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北医院附近的那家餐厅里,南瑶和白修竹相对而坐。
南瑶开口说道:“这件事情不该牵扯到你的!”
那晚她不仅喝的烂醉,还让他挂了彩,南瑶十分抱歉的看向对面的男人,她花时间整理完自已的情绪,才约白修竹出来吃饭。
“这不能怪你,大概是瑞瑞的那声姐夫,惹怒了他!”
他白皙的脸庞上还带着未消下去的淤青,可那淡雅如雾的眼眸里,依旧氤氲着岁月静好的清欢。
想到南瑞,南瑶耸了耸娇俏的鼻子,“这个孩子,有时候做事也不经过大脑。”
天天在外面乱叫姐夫。
白修竹低笑出声,“不过,这声姐夫对我来说倒是蛮受用的!”
他抬起眸子,目光深深,仿佛那双眼睛里再也装不下别人。
南瑶与他相视,不过片刻,她尴尬的挪开目光,慌乱的杏眸看向窗外的人来人往。
不容她闪躲,白修竹握上南瑶放在桌面的纤手,“瑶瑶,虽说我不想逼你,但是他那副混蛋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我真的舍不得你被他欺负。”
她的目光回落到桌面上,想抽回自已的手,却被他紧紧握住,“修竹,我……”
还没等她想好怎么拒绝,一个猝不及防的起身,白修竹弯腰在她脸颊上留下一个亲吻。
南瑶呆愣愣的僵在原地,樱唇微张,一双浅色杏眸机械般的转向眼前这个男人。
他再次握了握南瑶的手,像是鼓足了勇气般,语气有些颤抖,“瑶瑶,我们试试好不好?”
或许是那晚南瑞的那声姐夫点醒了他,白修竹不想再苦苦等待,段知衍在南瑶心中占了太重要的位置了,他真的怕自已永远等不到结果。
“我……这对你真的不公平!”南瑶扯回自已的手,垂下眸子,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
“我不在乎这些,瑶瑶,他不能给你的,我都可以!”他压着震颤的嗓音,“我们可以一起开始新的生活!”
南瑶微垂的杏眸里漾起了丝丝缕缕的波澜,“新的生活?”
“是啊,一个新的开始!”
…………
“你说什么?”
段家老宅内,魏澜满脸的不可置信。
宋棠竟是南瑶的亲生母亲?那可是叶翎的母亲!
保镖:“是的,叶小姐生日宴会隔日,段总就私下找过叶夫人,后来苏源去世,留下了一封给叶夫人的信,想必叶夫人已经知晓了实情!”
魏澜歪了歪脑袋,“那南瑶呢?”
保镖:“南小姐似乎还不知道,在面对宋女士的时候没有什么异样!”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魏澜扶了扶额头,想起在商场时宋棠对南瑶的态度,她若真的知道南瑶是自已的亲生女儿,又怎能忍受自已这样对待南瑶,那天知衍找宋棠到底说了什么?
就在魏澜困惑之际,楼上传来了清脆的关门声。
“妈,我出门啦!”段枝意穿着一身湖蓝色连衣裙,手拎着定制款包包。
看到女儿满面春风,魏澜笑容慈爱,“今天小裴不来接你啦?”
“当当当!”段枝意从包包里掏出了一把车钥匙,“这可是我哥给我新买的车,可不得开出去遛遛!”
“我和你爸给你买车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开心!”虽有些吃醋的意味,但看着两兄妹感情好,魏澜是打从心底里的开心。
“当然,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本来看中了我哥在拍卖会上拍下的那辆,但是他似乎要把那辆车送给那个南瑶!”段枝意告状般的说道。
又是那个女人,魏澜不禁握紧了拳头,待段枝意走后,她拨通了叶翎的电话。
通过叶翎,魏澜找到了宋棠。
方立集团附近的茶室内,两位年龄相仿的优雅妇人正沏茶相谈。
魏澜仔细端详着宋棠的长相,虽说不能一眼看出两人相似之处,但细看之下,五官上还是有些相像的,“我认识小翎的时候,一直以为这个孩子挺独立的,没想到叶夫人竟然这么宠着她。”
“嗨,以前她在国外上学的确是不方便,事事都要她自已操心,如今她决定在京北定下来,我也就当这里是第二个故乡了!”宋棠温柔的回应道,她知道魏澜一心想撮合叶翎和段知衍。
“听说小翎还有个妹妹,上次在宴会上也没瞧见样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宋棠提起两个女儿时,眉目带笑,“妹妹叫叶翡,她长得像她爸,我生二胎的时候难产,差点就丢了性命,这老二啊我们也宠溺的很,性格上就不像小翎这么懂事乖巧了!”
魏澜放下手中的茶杯,“叶夫人就两个女儿?”
看着魏澜意有所指,宋棠心中一慌,面上强装镇定,“段夫人,您这话说的,不然我有几个女儿?”
也不再藏着掖着,魏澜直接说道:“苏凌就是我找到的,想必他临走时,已经告诉了你全部实情。”
端着茶杯的手指微颤,眼底薄薄的悲凉浮漫出来,“是,段夫人想必早就知道了,为何现在才来找我?”
“我只是好奇,分别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出现在自已眼前,为何仍能表现的像陌生人一样?”这种久别重逢的心情她再清楚不过,究竟是多狠心的人,才能表现的如此冷漠。
宋棠微撇过头,看到了窗外纯净无暇的晴空,那双眼眸中全是悲伤,“段夫人,我和你不一样,我生下她的时候,过的是犹如地狱般的日子,和生小翡时一样,我难产,可那个地方条件差,苏家也穷,我拼尽了全力生下了这个孩子,几乎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
那无尽的悲痛回忆袭来,她微微停顿调整了自已的紊乱的气息,继续讲述道:“后来,我就产后抑郁了,状态时好时坏,直到孩子被苏源的母亲带走,我才觉得自已所有的委屈都消散而尽,可是我婆婆不断的催我再生个男生,我实在受不了,就找了个机会逃走。”
“可叶翎与南瑶相差也不过三岁!”都是自已的孩子,怎能这样不同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