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南筝转头望向丽萨,询问道:“礼服多少钱,我付。”
谁知,付子琛也对着丽萨隔空喊话:“丽萨,麻烦你告诉阮小姐,这套礼服是店里搞活动,刚好抽中了今日的幸运顾客,不要钱,免费送!”
说完,他摆摆手,拿起自已丢在一旁的领带搭在肩上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付子琛,你等等!”阮南筝想叫住付子琛,但奈何对方腿实在太长,没一会儿功夫就离开了。
“阮小姐,要不先跟我过来,我们帮您量量尺寸吧。”丽萨诚恳道。
丽萨深知,反正现在都尘埃落定了,该得罪的人也都得罪了,无法挽回的事情就不去挽回了,及时止损才是王道。
路过莫无涯的时候她诚恳表达了自已的歉意:“实在不好意思,莫先生,您要不再看看本店还有什么其他中意的礼服,若是喜欢,这一次我们将为您附赠今年最新上市的几款丝巾聊表歉意。”
“不需要了。”莫无涯面无表情,叫上身后几个随行行如疾风地离开了。
苏安安跟在他身后,一双小短腿跟着跑个不停,甚至累得喘上了几口粗气。
阮南筝不明白,为什么付子琛要帮助自已解围,她分明只跟他才见了两面,其中有一面还是在他没有发觉的情况下。
难道只是因为他和莫无涯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看不得对方好,才故意和莫无涯作对?这一切应该都和她没什么关系吧,她只是恰好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的一个工具人?
不管怎么样,阮南筝还是不打算平白无故接受别人的好意,这钱她是一定要找机会还回去的。
入夜,付子琛站在靠近江景的窗旁,手里的香烟快要燃尽,他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出了神。
为什么,他总觉得在她身上能看到一些她的影子?总是控制不住地想对她好。
不一会儿,一个人影走了进来,付子琛熄灭烟头,抖抖衣物,抬眸问道:“怎么样?查出来没有?”
“付总。查出来了,阮南筝那段时间也出现过在那里。”
“噢?”付子琛来了兴致,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勾起,带着来自深夜独有的魅力。
他说:“苏安安呢?莫无涯认准了她就是她,你查得怎么样了?”
下属为了难,发愁道:“这、这苏安安那段时间确实住在那附近,之前也确实用过苏橙这个名字,而且也是阳光小学的学生。”
付子琛接过下属递来的文件袋,打开随意抽出其中一份资料,仔细看了起来。
上面显示的苏安安的信息确实都能和记忆里的那个她相重合,而苏安安的性格外貌一切也都像极了她,但付子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那个女人更像她。
他的手指再次叩起了桌沿,下属知道这是他再次表现出不耐与烦躁的表现,下属待在原地,静静等待付子琛的差遣,一动也不敢动,连声音都不敢吭一下。
“你去,你去给我查查阮南筝当年在那附近的所有事迹。”
“记住,是所有。”付子琛随后又冷冷地补充了一句。
下属冒着冷汗,连连应是,看见付子琛没了别的吩咐,赶紧溜出去关好了大门。
付子琛望着窗外一望无际没有星河点缀的黑夜,身旁的烟灰缸里不知道已经熄灭了多少根几近燃尽的烟头。
他喃喃自语道:“如果,如果这一次是我先找到了你,那么,我一定不会再把你让出去。”
“苏橙,你当年到底为什么离开?”
空荡的办公室内,所有灯光都被关尽了,唯余窗外灯红酒绿透进来的点点碎光映衬在付子琛晦暗难明的脸上。
宴会上,阮南筝因为礼服出现的一些小插曲,来得稍微迟了些,望着早已纷纷入席的各界名流,她也并不怯场,落落大方地表达自已的歉意,并很快就在这群人里游刃有余了。
“阮小姐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如今倒是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了,不愧是阮家的千金。”
“对啊,都说阮小姐明艳动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这些人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脸带笑意,十分自然地攀谈起来。
对于这些夸赞,阮南筝既不否认,也不骄傲,她本就是天之骄女,她配得上这些夸赞,尽管这些人里有的是出自真心,有的只是阿谀奉承,这也不妨碍阮南筝照单全收,和他们进行一些场面客套。
今天的宴会,她来的目的本就是拓展人脉,多结交几位大佬,给自已的创业拉拉投资,没必要马着一张脸拒人于千里之外,身在名利场,就必须遵守这里的规则,才能混得风生水起。
“阮小姐这么优秀,不如加个联系方式?犬子今年也和你差不多年纪,你们加个好友说不定还能多个朋友。”
说这话的人不止一个,毫无意外,来到这里的人都是千年老狐狸,说这话的目的到底是单纯想要给自已的孩子找个朋友还是什么其他意图,阮南筝怎么会不知道。
但她并没有拒绝,而是一脸爽快地回答道:“好啊!”
然后拿出手机,一个一个地加了好友。
刚好,几个月前,她特意办了张新的电话卡,为的就是将工作和生活区分开来,这不,现在送上门的合作伙伴,这张卡不就用上了吗?
她一个一个地加好好友,加上备注。
让在场所有围着她的人都幸甚乐至,每一个人对她的夸赞欣赏之色都不加掩饰。
他们以为自已找了给家族找了极好的联姻对象,但阮南筝知道这些都是潜在的投资商。
现在的她仿佛就是一个销售,抓准了顾客的心理,后面他们一定会卯足了劲儿在自已面前发挥自家的实力,阮南筝也不打算把拒绝的话放在嘴边,至于拉赞助这件事,她知道和这群老狐狸是谈不通的,不如就按照他们的想法,加上他们的孩子后再慢慢坦白。
虽然她长期待在国外,久不回家,但混迹在这个圈子里,很难不去关注一些相关资讯和最新动态。她深知,富二代们,尤其是家里越有钱的,父母往往会把钱财管得越紧,而真正流落到这些二代手里的少之又少。
她不如就直接和这些二代摊牌,将自已的商业计划托出一部分,再向对方承诺一定的返利,毕竟在保证不亏本还能确保一定盈利额的情况下,不会有人不心动的,这样她也不算是骗人感情,大家各图各的,倒也能落个合作愉快。
就在阮南筝一个接一个加微信的时候,莫无涯带着苏安安从她身边略过了。
阮南筝震惊且疑惑!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两个乌鸦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已的接风宴上。
她表达歉意后,拿上包匆匆离开跟了上去。
如果可以,她一定会很不留情面地把这两个人当场赶出去,别把自已好好的宴会给搞得乌烟瘴气。
还没等阮南筝凑过去,一个服务生端着一盘子红酒和她撞了个满怀。
艳红的酒水倾倒在自已黑色的礼裙上,虽然看不太清楚赃污的颜色,但那些顺着光滑的布料一个劲儿往下滴水的红色水滴骗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