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礼和邢珣押解着横水包括齐云天和黄丛虎在内的六千多山匪回到了军营。王阳明已经早早等在军营门口等着。
王阳明看到浩浩荡荡的六千多山匪,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担忧。他将山匪聚集在军营校场上。
王阳明看着山匪,大声说道:“我来此地任职,是奉皇上的命令,要剿灭你们这些为非作歹的盗贼。
你们这些盗贼,干的都是烧杀抢掠的坏事,致使百姓们流离失所,生活困苦,不得安宁。你们占据着山林巢穴,以为凭借地势险要就能一直躲避下去,可你们想过没有,你们这样做给多少无辜的人带来了灾难呀。
以前也有像你们这样的盗贼团伙,他们起初也觉得自已能逍遥法外,可最后还不是被官府剿灭了。你们不要心存侥幸,觉得自已就可以一直这样作恶而不受到惩罚。
我知道你们中有些人可能也是生活所迫才走上这条邪路的,但不管怎样,做坏事总是不对的。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你们能放下武器,主动投降,我可以保证不伤害你们的性命,并且会给你们安排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你们能够重新做人,过上正常的生活。
要是你们执迷不悟,继续负隅顽抗,那官府一定会加大力度围剿你们,到时候可就没有现在这么好说话了。你们仔细想想吧,是选择投降,给自已和家人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还是要继续在这条不归路上走下去,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的下场呢?
如今看到你们做土匪,实在是走入了歧途。我很清楚你们有些人或许是因为受饥寒逼迫,或者是被世道混乱所驱使,才落草成为土匪的,但这绝不是正确的道路,终究是不能长久的。
你们虽然盘踞在山林之中,可曾想过,像这样的行为,让多少老百姓家庭破碎、亲人离散,田园都荒废了呢?上天的法则是清清楚楚的,做善事有善报,做恶事有恶报。我奉朝廷的命令,前来整治地方,本来是可以直接调集四州之兵,把你们全部剿灭的。但我不忍心看到生灵遭受涂炭,血流成河,你们也都是有父母,有子女的,如果就这样把你们杀了,你们的父母,妻儿也会伤心落泪的。
现在你们能迷失的道路上返回,放下武器投降,我感到十分的欣慰,说明你们人人都是有良知的。我作为朝廷的代表,我会为你们安排谋生的活计,传授给你们手艺技能,让你们能够凭借自已的劳动生活,重新回到正道上,以后说不定还能成为良民,使家族荣耀,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以前也有做盗贼的人投降后,获得了新生,成家立业了,你们也可以这样啊。
要是你们仍然执迷不悟,妄图凭借山川的险要地势顽固抵抗,那可真是愚蠢到了极点。我的官兵,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粮食军饷也很充足,难道会害怕你们这区区的山贼吗?而且朝廷剿灭土匪的决心是很坚定的,就算要花费几年的时间,也一定会把你们的贼窝给扫平。到那个时候,你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还会连累家人,落得个臭名远扬的下场,让祖宗都跟着蒙羞。
我向来都是用真诚的心对待别人的,说的这些话都不是假话,你们应当知道我的仁德,也应当相信我的承诺。放下作恶的屠刀,马上就能成为好人,现在回头,还不算晚。可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意气,断送了自已的性命和前程啊。
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我都会给你们机会,你们愿意留下就留下,不愿意留下的你们就离开吧,但是有一条,如果你们离开这里,继续做山匪的,下次如果被我捉到,必将杀无赦。
我相信你们既然已经向我投降,那就让我们一起为这世间的太平、老百姓的安乐而努力,这样才不辜负这辈子作为人的机会,也能在历史上留下一个好名声,而不是成为被千古唾骂的罪人。
王阳明慷慨激昂地讲完之后,那洪亮而充满激情的声音仿佛仍在空中回荡。此时,台下众多山匪之中,已有许多人悄悄地抬起手来,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这些平日里凶悍无比、杀人不眨眼的山匪们,此刻却被王阳明的话语深深触动,内心最柔软的部分被唤醒。
就在这时,人群中的齐云天大步向前迈出一步。他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只见他双手抱拳,对着王阳明恭恭敬敬地说道:“王巡抚,您的仁慈之心,我们可是有目共睹啊!早在之前,当您率军攻下占师富的时候,我们便已听说您不仅未杀一名俘虏,反而为他们四处寻找合适的工作机会,帮助他们能够自食其力,谋取生计。今日得见大人风采,聆听您如此义正言辞之教诲,小人已然下定决心,愿从此追随于您,听从您的调遣指挥,共同为这天下百姓打造一个太平盛世!”
王阳明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开口回应道:“哦?原来是齐云天壮士啊,本官对你亦是早有耳闻。江湖之上皆传言你为人极重义气,即便偶尔下山,也从不欺凌那些老弱病残之人,甚至有时还会对一些孤寡老人施以援手,给予接济。像你这般侠义之士,若能真心诚意跟随于我,为本官效力,我自然是万分欣喜,热烈欢迎呐!”
“众位兄弟们,我不管你们以前做过什么,我在乎你们以后做什么。我待会让邢将军将你们登记,自愿去留,离去之人发30贯钱。”王阳明说完,就招呼邢珣过来,耳语了几声,然后带着陈玄礼离开了校场。
邢珣神情专注地坐在桌前,手中拿着笔,有条不紊地给围拢过来的众人逐一进行登记。大多数人的脸上都流露出对故乡的深深眷恋,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领取那一笔丰厚的钱财,然后踏上归乡之路,渴望与久别的亲人团聚。然而,人群之中仍有一小部分人坚定地站在原地,表示愿意留下来继续追随。
齐云天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目光缓缓扫过那些曾经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此刻,他的内心犹如被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回忆起往昔并肩作战、患难与共的岁月,那些血与火的场景历历在目;而如今面对这即将到来的分别,他不禁感慨万分。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之间已过去一个多月。这段日子以来,王阳明每日都会准时出现在巡抚衙门内,与当地的士林学子们相聚一堂,讲学论道。他口若悬河,引经据典,将自已对于儒家经典以及圣人之道的深刻理解娓娓道来。在他的引领下,现场气氛热烈非凡,学子们时而沉思默想,时而踊跃发言,仿佛置身于一座智慧的殿堂之中。
相比之下,陈玄礼对于王阳明这般执着于追求圣人之道的行为却显得兴趣缺缺。每当闲暇之时,他便迫不及待地奔向军营。在那里,他可以尽情施展自已的军事才能,与将士们一同操练,研究战略战术。偶尔,他也会带上自已的两位娇妻,漫步在南昌城繁华热闹的街头巷尾。三人携手同行,欣赏着这座城市独特的风土人情,享受着难得的宁静与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