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登上回程的大巴时，巫衔月对系统说：“我觉得主角1不是很开心。”
“剧情变了不止一星半点了吧，真的没问题吗？”他问，“再连续变动下去，我觉得会扣业绩。”
是那种不至于任务失败、直接零分，但也磕磕绊绊每题一个小扣分项的扣业绩。
现在这题的扣分项就是：主角们现在的友情积累不足，还没到可以谈心的地步。
那祝野怎么办？
系统：[……]
它很想说现在的问题不是什么解决主角的性格障碍，沉默了会儿后，才勉强支吾出声：[你不用在意，主角有自已的节奏。]
[我保证，只要不是你主动出问题，就不扣你业绩。]
巫衔月：“？”
问号了一秒，在系统的保证下，他立刻撤回问号，刚要认真点头表示自已一定不会主动出问题，就察觉到有人在后座坐下，下意识转头看了眼。
大巴车的前后门都开着，在后座坐下的人是从后门上来的，不是路人，是主角2和主角3。
他们是一对双生子，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拥有一模一样的样貌，但因风格不同，乍一看就像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
一个头发偏长些，是由皮筋束起来的狼尾发型，发尾垂在脖颈附近，露出来的耳朵上点缀着两三枚黑色的耳饰，坐在座位内侧，身体靠在座位和车窗的角里，抬抬眼就刚好和巫衔月对视。
他看起来懒洋洋的，抬头时露出一张具有知性美感的脸。
是沈淮序，他是双生子中的哥哥。
另一个就是一头蓬松的短发了，穿着亮色的卫衣，因为他笑容灿烂，所以明明是一样的脸，他看起来却像是一个高中生。
是楚灵均，弟弟。
如果说沈淮序是只优雅具有魅力的狐狸，那楚灵均就是只活泼可爱的大型犬。
大概是因为刚刚结束公演，仍处于热血沸腾的激动状态，看见巫衔月的第一眼，楚灵均便开心地扑了过来，从座位之间的空虚撞进他的怀里，吸猫一样乱蹭起来。
一不小心就把坐在内侧的陆九昭撞得更远了。
“我在休息室看完了整场表演，衔月哥好厉害！”
巫衔月：“……”
他对太过热情、又仿佛察觉不到抗拒态度的人没什么办法，又推测主角是一时过于兴奋才扑不太熟的人，等兴奋和热情消耗完毕、理智回归，就会反应过来主动放开。
所以他用手摁在椅背上，稳住自已的身体，只能勉强说些没什么用、但能勉强消耗令人头皮发麻的热情的话。
“是吗？”
“真的很厉害，真的！”楚灵均察觉到敷衍的态度，强调，“连队友临时改动作都能接住，如果是我，我说不定会大脑一片空白地站在舞台上愣住，但衔月哥接得像设计好的一样！”
他的笑容看起来格外灿烂又没什么心眼，身后几乎要凝聚出什么尾巴了，蓬松又像风扇一样疯狂摇摆的那种狗尾巴。
只是刚说完，楚灵均就突然一顿，好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小心翼翼地看向一旁，“不好意思陆哥，我没其他意思……”
“你是太紧张了吗？”
“我和哥刚刚也很紧张，”他体贴道，“不过最后冷静下来了呢，没有失误。”
陆九昭刚刚被撞得碰上了窗户，此时正在漫不经心地拍肩膀。
“紧张？”他温和地笑了笑，“当然，毕竟是第一次上台表演，还是和衔月一起的双人舞台，就很紧张，想表现得再好一点。”
“毕竟成团之后，我们的表演会一千次一万次地被回顾。”
一直懒洋洋窝在角落，仿佛在不咸不淡观察局势的沈淮序动了起来，他拍了拍楚灵均的肩膀，“好了，松开，衔月不舒服。”
在练习生之中，巫衔月的身高其实已经算是高的那一批，一米八左右，和高点的陆九昭坐在大巴的双人座位里，他本来就觉得有些狭窄，此时再半钻过来一个还是比他高的楚灵均，只觉更挤。
而且楚灵均不是坐着的，是半站着的，几乎把他整个人搂在怀里，很有压迫感。
乍一听沈淮序的话，巫衔月不动声色地推了推楚灵均的肩膀，“先起来吧。”
“好吧，”楚灵均不太情愿地松开，坐回座位，“对不起喔，衔月哥，我太激动了。”
他的眼睛很明亮，说话间鼻子轻动，像是在嗅什么，因为鼻端在抱巫衔月的时候蹭红了，所以这个轻微的动作很显眼。
下一秒，沈淮序又不动声色地拍了拍楚灵均的肩膀，对看过来的陆九昭道歉，“他经常没脑子，抱歉。”
而后又对巫衔月说：“灵均说得没错，你们表演得很好，很厉害。”
但是，楚灵均说的好像是‘陆九昭失误了，巫衔月接上了，很厉害’吧？
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巫衔月还以为不会有人发现，颇为意外，又很快反应过来立刻追问：“你们看出来了？”
等等，那其他观众……
“放心，”沈淮序好像听个话音就知道巫衔月在想什么，露出了个安抚的笑，“我们发现是因为看过你们训练的版本，如果没看过，我大概也发现不了。”
那就好。
在‘观众反馈’这一点上，其他主角说的话不一定对，但沈淮序说的一定很对，原剧情里，他是冲浪最快、也是最了解观众风向的。
巫衔月松了口气，旋即意识到一件事：“看过我们训练的版本？”
什么时候？
“嗯，”沈淮序又笑了笑，“路过的时候看了点。”
他的笑和陆九昭的笑都不是很灿烂，给人的感觉不怎么相同。
陆九昭笑起来像是冬日里暖洋洋的温泉，看起来温和又脾气好，似乎不会生气，沈淮序的笑则带了点轻描淡写，像是已经能眼都不眨地解决许多事的成年人，有种成熟感，和长相一样，像狐狸。
还是不怀好意在蛊惑人的狐狸。
楚灵均动了动，把沈淮序挤向一边，露出疑惑的表情，“咦，衔月哥不知道吗？”
“有几次我们路过时，陆哥看到我们了，他没和你说吗？好奇怪哎。”
陆九昭没说过。
这也不是什么必须说的事，巫衔月想着，点了点头。
“好吧，”楚灵均观察了几秒他的表情，发现他不怎么在意，就热情开朗地转移话题，“回基地要半小时吧？”
“太好了，累了半天终于可以休息了，还很渴，回去我一定一口气喝完一瓶！”
嗯？
巫衔月的眼睛动了动，看向楚灵均，“……后台不是准备了热饮吗？”
