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饭，当然是去江介家里。
季舒年家里，锅碗瓢盆啥都没有，没这个硬件条件。
同为男人，本来以为江介的家里跟自已家里差不多，乱中有序，没想到江介家里比他家上了一个档次，井然有序。
明明都是同样的户型，江介家里看起来宽敞许多，装修风格是木质复古风，色调偏暖，简约大气，比起季舒年那儿的黑白丧葬风，明显更有家的温度。
“季老师，你先坐会儿，吃点水果，我去做饭。”
季舒年站在客厅里，观察江介的家里布置。
江介端着洗干净的车厘子、葡萄和苹果出来，又给季舒年倒了一杯水，都放在客厅的桌案上。
这桌子上，还有季舒年乱七八糟的零食和饮料。
“好。”
季舒年应了一声，过去抓了一把车厘子，一边吃着，一边优哉游哉地在客厅里转了起来。
外面有个阳台，种了一些盆栽，有绿萝、薄荷、发财树，还有月季、栀子，栀子花正开着，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花香。
阳台的角落还有个读书角，天文地理、历史文学、金融军事、体育哲学、影视娱乐……内容挺广，都零星有几本。
季舒年扔了手里的垃圾，去抽了一本电影解说的书，在读书角下面的圆形小沙发坐下来。
沙发有点软，他忍不住把自已的整个身体都陷进去，随意地翻着手里的书。
书没翻几页，越翻越困，眼皮子慢慢地就阖上了。
江介做好饭菜，出来找到季舒年，就看见他整个人懒散地斜躺在沙发上，一条胳膊放在额头上，似乎是挡着光，另一只手本来是拿着书的，但书掉在了地上，他的手就随意地垂落在沙发边上。
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家家灯火明亮，和城市的霓虹灯点缀着来临的夜晚。
阳台上的盆栽构成了一个小花园，绿萝甚至爬到了书架上。
季舒年陷在沙发里，灯光洒在他的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暖色滤镜，静谧、温馨、美好。
江介掏出手机，将这一帧画面拍了下来，并且立刻设成了自已的桌面壁纸。
“季老师。”
他缓缓来到沙发边，蹲在季舒年的旁边，轻声唤着季舒年。
季舒年翻了翻身子，但是没睁眼。
江介靠近季舒年的耳朵，声音缓慢：“季老师，吃饭了。”
“嗯哼……”
季舒年半睡半醒间，发出了迷迷糊糊的嘤咛。
像小猫的爪子在手掌心里挠痒痒。
江介整颗心都要化了。
“季——老——师——”
他再次轻轻地唤季舒年。
季舒年缓缓睁开眼睛，对上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
他还有点没摸清楚状况，素日里淡薄的眸子里透着一丝丝懵懂和茫然。
这是在哪儿？
直到江介说：“季老师，你再这样，我要亲你了。”
季舒年才反应过来今天晚上他跟着江介回家了。
被调戏？准确来说，季舒年更认为是被挑衅。
这他可不服输，于是张嘴就道：“言语上的巨人，行动上的……额……唔……”
“矮子”两个字没来得及说出来。
唇已经被某人堵住了。
季舒年还躺在沙发上，江介本来是蹲在他旁边的，索性屈膝，半跪在了地毯上，专心致志地吻他。
季舒年的身体完全陷在沙发里，被江介亲的七荤八素，手下意识地去推江介，却被江介的手掌摁住，强势地将季舒年的手臂举起来，越过头顶，十指相扣。
渐渐地，季舒年也有些沉溺在这个吻里，闭着眼睛回应江介。
他不挣扎反抗，江介便松开了他的手，手掌游走到了他的腰腹。
宽松的短袖在摩擦中已经被撩了起来。
江介的手掌轻巧地探进了季舒年的衣服里。
季舒年感觉他的手掌触碰过的地方，仿佛带着一簇小火苗，点燃了火星子，足以燎原。
他有些难受地扭动着。
“江……江介……”
江介的吻离开了他的唇，季舒年得到片刻的喘息，呼吸急促，忍不住唤江介的名字。
江介听到季舒年喊他，抬起头望着季舒年。
这双漆黑深邃的眼眸里也染上了情欲，裹着丝丝缕缕的线，越缠越紧，越陷越深。
此时两个人的身体都已经到了
想要的程度。
只是江介盯着季舒年。
他在等。
如果他拒绝，他不会继续。
季舒年也盯着江介，眼尾已经被逼得发红，绽放的粉色桃花沾上了点点湿润，红得鲜艳欲滴。
他的身体，抗拒不了江介带给他的致命诱惑。
他问：“有套吗？”
江介的眼底闪过亮色，心里的渴望像大水漫灌，喷涌而出。
“有，卧室。”
他也不等季舒年的回答，直接将季舒年抱了起来，双手托着季舒年的臀部，便往卧室走去。
他的力气是真大，季舒年哪怕瘦，但毕竟也是个成年男人，被他托举，像树袋熊似的挂在身上，没有丝毫压力。
卧室门是开着的，江介抱着季舒年进去以后，用脚勾住门往后一踹，门便关上了。
季舒年被他放倒在了床上，衣服已经撩到了上边。
随着呼吸，胸膛一起一伏。
江介脱掉了上衣。
他俯身，覆在季舒年的身上。
季舒年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过去。
同时一只手摸向江介的腰。
江介则是伸出一只手去翻床头的柜子，小雨伞在里面。
准备这些东西，他早有预谋。
他是旷野上奔腾的猛兽，被他盯上的猎物，迟早会是他的盘中餐。
他坚信如此。
季舒年是他瞄准的，唯一的猎物。
卧室房间里的窗户没有关紧，风从缝隙里灌进来，把窗帘的轻纱吹得在半空中起伏飘荡，忽上忽下。
偶尔有浅浅的灯光投射进来，在对面的白墙上投影下两道交叠的影子。
“江介……”
季舒年唤江介的名字，声音喑哑。
“嗯，在。”
江介低低地应了一声。
他把季舒年垂落下去的手重新抓回来。
放在枕头上。
季舒年闷哼一声，五指收紧，抓出一片褶皱。
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滴落。
晕染开来一片潮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