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宁眨眨眼睛,感叹:“这太子当得也挺不容易啊!”
怪不得后来那么变态呢?感情都是有原因的啊!
洛瑾宁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只能接着问:“然后呢?”
谢璟安道:“你们大晟皇帝未必不知道靖王一党的心思,但他宠爱贵妃,这种事不会轻易让她失宠,所以此事,大概只会不了了之,外人又插不了手。”
洛瑾宁听到这里,总算是有了些头绪:“所以郡马的意思是,要我带你一起跑路么?”
谢璟安:“……”
“郡主认为自已算是无关紧要的人吗?”
洛瑾宁反问:“不算吗?我跟太子可不熟!”
“咱们都一起看戏听曲了,还说不熟,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只是个听戏搭子而已。”
谢璟安对她持续的逃避行为表示:“郡主请太子看戏,又同时请了阿辞,即便你我心知肚明您没有这个意思,在外人看来,您也是有这个意思的。这便意味着,郡主府,或者说长公主府,有意拉拢太子和将军府,而郡主您,想要独善其身,恐怕只有死了。”
洛瑾宁:(°_°)…
“那……那天靖王找去郡主府也是早有预谋?”
谢璟安点头。
“可我是冤枉的啊,我没有那个意思的,陛下肯定能查到的吧?”洛瑾宁突然发现,自已想得还是不够全面。
谢璟安:“知道又能如何?他说有,没有也是有,他说没有,有也可以是没有。”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洛瑾宁这下真的慌了:“我就说我不要知道吧,你偏偏让我知道,我不知道我还能装傻充愣,我现在知道了我……”
“郡主,您在想什么?”谢璟安打断她的话,满心嫌弃:“陛下调走长公主和驸马,意思就是此事不会连累到长公主府。单独留下您,是因为靖王一定会闹到紫宸殿上,你们的皇帝也必须按照惯例传唤你,然后他当个和事佬安抚一下贵妃,小惩大诫而已。”
果然,剧本之外的剧情永远都是不能轻易过去的。
麻蛋,书里也没写这一段啊!
洛瑾宁又想骂街了。
“可是,为什么呢?”洛瑾宁问:“陛下不想让贵妃母家壮大我可以理解,但是太子可是他亲自立的,皇后也早就没了,他总不能让太子孤身一人去对抗贵妃娘家的一整个士族吧?”
谢璟安道:“太子若是个温良纯善没有羽翼的,他这太子能平安当到今日么?你们的皇帝生性多疑,他可以立太子,但他也同样不许太子在自已还活着的时候有任何违背他心思的意思,此番也为敲打太子,郡主可懂?”
洛瑾宁笑得比哭还难看:“懂。”
感情她就是个工具人呗?
可这样一来,她也走不了了,就算走得了也得被追回来。
“不对劲,十分得有十二分不对劲!”洛瑾宁在屋头打着转,脑子里越想越觉得哪里有问题。
木和倒了杯水给她,问:“郡主觉得何处不对?”
洛瑾宁道:“你看哈,谢璟安这只疯狗,巴不得狗太子能跟别人斗起来没功夫去靠近慕清辞,他怎么会跟我分析这么多利弊?这其中肯定有阴谋。”
但有什么阴谋,洛瑾宁还真一时想不到。
“那郡主您打算如何?”
“这不是我打算如何就能如何的,这趟贼船,除了硬着头皮上,我还真就下不来了!”洛瑾宁哭唧唧。
这边洛瑾宁脑子里还乱着呢,那边宫里就来了人,说陛下传唤。
没得选择,洛瑾宁只能哭丧着脸进宫。
紫宸殿上。
靖王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跟皇帝告状,说太子被慕清辞勾引开始不务正业,他只是想问问慕清辞,谁知道慕清辞恼羞成怒给了他一巴掌,随后路过的谢璟安不分青红皂白上去就把他揍了。
又说本来这也没有什么,但谁知他回去竟然发现,谢璟安偷走了皇帝赏给他的玉佩;他第二天前去讨要,结果又被郡主府的合伙揍了一顿。
好家伙,洛瑾宁直呼好家伙!
怪不得这家伙看起来比那天伤得更重了呢!
尽管原话没有旁白讲的这么糙,但不妨碍洛瑾宁直呼好家伙!
这靖王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
不然原本一个四肢发达看起来就缺少脑干的大汉,怎么会做得出来出水白莲的小白菜做派?
而且,短短一段话,既把自已的委屈表达得淋漓尽致,又拖下水了一群人!
没错,这一群人里也包括洛瑾宁。
你问为啥?
因为她攒的局呗!
但问题是除了第一次,之后都是那个狗太子不请自来的。
洛瑾宁表示自已很冤,可奈何太子是皇帝的种,她有冤也不能推给太子,不然人家老爹可不能对你有什么好脸色了。
站在紫宸殿上,洛瑾宁脑袋瓜子飞快转动,试图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狡辩借口。
“慕清辞,靖王说是你先动手打人的,你可认?”皇帝也头疼,又不得不按照流程问。
慕清辞上前盈盈一拜,规矩礼数周全,挑不出一点毛病,就是说出来的话有一点大逆不道:“回陛下,确实是臣女先打了靖王一巴掌。”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贴脸开大开到皇帝老子面前,慕清辞真是够勇。
洛瑾宁给慕清辞竖了个大拇哥,同时又不得不开始提防皇帝下一秒会不会生气。
“陛下,靖王那日调戏臣女,臣女忍无可忍才打他的,靖王是皇子,一言一行皆代表着皇家和陛下您的脸面,臣女打他时也深思熟虑过,但臣女认为,陛下乃明德之君,自然是会明察秋毫,更不会因此迁怒臣女一个小女子的。”
“靖王说他只是关心太子殿下,那为何不私下问臣女,又为何要在大街上问话,被京中百姓看了去,岂不是丢陛下您的脸?陛下您神通广大,大可以找来当日的百姓作证,便知谁言是真谁言是假。”
慕清辞不卑不亢,却把皇帝给架在了火上烤。
若是如谢璟安所说的那样,皇帝只是想和稀泥当个和事佬小惩大诫,慕清辞这话就是在逼皇帝。
如果真相大白,皇帝不严惩靖王,那他就担不起明德之君的美名,更是丢了自已的脸。
对于皇帝来说,儿子可以丢,脸面不能丢。
只能说,傻白甜就是傻白甜,一点也不会转弯。
洛瑾宁想帮忙腻缝,都不知道从哪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