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着白色衬衣,黑色西装裤,胳膊上搭了一件西装外套。
他腿很长,几步就走了过来。
头发不是特别黑,带着点儿棕,皮肤天生冷白,眼睛是浅蓝色,干净纯粹,像是晶莹剔透的蓝宝石,鼻梁上戴了一副无框眼镜,两侧坠下一条金色的细链子,西方长相的精英模样。
他是盛秋亭。
圣光传媒的公关总监,同时也是圈内有名的金牌经纪人。
韩枳自然是认识他的:“盛总,你什么意思?”
“江介是我司新签约的艺人,我是他的经纪人,从今以后,他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找我。”
盛秋亭递给韩枳一张自已的名片:“你如果有什么不满的,也可以找我。”
江介是圣光传媒的艺人?还是盛秋亭亲自带?
韩枳震惊之余,感觉自已无望了。
圣光传媒本就是业内的标杆公司,背靠大资本陈氏集团,谁敢惹?
韩枳讷讷地接过盛秋亭的名片。
盛秋亭问:“还有问题吗?”
韩枳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有些无措地往后看,似乎要在人群中找什么人,但他的目光是失望的。
盛秋亭懒得等他的回答,直接跟季舒年道:“季导,没有问题了,就正常拍摄吧,别耽误了进度,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麻烦了。”季舒年微微点头。
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如果他来处理,估计就是再来一次飙车吓人,然后再把这些人怼个头破血流。
搞不好警局一日游。
盛秋亭:“客气。”
季舒年叫上何典和李松华,先进了片场。
江介也跟着他们。
江介确实没演过戏,但他对于这种明撩暗诱的手段却像是手到擒来。
哪怕他只是坐着,什么也没说,光是那拉丝的眼神,就已经散发出了浓烈的荷尔蒙气息,让人腿软了。
《孤枕难眠》是一部揭露豪门婚姻中隐藏的黑暗和肮脏的现实情感片。
看似美满和谐的夫妻双双出轨,父慈子孝背后的剑拔弩张,亲朋好友之间的利益纠缠,扭曲的性与爱,矛盾的爱与恨,全员恶人,全员疯批,全员死无葬身之地。
何典没想到江介对这个角色的把控能力这么强,笑着调侃:“你好像天生就该吃这碗饭,如果不是演的,那就是本色出演。”
这碗饭,当然不是指演员艺人,而是这种背德勾引的赛道。
“你这好像不是夸人的话。”
“怎么不是?我夸你演技好。”何典拍了拍江介的肩膀,他突然也觉得,换掉韩枳是个明确的决定。
江介这个角色虽然是个炮灰,但却是豪门夫妻撕破脸的关键人物,整体戏份不多,今天也只有一场。
拍完以后,盛秋亭找到他:“今天表现还可以,下午没事了就跟我回公司,我们看一下你接下来的发展计划。”
江介是陈南泽直接指定给盛秋亭带的。
盛秋亭不是很乐意,但今天上午看下来,还行,可以接受。
“晚一点可以吗?”江介看了看时间:“到饭点儿了。”
“那先去吃饭。”盛秋亭打开手机搜索餐厅:“你喜欢吃什么?西餐还是中餐?”
“我的意思是,你先回去,我吃完饭再回公司找你。”
盛秋亭扬眉:“我是不配和你吃饭是吗?”
江介笑了一下:“不是的,我有约了。”
“行叭。”盛秋亭也不是事事都要管着艺人的经纪人,他收起手机:“你没有车,怎么回?”
也没等江介回答,盛秋亭继续道:“我把车留给你,有证吧?”
听说刚回国,别无证驾驶,他还要去捞人,回头都是艺人的黑历史。
江介:“有,多谢。”
于是,盛秋亭把车钥匙留给江介,就走了。
片场的工作人员已经把提前预定好的饭菜搬了进来,已经休息的人都去拿了自已的那份找地方吃饭去了。
只有季舒年,还在看上午拍的片子需不需要调整。
他这一看,就又会忘了吃饭。
江介去拿了两份单人套餐,走到季舒年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季老师。”
季舒年转过身来。
江介抬了抬手里的套餐:“吃饭了。”
“你怎么还没走?盛秋亭呢?”
“他有事先走了。”
“是吗?”季舒年挑眉:“他刚才还问过我,你下午有没有戏,他说没有就带你回公司了。”
江介:“……”
谎言如此迅速就被戳破了。
多少有些尴尬。
“季老师,你真的很不会说话。”
“啧……伶牙俐齿,怪起我来了。”
“作为赔罪,我请季老师吃饭。”
江介再次扬了扬手里的饭菜。
“用我片场订的餐请我,你这买卖做的真好。”
话虽然如此说,但季舒年还是抬步往旁边搭建的简易桌子走去。
江介屁颠屁颠辍在他身后,把餐盒都放在桌子上,挨个挨个打开,把一次性筷子也掰开了,才递给季舒年。
“今天将就一下,下次请季老师吃点好的。”
季舒年纡尊降贵似的瞥了他一眼:“贼心不死。”
“贼心?”江介笑了笑,在季舒年的面前坐下来:“哪有贼人这么明目张胆的。”
“季老师,你说呢?”
季舒年看着江介,这小子眼神还挺倨傲,野心都写在里面。
“你倒是坦荡。”
江介脸上的笑容更大了,稍稍压低声音:“就看季老师给不给机会了。”
季舒年吃饭的动作微微一顿,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江介,片刻之后,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装作不懂的样子。
“什么机会?”
江介轻扯了一下嘴角,他突然站起来,俯身弯腰,双手撑在桌面,隔着桌子凑近了季舒年。
距离很近。
季舒年只要稍微抬头,甚至就能碰到他的唇。
江介的目光掠过季舒年绯红的唇瓣,那眼神,整个就不清白。
不是只有上床才叫做,眼神也能。
会脑补的,已经脑补出几万字不能发的文了。
“你说呢?季老师。”
最近天气很热,可是室内的空调却是开的很足,但季舒年此时却觉得这室内也很热。
直面江介这一副每一个点儿都踩在他心巴上的皮囊。
像是有一股子无名的燥火,从小腹的位置由下往上钻。
他不禁咽了咽口水,喉结随之滚动。
他稍稍错位靠近一点,在江介的耳边呢喃耳语:“江介,你很大胆。”
彼此都有致命的吸引力。
江介撑着桌面的双臂收紧力量,胳膊上肌肉的纹理凸了出来,他深吸一口气。
就在季舒年力量退回去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