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方时默吐了口烟,缓缓问道,又顿了片刻:
“孩子,无论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年代,总需要有人站出来,这是民调局的常态。”
他丢掉手中的烟头,抬脚踩了一脚,转身,留下一句:
“你喜欢自由身,可现状就是大多数身不由已,民调局不选择强求,什么时候想来什么时候来便是。”
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哦,对了,还有你那个小女友,保护好了,该像个男人的时候别特么像怂包一样。”
他转过头说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必须有人站出来吗?”我不禁扪心自问,可现在看来,我一直想要置身于局外,却感觉冥冥之中什么都躲不掉。
我想完全没有听到方时默最后一句话般自言自语着。
一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而这一切的源头便是从苏沫睫的到来。
想来我体验过闲云野鹤,现在如今又体验一番人间烟火,不过是十四岁的年纪,却见证这么多的生离死别。
这么多的经历如果告诉我只是一个个巧合,那我段然是不相信的。
夜里冷风呼啸,我打一哆嗦,才反应过来在外面站了已经很久了。
我转身,打算回去,这时候居然听到一阵哈气的声音,回头一看,一团毛茸茸的白色出现在在院外。
赫然是白狼,它吐着舌头,一路小跑,冲我跑来。
它怎么来的?
想来是嗅着气味一路找来,要知道这里离家也有二十多公里!
我蹲下,它一头扎进我的怀里,呜咽着,似是倾述这一路的不容易。
这么久倒是把它给抛在脑后了,怕不是早已饿坏了。
想来沈玥初的房间里倒是有些吃食,它便跟在我身后,摇着尾巴。
这家伙,怎么越来越像狗了。
我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没想到沈玥初这个点还没有睡觉。
她像是有什么心事的看着窗外,月光沿着窗沿撒在沈玥初半边脸上,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看的格外清楚。
白狼直接一头顶开门,一越直接跳上床,沈玥初回过神,看到我眸子里面透露出难以察觉的羞涩,再看到白狼,先是一喜,立马伸开双臂接住白狼。
白狼伸出舌头舔着沈玥初的脸庞,沈玥初一阵嘻嘻哈哈,躲着白狼的舌头,好似很久没见一般。
待白狼安稳下来,沈玥初一头猛扎进白狼的毛中,猛吸一大口:
“小家伙,你身上怎么这么香。这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吧,来,姐姐这里有吃的。”她伸手拿出床头的吃食,掰开喂给白狼。
可是喂着喂着,突然眼眶就红了,抬头问我道:
“陈潇康,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坐在床边,电塔,静静听着她的倾述。
“你和于木桶,和我,不过才认识几个月,我知道我自已的臭脾气,除了于木桶,没有任何人有理由去接受我的小脾气,你是为什么呢?”
“需要理由吗?就像你们兄妹俩,原本与我素不相识,却愿意收留我和白狼,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的理由,我喜欢随心,倾听内心深处的想法,然后去随心去做。”我回答道。
“其实这种感觉形容不上了,老李头曾经和我说,如果一个人对你的好远超于其原本的范畴,那这个人就是你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在我眼中,你们早就被我视为亲人,所以更不需要理由了。”
她这时候破涕为笑,恍然大悟一般,摸了摸白狼的脑袋:
“那小家伙,我也是你的家人了,对不对。”
随后自顾自的与白狼嬉戏,不久便搂着白狼睡着了。
我也躺在另外一张病床上,沉沉睡去。
亲人么?我原本以为,只有老李头一个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