜的那双眼神,止不住的叹息。
莫怜走了进来:“见过舅舅,见过白……宗主。”
莫怜看着神色忧伤的白衍,轻抿双唇。
曹毅扶起莫怜:“子郗这么早找我有事?”
莫怜把视线从白衍脸上移回到曹毅笑着说:“舅舅,我本是岚阳宗之人,有些事需要回宗门一趟。”
莫怜把曹落的腰牌递给曹毅,曹毅没有看,而是推了回来道:“现在外面不安全,不能擅自走动,我和君斈正在商量让你和辰轩去清修,好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莫怜看向白衍,心中有些犹豫。
曹柯站在正堂门前,刚刚的话他全听见了
曹柯眼中带着顽强道:“父亲,我不去清修,我也能保护柴桑。”说着跪在曹毅面前,眼神坚定不移。
曹毅俯下身摸了摸曹落的脸:“你不相信父亲能打败莫怜?”曹柯低着头思考了一下,眼中是尊崇和敬佩:“我相信父亲。”
曹毅感动的说:“只有辰轩平平安安的,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乖,听话,和白叔叔走。”
曹柯低下头:“儿子一别,不能堂前尽孝,望父母莫责怪。”
曹柯跪在地上拜了三拜。
曹毅转过头看向莫怜:“子郗,好好照顾辰轩。”
莫怜收回看向白衍的眼神,对着曹毅恭敬行礼:“是,曹宗主。”
莫怜扶起曹柯,曹毅背过身去擦了擦湿润的眼角,轻轻一挥衣袖:“午时,你们便出发吧。”
易净月躲在屏风后面,怜爱的看着曹柯,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辰轩~
易净月故作坚强的走到曹柯身边,扶了扶额间碎发道:“去了会稽,不许调皮,知道吗。”
曹柯见到自已的母亲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扑在易净月的怀里,悲戚痛哭:“母亲要好好保重身体,不必挂怀,我会好好照顾自已。”
白衍来到曹毅身后:“若中堂有危险,派人找我,我定当过来。”
午时,鸿鹄趴在地上,等待着众人上来,莫怜背着包裹站在白衍身边,曹柯留恋的望着父母,不舍得挥挥手。
白召邓闲白思远也纷纷上来,鸿鹄挥动翅膀,腾空而起,飞到半空,笔直的向着会稽山进发。
莫怜坐在鸿鹄尾部,清风吹拂,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向下望去,山野青青,河流蜿蜒流淌,云雾缭绕,美不胜收。
斗斗在鸿鹄背上使劲的蹦哒着,宛如在泄愤。
鸿鹄有些烦躁:“小狗…别蹦哒了。”
斗斗傲娇的一撇头,莫怜转过身一把抱住斗斗往自已脑袋下一放,当做枕头一般躺着。
斗斗挣扎着,莫怜一笑闭上眼睛。感受着春风拂面,惬意自在。
白衍身长玉立,儒雅随和的看着莫怜和斗斗心里不禁疑惑:“君悔身边的不是真正的祸斗,而真正的祸斗在子郗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斗斗挣扎累了,瘫在鸿鹄身上,莫怜打了个哈欠心里担忧:没去上岚阳宗,还回到了会稽山,不知是喜是悲。
莫怜听着呦呦鹿鸣,睁开眼睛,鸿鹄飞的很低了。
鸿鹄落在兰亭前,莫怜顺着众人走下鸿鹄。
望着崇山峻岭下的悠然静谧,听着溪水潺潺,百鸟齐鸣,树叶沙沙,让人心旷神怡。
两名白家修士兰亭中,下棋取乐,见白衍,起身恭敬行礼:“见过白宗主。”
白衍雅正一笑对着两名修士道:“今日功课可习完?”
两名修士礼貌答到:“已习完。”
白衍点点头,继续往山上去走,莫怜跟随在众人身后,走在幽静小道之上,四周绿意盎然,树枝之上鸟雀烦杂的叫着,不时在树丛之间小鹿突然越过。
莫怜轻笑:“该到桃源深处了。”
白衍绕过树丛视线豁然开朗,阳光洒在粉红的桃花之上,清澈的溪水在其中流淌而过,座座古朴淡雅的木屋在桃树之下,桃树上不时飘下朵朵粉红花瓣,落英缤纷,让人流连忘返。
花瓣随着清风漫舞,落在屋顶上,落在溪流中,落在草地上,落在莫怜的手中。
莫怜轻笑着看着这一切,一切都是二十年前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变。
邓闲看着愣住的莫怜:“子郗,别愣住了,赶紧进去吧。”
莫怜回过神微笑的点点头。
白召跑到已经宿舍外,看着门前挂着的名字——邓若若、白思雨
邓闲跑了过来:“这是姐姐和你小师妹的宿舍。”
白召一抿嘴,为难的看向白衍:“叔叔,怎么思雨也来啊。”
白衍皱着眉疑惑的看着白召,白召叹了口气,苦涩一笑。
邓闲这个时候跑到了别处看着宿舍前的名字,开心的对着白召喊:“思源这,咱们俩一起。”
莫怜站在一棵桃树下,看着桃树上道道陈旧的剑痕,忍着悲戚的心,伸出手摸了摸。
白衍慢慢的来到莫怜身边,目光看着剑痕苦涩一笑说:“这是我的故人当年修炼剑气时导致的,子郗你不去看看你住哪里吗?”
莫怜回过身看着白衍,轻轻摇了摇头。
曹柯看着自已的宿舍旁边是自已的表哥易析(易谅的儿子)易辰颐
晋中易家易析小院中
易诺看着易析的衣服,从春天到夏天,从夏天到秋天:“这个得带,这个也不能落下,这件保暖,这件清凉。都得带。”
易析坐在衣服堆里,看着一件一件撇过来的衣服满脸绝望。
直到易诺心满意足,回过头看着积成一座小山的衣服堆,满意的点点头。
易诺看着刚刚在这身边的易析不见踪影了焦急的喊到:“侄~你去哪里了?”
易析破开衣服堆,落出个脑袋,绝望的看着易诺说:“叔叔,我在这。”
易诺不好意思的用扇子遮住脸。
易诺把易析拉出衣服堆,易析活动活动筋骨道:“叔叔我就去半年,不用这么多衣服的。”
易析小声嘟囔着:“我又不是去逃荒。”
易诺和起扇子,敲了一下易析的脑袋:“我不是怕你冷到冻到吗?好心当做驴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