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安宁率先打破了几人之间诡异的沉默,提出了建议:“各位,有什么事回了安全屋再说如何,咱这一半人重伤,再碰到恶种就不妙了。”
楚殊梦淡定的将自已的视线从喻何归的身上转移开来:“先回去吧。”
她已然忘记了自已肋骨断了的现实,身体一动就想要爬起来,谁承想身上传来的剧痛感立刻就将她拍倒在地。
席擎向楚殊梦的方向走了几步,问道:“伤哪了?”
“肋骨,可能断了。”楚殊梦低声说道。
听到这话,席擎作势就要去抱楚殊梦,却被那一直沉默着的青年一个箭步挡住了。
喻何归小心翼翼的单膝跪在楚殊梦身前,又难过又心疼,却手足无措,便问道:“我……我该怎么抱你?”
席擎将一个不长眼想要偷袭的恶种随手解决掉:“打横抱就行。”
喻何归恐怕弄疼了楚殊梦,一举一动皆很小心,他将楚殊梦拢进怀里,身体一用力,就轻轻松松的抱着楚殊梦站起了身。
虽然喻何归已经很小心了,可再轻微的动作都会牵扯到楚殊梦的伤势,她靠在青年的怀里,面色扭曲了一瞬。
喻何归将楚殊梦彻底抱在怀里,才恍然大悟般流下泪来。
一旁的米安宁也抱起大腿带伤的学妹,看着流泪的青年,和学妹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皆露出一个迷之微笑。
他们没有浪费时间,四人跟在席擎身后,往安全屋走去,一路上还算幸运,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二级恶种,被席擎快速解决了。
楚殊梦被抱着往安全屋撤时,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倒不是被抱着不好意思,而是他们这刚出来还没有五个小时呢,就灰溜溜的回了安全屋,怎么想怎么闹心。
没想到等他们到了安全屋才发现,已经有十几个重伤的攻击系异能者回到安全屋了,楚殊梦这才松了一口气。
梁飞远也因重伤被送回安全屋了,他的同伴骆远倒没什么事,见到也一点事都没有但队友重伤的米安宁,俩人果断重新组队又出了安全屋。
至于他们原本的队友梁飞远和学妹就被托付给安全屋的同学了。
金舒带着人一边给楚殊梦和学妹治伤,一边挤眉弄眼,她真的很好奇这个抱着楚殊梦的俊朗青年是从哪来的。
要不是楚殊梦给同学们的印象是比较清冷、不爱说话的,估计金舒就要直接问了,她给楚殊梦上好药,便去照顾其他伤者了,只是一双眼总是抽空往楚殊梦的方向瞄。
周围的学生们也有意无意的看向楚殊梦和奇怪的青年,所有人都看出那青年不是异世界的异能者,且和楚殊梦有着奇怪的关系,只是这种事不归他们管,他们也不敢问。
因为楚殊梦是内伤,所以还是没能混到一张折叠床,好在水无恙在地上铺的毛毯还在,楚殊梦便直接躺在了毛毯上养伤。
喻何归盘腿坐在她的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直到此时,喻何归才注意到面前女孩儿的变化。
女大十八变,真不是开玩笑的,一年多不见,楚殊梦原本的短发已经到了肩膀的位置,半长不长的披散在肩头;她明显成熟了不少,五官长开了,眉眼清艳绝伦,气质也更清冷了,像是常年覆盖冰雪的雪山上那株最孤傲的雪莲般,与周围人之间都隔着一层纱;她也长高了,离开自已时女孩儿刚一米五八,现在看着得有一米六八了。
楚殊梦也在观察喻何归的变化,说实话,喻何归的变化不大,硬要说,他只是比一年前瘦了一点,眉眼间还聚着淡淡的忧郁,全无半点当年那一个多月的意气风发。
楚殊梦略有些心虚,当时喻何归还问她是不是只是想玩玩,被她糊弄过去了,她想着反正也未必能再见了,何必专挑人家不爱听的话说呢,谁能想到没到两年他们又相见了。
楚殊梦先问道:“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喻何归不知在想些什么,但还是乖乖的回答了:“我当时正在家里吃饭来着,客厅就突然出现了一个和当年带走你的门一模一样的门,当年我也试过进入那个门,却被挡住了。实际这次我没报什么希望,没想到那门没有阻拦我。等我再一睁眼,已经出现在了一个围栏旁边,只过了几秒就遇到了那个男人。”
喻何归指的那个男人正是席擎,此时的席擎正坐在毛毯另一侧闭目养神,他和那个四级恶种对战过程中还是受了点伤,所以才没有再次离开安全屋。
“你知道吗,你已经离开五百零八天了,我……我每天都很想你,那个叫巨门的人说我们有可能再也无法相见,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以为我能忍受分开,可我高估我自已了,我每天都很难受,在你留给我的那个房子里,处处都有你的痕迹……
今天穿过那个门,被那个男人带着时,我心中也隐隐的知道自已在哪里了,但我不确定,我也不敢确定,我真的很害怕,我害怕自已的激动落了空。骤然见到你时,你刚好受伤,我总觉得这一切如梦一般,又心疼又恐惧,我依旧在害怕。越接近你,我越害怕自已真的是在做梦……”
喻何归抓着楚殊梦的一只手,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已的不安和害怕,刚说了没几句,他的语气就已经开始哽咽了。
离俩人最近的席擎轻微动了动,他终于确定俩人的关系了,这个名为喻何归的男人竟然就是楚殊梦口中那个男朋友,而现在,喻何归作为一个货真价实的普通人类,竟然突然出现在了格林学校,这可真值得深入探究。
楚殊梦勾了勾手指,像是在挑逗,亲昵的小动作在喻何归的手心留下一点点痒意。
“咱们当时实际只相处了一个多月,你……何必……”
楚殊梦是真的不太理解,为什么只相处了一个多月,喻何归就陷得这么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