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您这是剪枝呢还是跟这盆栽有仇?”谢璟安在一旁看了洛瑾宁半天,终究还是没控制住自已的毒嘴。
洛瑾宁扔掉剪刀,看着被自已剪的面目全非的花草,无语道:“我也不是园艺师,我哪会这些啊?你让我来,我顶多能给你喊个加油!”
谢璟安:“看出来了,郡主不仅十指不沾阳春水,脑子也是空空如也。”
又拐着弯骂她什么都不会!
但架不住洛瑾宁也是个厚颜无耻的,理直气壮地掐着腰反驳回去:“不会又怎么了?我会的难道你就会了吗?”
“郡主会的什么在下不会?”谢璟安问。
洛瑾宁:“……”
“我会敲键盘,我会弹钢琴,我会弹吉他,我会弹卡林巴,我还会上班摸鱼打游戏,你行吗你!”
至于水平怎么样的,那就另说,你就说会不会就得了。
谢璟安:“……”
他……
确实不会……
毕竟……
洛瑾宁说的这些,他听都没听过啊喂!
“在下忘了,郡主是属驴的,在下不该同郡主计较的。”但不妨碍他嘴毒。
“是不如郡马了,堂堂七尺男儿,礼乐射御书数不知如何,这摆花弄草的手艺倒是出名!”
洛瑾宁也不遑多让。
“如郡主这般的人,怎么会懂?”谢璟安嗤笑了一句转身继续去侍弄那些盆栽了。
但洛瑾宁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谢璟安一闪而过的失落和在意。
洛瑾宁尝试着开口问:“郡马,靖王为什么会让你来给他做花匠?你又为什么会做这些?”
谢璟安沉默着,没有回她的话。
他不说,洛瑾宁自然也问不出来。
好家伙,难不成狗子也有不为人知的柔软的那一面?
这个念头一出,洛瑾宁就被自已吓到了。
不能不能不能,他勉强能称得上柔软的地方,也就是在前期的女主那里了。
女主如同一把锋利宝剑的剑鞘,她在的时候,这疯狗还能克制,她不在了,这疯狗可就会无差别攻击所有人了。
被靖王抓着折磨的这段时间,洛瑾宁和谢璟安几乎是同进同出,一般无二的可怜。
谢璟安是没空去纠缠慕清辞了,可洛瑾宁自已也不知道怎么继续推动剧情了啊。
仿佛那个进度条卡在了这里一样。
往前走走不动,往后退退不了。
“瑾宁,你这几日都在忙些什么?我日日来你日日都不在?”
是日,洛瑾宁并着谢璟安一路拌着嘴回到郡主府,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就被冲出来的慕清辞打断。
看她这个样子,应当是等了自已很久了。
洛瑾宁想拉着慕清辞回去告状,却在触碰到疯狗子的视线后,果断选择和慕清辞保持距离。
好家伙,那狗子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盯在慕清辞挽着自已的胳膊上,洛瑾宁丝毫不怀疑这厮下一秒能变身成疯狗。
看来还是上班上的,不然不能这么怨气深重。
洛瑾宁深呼了一口气,反问:“阿辞你找我有事吗?”
慕清辞道:“长公主和驸马不在京城,我想问问,往年由长公主主办的例行秋日诗话会,今年还办吗?”
又到了穿越者人均抄袭李杜等大诗人大词人的诗篇打脸古人的剧情了吗?
洛瑾宁眨眨眼,摆手道:“不办了。”
虽然这种情节很爽,可来了这里这么久,她除了狗子谁也没得罪过,她爽给谁看啊?
“那好吧。”慕清辞点头,听起来似乎有些失望。
难不成……
这傻白甜的人设里还有个才女之名?
洛瑾宁问:“阿辞,你很希望能有这个诗话会吗?”
慕清辞:“没有啊,我不怎么会吟诗作赋,我只是帮三娘问问而已。”
“三娘?谁是三娘?”洛瑾宁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书里还有这么个人物在。
“三娘就是三娘啊!”慕清辞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眨啊眨,也不太理解洛瑾宁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洛瑾宁:“……”
“她叫什么名字?”洛瑾宁脑子转了八圈,别说是称呼为三娘的人,就连家里行三的女配她都没能从记忆中找出来一个。
慕清辞道:“三娘就叫三娘啊!”
她这是解锁了什么剧本外的人物关系网吗?
洛瑾宁内心又开始哀嚎起来,这怎么穿书了,书不按照原本的剧情走向走呢?
能不能来个快进键把这些无关紧要的剧情以“一年后”“三个月后”给跳过去啊?
“三娘就是程侍郎家的三娘,你也没病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呢?”慕清辞摸了摸洛瑾宁的额头:“三娘她爹也没给她取什么正式的名字,大家都叫她三娘,我这几日正想着给她取个名字呢!”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洛瑾宁挥手赶走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反问:“她问这个做什么?”
“这个……她……她……”这下,慕清辞反倒开始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了。
“她怎么?”洛瑾宁更疑惑了。
“她……”
“程三娘的父亲程侍郎,因着她与阿辞还有郡主你交好,希望她能借着您二位攀上一个金龟婿,问这个,自然是想要也参加诗话会了。”谢璟安“好心”地替慕清辞解释。
他其实看不上慕清辞的两个朋友。
洛瑾宁,仗着家世和郡主的身份作威作福,四处得罪人还连累慕清辞,若不是现在的芯子不是原来的瑾宁小郡主了,成婚这半个月,他俩能打到昏天黑地你死我活;
程三娘,整个一吸血鬼不说,内心还极其地敏感脆弱,若是有一点没有照顾到她那细腻又脆弱的小心思,她自已都能把自已愁闷死。
偏偏慕清辞这个人,虽说对谁都友善,但心里却十分分得清什么叫亲疏远近,为人又没心没肺的,很多时候压根照顾不到她那份敏感多思的情绪。
只不过这种小事,慕清辞还是能跟洛瑾宁开口的。
可洛瑾宁并不理解:“这是什么好事情吗?你为什么还要帮她?”
慕清辞抓着洛瑾宁的衣袖不放:“瑾宁你别生气,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三娘她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找我的,她要是不听她爹的,她和她娘就没有好日子过。”
声音又委屈又可怜,一双小鹿般的眼睛里盈满了春水,好似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慕清辞太善良太傻白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