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的白铁英进了空间,拿来麻绳把“大哥哥”捆了个结实后,才放开了空间的束缚。
穆清秋在刚才那段安静的时间里,也对自已刚刚的经历思考了很多。但饶是他怎么想也没想到,这看似可怜又聪慧的小女孩竟是妖物!
经过三日的休养,他的身体已经从竭力的状态下恢复过来。自他清醒过来后通过运气调养,又有灵药相辅,再加上身体底子好,所以内伤也不算严重。
他命人找来赵将军,跟他说了自已已经无碍,想要询问寻查奸细一事可有进展?赵将军却说奸细并未找到,但他发现一可疑人物——正是白铁英!
随后他详细听了赵将军手下的禀报,又仔细询问了所有细节,愈发觉得这个小姑娘不简单,赵将军的监视并不是无的放矢。
就像现在,她穿着倒是整齐,可她眉头微皱,一双眼睛还在上下打量自已。这都还好,可那头发是怎么回事儿?哪个正常人会把自已打扮成这副样子?
区区麻绳确实不能困得住自已,但目前怎么从这妖怪的洞府出去才是要务。穆清秋心道:“那我不如将计就计,且看是我们人族厉害还是妖物有手段!”
随着空间之力一推,穆清秋跟个被绊倒的木乃伊似的整个人“呼通”一声倒地。白铁英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人突然就直直地往下坐去。还不待穆清秋想到她这是要干什么,三合院那把小交椅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下,让她稳稳地坐在了上面。
白铁英一伸手,一个绿升碗出现在她手中,随即一道水线从井中注入碗内。她一口气喝了半碗,然后又一伸手,绿升碗不见了。
白铁英后背往交椅上一靠,二郎腿一翘,开口道:“咱们谈笔交易怎么样?”
“你不隐藏了?”虽然能想到自已倒地的模样一定很狼狈,但穆清秋依旧从容地开口。
“哦?大哥哥何出此言呐?”
“哼,穆某可不敢当您一声哥哥。”穆清秋特意咬重了“您”字。
“若说适才穆某还心存疑虑,那您刚刚给穆某露的这一手,不就是想让穆某知晓您的道行,以此来提醒穆某不要自不量力吗?”
“他这是什么脑回路?装……那啥失败了啊!”白铁英心里暗骂,面上不显,就着他的意思说道:
“九……哦吼吼,穆公子说笑了,我这都是些小把戏,习惯而已,怎敢在你面前亮什么手腕?让别人知道了可是要笑掉大牙的。”
穆清秋听到她说那个“九”字,脸色微微有些变化,“这个老妖婆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她是否与澜国勾结,想在我大煜兴风作浪呢?别人?指的是澜国人还是别的妖物?”
原以为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小女孩,即便聪慧但犯了疯病也难久活。看在她送来的灵药恰好帮助了自已的份儿上,若她没有与奸细勾结,那自已便可替她遮掩了县令一事。
可现在想到她是妖物,那自已吃下去的可不见得就是灵药……穆清秋胃里突然一阵恶心,一个没控制住,呕了起来。
“这九什么玩意什么毛病?怎么看看我还吐了?这是被我的样子恶心到了?”白铁英现在很想骂人,要不是刚刚看过自已长什么样子,还真得被他留下心理阴影。
“大哥哥这是身体不适?年轻人呐,少熬夜,少玩……游戏,没事儿多看看书!”白铁英一时气愤,差点把原世的词汇说出来。
“不必你……呕……呕……操心。”穆清秋吐得涨红了脸,一开口说话又被味道熏到,一时竟是吐得停不下来。
这一出也给白铁英恶心坏了,直接一个“神龙摆尾”就把他扔河里去了!“嗯嗯,更想骂人了,他吐完了还得我收拾!”白铁英心念一动,地上的脏污没了,但空气中好似还有一股酸臭的味道,又调了河里的清水把小院冲了一遍。
一个闪身来到河边,那九什么玩意正在河里浮浮沉沉,把他提到河边后白铁英问道:“大哥哥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有话不妨直说,不要弄脏我的院子,这可不是为客之道啊!”
穆清秋不备之下灌了好几口河水,幸好身体的本能反应让他后来浮在了水面。虽然现在停止了呕吐,但胃里似乎更加不适了,听见白铁英说话也没有回答。
看到妖物竟有如此手段,吃了苦头的穆清秋也不太确定自已能否离开她的洞府了。之前师傅说他如今也可算是二流高手了,一般人难以伤害到他。这次追奸之行若不是江湖经验不足,那奸细单论武功是比不过他的。
可自已万没想到这白铁英竟是妖物!任凭自已有挣脱的手段,又怎能与妖物的法力抗衡?听师傅讲的那些山精鬼怪,越是年深日久、法力深厚,越是貌似无害、其貌不扬。若不是机缘巧合,她在这穷乡僻壤待得久了,还不知将有多少大煜百姓会毫无防备地无辜死去。
“不行,若论手段我是不能与之抗衡了,那就先假装顺从,且与她虚与委蛇,再谋生机!”穆清秋忍辱负重地想。
“您误会了!穆某病体未愈,适才受到撞击,一时忍不住才做出失礼之举,还望海涵!”
“诶呀,那倒是我待客不周了,大哥哥见谅。”虽然嘴里说着见谅,但白铁英深坐在石头矮墙上,两只脚在地上左摇右晃地,又哪有见谅的意思。
“现在可以说说你深夜来此是意欲何为了吗?年轻人,劝你一句,诚实使人进步哦!”
“白姑娘,我无意冒犯,这一切都是误会。可否解开穆某身上绳索,待穆某整理衣冠后再与您详说?”
“呵呵,是吗?我觉得这样很好啊!不然再有什么误会,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哦!”
白铁英一见这九什么玩意儿前倨后恭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那啥。即便自已可以借助空间之力,但都这情况了还不防个万一,她得多心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